余人彦缓步来到岳灵珊身边,见她好像在发呆,用手在岳灵珊眼前晃了晃,“岳姑娘,在想什么呢?”
岳灵珊回过神来,质问余人彦,“讨人厌,你的拳法那么厉害,连这个恶人都不是你对手,为什么当初在福州会被我追着打,你老实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故意让我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当时是真的打不过你吗?’
为了面子,余人彦当然不会说实话。
“我的人彦是人中俊彦的意思,不是招人烦的人厌。
至于当时在福州,肯定是多多少少让了一点点,不过并没有太多,主要还是岳姑娘拳法高强,在下不是对手。”
岳灵珊扬了扬白嫩的小拳头,“我不需要你让我,等将来我武功大成,一定可以真正的打败你。”
余人彦道:“好好好,我等着那一天。”
要是换作几天前,知道余人彦放水让她,岳灵珊一定会很生气。
但自从经过几天前和令狐冲练剑时,令狐冲把她心爱的佩剑挑落山下的事后,岳灵珊的想法就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所以听到余人彦承认在交手时让她的事,并没有多么生气反感,反而不自觉的拿余人彦和令狐冲做了番比较。
讨人厌身为青城少掌门,武功又那么高,却肯在几十名青城弟子众目睽睽之下,为了让她,而被追着打。
这一点,真是比把她的剑打落山崖后,还不诚心道歉的大师兄强了太多。
正想着,余人彦突然痛呼一声,身子一软,张开双臂倒向岳灵珊。
岳灵珊没想到刚刚还好端端的余人彦会突然倒向她,完全没有防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余人彦一把抱住。
多亏余人彦身材干瘦,岳灵珊又有武功在身,不是寻常弱女子,这才接住了余人彦,没被余人彦顺势扑倒。
“喂,你怎么了?快点起来啊。”
余人彦的脑袋在岳灵珊的胸口蹭了蹭。
“我好难受,喘不过气了,救救我,快给我做人工呼吸。”
怕岳灵珊不知道人工呼吸是什么,余人彦又特意解释一番。
“人工呼吸就是你吸一口气,然后嘴对嘴把空气渡给我,这样我就不会窒息了。”
余人彦的声音不但微弱,而且断断续续,听着就像身受重伤,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一样。
不过在田伯光这个角度看,余人彦只有满脸陶醉,一丁点的痛苦之色都没有。
岳灵珊推了两下余人彦,没想到看起来干瘦的余人彦竟然不轻,推了两下都没推动。
“你快点放开,不然我打死你。”
“不行,你先答应救我,不然我不松手。”
一开始岳灵珊还有些不知所措,以为是余人彦和田伯光交手的时候受了什么暗伤,所以没敢用力,生怕余人彦伤上加伤。
不过岳灵珊只是单纯不是傻,很快就反应过来余人彦是在借机占她便宜。
岳灵珊深吸一口气,扬起拳头,使出全身力气,一拳打在余人彦胸口。
就这一下,刚刚还像只树袋熊一样的余人彦,嗷唠一声蹦出老远,捂着胸口疼得上蹿下跳。
“拜托,能不能拿出点同情心,怎么说我也是伤员啊。
而且刚刚也算是帮你报了被挟持的仇,你竟然能忍心对我下这么重的手,简直太过分了!”
岳灵珊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脸颊微微发红。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装模作样占我便宜,我就一拳打死你。
还有,告诉大师兄,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他。”
说完,岳灵珊小跑着离开了思过崖,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岳灵珊走后,刚刚还呲牙咧嘴的余人彦脸上立刻没了痛苦,只是直勾勾看着岳灵珊下山的背影。
田伯光嗤笑一声,语气满是讥讽。
“真是想不到啊,你这个堂堂名门正派的少掌门,占姑娘便宜的本事,竟然不输我这个采花贼,真是真人不露相,失敬,失敬了。”
“你懂个屁,我这么做,完全出于喜欢岳姑娘,所以才会找机会亲近她,都是为了更好的增进双方感情,这是爱情,和你这种下流淫贱的采花贼完全不一样。”
田伯光笑得停不下来。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怎么会拆你的台呢。”
余人彦也不着恼,来到田伯光身边,缓缓拔出背后的青锋剑。
“老田,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之前你追着我打了两次,差点要了我的小命,现在终于轮到我占上风了,你自己说,我小小的出出气,不过分吧?”
说着,余人彦将青锋剑钉在田伯光双腿中间。
长剑贴着田伯光的胯下扎进土里,只要再往上一点点,田伯光就可以练辟邪剑法了。
田伯光脸色惨白,像一只刚被去了势的大公鸡,嗷的一声,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
那速度,兔子都是他孙子。
余人彦拔出青锋剑,帅气的舞了个剑花。
“别傻了老田,你跑不掉的。
远距离的轻功我不如你,可短距离的身法我不比你差,听我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田伯光见识过余人彦的身法,知道余人彦的速度并不比他差,想跑只会自取其辱。
“小子,今天是田大爷栽了,但这里怎么说也是华山的地盘,风清扬风老前辈就在洞里呢,要处置我也应该是风老前辈代表华山处置我,轮不到你。”
余人彦像是听到什么金科玉律一样,不住的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这里是华山,我是青城派的人,确实不好在这里处置你。”
还没等田伯光高兴,余人彦嘴角一扬。
“可我要是非要处置你呢!难道风老前辈会为了你这个采花贼而处置我吗?”
田伯光心中一凛,赶紧往洞口跑,一边跑,还一边扯着破锣嗓子大吼。
“杀人了,风老前辈救命啊,令狐兄弟救命啊,姓余的杀人了……快救命啊。”
余人彦施展身法,提前一步堵在洞口,一招诸天辟邪逼退田伯光。
看着不知所措的田伯光,余人彦哈哈一笑,冲着田伯光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堂堂江湖大盗,竟然扯着嗓子喊救命,不错,脸皮是真厚,不错,我欣赏你。
这样,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好,你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田伯光心里再不服气,此刻也只能老老实实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