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王的雷光大放之时,风霄与花红,还有偶遇的文摘日,很没脾气地选择绕路而行,穿过华村南面的密林,兜了一个好大的圈子才避免了被雷光来一个劈头盖脸。
不是风霄和文摘日胆子小,实在雷王的雷光太过骇人,进入华村的所有刺客,在雷光亮起之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那些刺客之中,可不乏倒海境的修士,甚至有俩位气界强者!虽说上京城里面靠嗑药嗑出来的气界在一步一个脚印修炼提升境界成为‘强者’的气界的实力有着天地之差,但这也足已证明雷王叶鹰啸的雷王之名名不虚传!
夜间事了,波澜已平,雷光已散,天蒙蒙亮起之时,对雷王唯恐避之不及地文摘日却转身向华村走去了,气态从容。昔日与文摘日有过生死之战的风霄想了想,竟然也拉着花红跟了上去,跟着文摘日走入了人华村。
在华村北面看着白阳与老道士争锋比剑,风霄因为心中执念,险些剑心不稳,误入歧途,好在花红眼中的坏老头子提醒,才帮着风霄稳住了剑心,并助其在剑道之上又上一层楼。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其实只是当着风霄的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圣剑,风霄便明白文摘月的意思了。你风霄竟然向我请教剑道,却放着剑圣的剑道不学,是认为我文摘日在剑道一途高过了剑圣,还是认为剑圣不如我,亦或者,是你认为手中的青锋,能够胜过剑圣的辰月?
风霄当时明悟,浑然如‘神清气爽’,对这个北阁的三阁主的印象也有所改观,文可摘日月星辰,日是第一位,遍洒光明,逼出世间黑暗的角落,照亮可以照亮地一切。敢以问文摘日作为名号的人,更不可能浪得虚传的庸俗之辈。
花红不情愿地跟着风霄,很不喜欢这个白发苍苍,看着很可怜的老头子,不单是因为他讽刺自己配不上风霄,更多的是因为这个想要摘掉太阳的老者让人看不透,就和那个不想见到的白阳一样,心思重如大海,不可斗量,深不见底。
花红却没有想到,文摘日领着风霄和她走入华村之后,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走走停停地带着风霄走圈子。华村之内的雷光虽然散了,但是残留的剑意肃杀了整座华村,空气中充斥着烧焦的味道,灰白色的烟雾回荡在华村的街道上,久久不散,恰似华山的云雾,只是差了些飘渺的雅致韵味。
花红替风霄打伞,随着风霄走走停停,偶尔回望华城,不免有些担心那个放过了风霄的家伙会找上门来,可见到风霄激动的面貌,花红便不忍打扰了。
风霄踏入华村之后,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发生了急剧变化,面容紧绷,呼吸变得、血液流速加快了一倍不止,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令人激动的事物。
风霄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跟随文摘日走到了一个处立着一棵青青柳树的院落,院落内有两间房屋,一间木屋,一间茅草屋,茅草屋顶炊烟袅袅,屋子里有断断续续的鼾声和噼啪的柴禾迸裂声。风霄冲着茅草屋拱手鞠礼,又从这间院落跟着文摘日向华村南面的入口走去。
风霄与文摘日并无交流,两人却似心有灵犀一点通,文摘日带路,风霄跟随,文摘日停下之时,风霄也停下,细心地观察四周,就连空气中的尘埃、地面上的沙石、墙头上的枯草都不放过,花红亲眼看到风霄伸手冲着漂浮在眼前的空气伸出食指点了一下,还从地面上捡起了两块儿石头,不过那两块儿石头应是被雷光切开的,断口光滑如水,都快能当镜子了,就这样走过了大约百米之后,风霄等三人发现了第一具尸体。
文摘日盯着那具尸体捋着雪白的胡须微微一笑,花红胃里翻江倒海,匆匆背过身去,扶着墙头一阵干呕,抬头一看却在墙头内部又发现了一句焦黑的尸体。尸体全身乌黑,一身夜行衣已经变成了裹在身上的碳,头颅部分已经看不出五官,同样被烧得焦黑如碳,两只眼窝凹陷着,仿佛黑洞洞的眼球与紧贴着头皮的头发一点一点地被风剥离,空气中的尘埃原来是被烘干的焦尸体表剥落的黑炭,有可能是尸体的皮肤,也有可能是尸体的眼珠、头发、指甲......
花红想到此处,哇地吐了出来,却又赶紧用手捂住口鼻,生怕将空气中的黑色颗粒吸进肚子。风霄却似发现了重宝一般向道路中间的尸体跑了过去,不但没有嫌弃尸体散发出来的烧焦的刺鼻味道,反而伸出手指对着焦尸检查了起来,尤其在焦尸的脖颈和心窝处伸出手掌按了按,甚至伸出拇指和食指捻起了焦尸体表的碳捏了起来。
看着被自己捏碎成粉,散入风中的不知是肉体还是灰烬的黑炭,风霄起身,又望向了前路。
文摘日斜眼瞧了一眼花红,讥诮地冷哼了一声,看着风霄的背影,绕有深意地问道:
“怎么样,比起你的藏锋如何?”文摘日笑容玩味。
“何必明知故问。烦请继续领路。”风霄退后到文摘日身边,执礼颇恭。文摘日微怔,不觉抿嘴笑了一下,就这做派就不可能是那个家伙,要是那个倒霉蛋,肯定会说‘嘛呢,磨磨唧唧,还不快点上路,难道让小爷背你?’文摘日心情大好,继续向前走去。
花红不好意思地走到风霄身边,低着头不说话,觉得自己有些丢人。风霄用食指勾了勾花红地鼻尖,安慰道:
“你若真的不舒服,可以先到村子外面等我,我...”风霄话还没有说完,花红抢先打断道,
“不,我要陪你!”花红眼神坚定,然后似想起了什么,一双瞪得滚圆的大眼睛突然看向了风霄的手,蓦然想哭。风霄大笑,忙地抬起自己的两只手,右手拇指和食指还有沾染黑炭的痕迹,左手则清清白白。
“骗你的,我用的是左手。”花红猛一瞪眼,风霄求饶似的用手捏了捏花红的脸蛋,两人看着彼此,含情脉脉,却有一声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
文摘日没好气地清清嗓子,嗯哼嗯哼地咳嗽两声,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开放了吗,老夫还在这里就这么腻歪,老夫若是不在,岂不是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了吗?文摘日有些感慨。
花红嗔怒啐了一口,
“老不羞,小心长鸡眼!”
文摘日并不动怒,反而提醒道:
“快走吧,又有不速之客要来了,惹得雷王发火,你们两个就做一对儿亡命鸳鸯了!”见文摘日郑重其事,花红立即冲着风霄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跟随文摘日在华村内走了起来。文摘日行进的路线并非绕着华村的主路前行,而是歪歪扭扭遍布草石的小路,小路上连脚印都很稀疏,一看就是鲜有人至的样子,但是每当走到这小路的拐角或者路边的柳树或者杨树后方,都会发现焦黑的尸体,每发现尸体,风霄都会蹲下检查一番。
不知不觉间,文摘日已经领着风霄、花红绕着华村走过了半圈,一路所见,竟然已经遇到了十具焦尸。
“雷王的雷光亮过两次,第一次是是奔雷,奔雷在华村的街道上游走,将十位刺客毙命,不过这十人不过是弃子,是为了保证接下来的十人能够行刺成功。”文摘日领着风霄走到了华村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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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楼屹立在道路东边,赵大刀等人曾在楼内喝酒。
岳武曾在楼外和一个被胜梅一剑斩杀的汉子露天同宿一晚。
叶鹰啸和柳金成在这里有过一段对话,然后再次出剑,
“第二次,是奔雷加留雷,不过,如此出剑,必然对剑士造成极大的负担,这雷王到底是何人,怎么就凭空冒出这样一个顶尖剑士?”风霄走到叶鹰啸和柳金成对峙的地方,正好站到了叶鹰啸所在之处。
文摘日脸上现出一丝不自然,剑光若雷,对剑士的负累自不必说,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何敢带着你闯入这华村?老夫可不是老皇帝的那个四儿子‘精气神。’
“雷王一怒,雷光千里。我看你还是按照留雷的路线再走一遭吧,雷王,好像又要怒了。”文摘日向那个院落内立着一棵柳树的院落望了一眼。
文摘日感觉到了雷王的握住了剑。
风霄眉梢紧蹙,与屏息憋气的花红笑了一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腰间青锋出鞘,风霄一跃而起,踏着青锋在华村内游荡起来,从远处看,就像华村内又有青雷乍现。
白阳望着那青雷,决定绕路,因为有人不想见他,还不止一个。
叶鹰啸握住了剑,在我的华村出剑,不是问剑胜似问剑。
文摘日抿嘴一笑,恰好被花红瞧在了眼里,花红反应奇快,当即想要出声提醒。
青光刺眼,略至花红眼前,风霄落下青锋,皱眉说道:
“尸体的烧焦程度不同,这雷王果然是一个天才,竟将雷藏在了尸体之内,所以才会对尸体烘干成为黑炭,而第二波尸体则‘新鲜’很多。”风霄一脸崇敬之色。那第一波闯入华村的十人,不但被雷光斩杀,身死之后,又被体内的雷奔涌而出的雷光造成了第二次伤害。花红所见到的那具死尸,虽然看着可怖,实际上内脏并未损坏,实际上是第二波闯入华村的人。所以风霄没有在第一次绕着华村感悟剑道的时候查看。
风霄蓦然转身,华村之内的气机突然变得危险起来,残留的剑气雷光受到无形之力的召唤,剧烈地颤动了起来,空气簌簌作响,灰白的雾团聚散离合,仿佛有了生命。
风霄瞥了神态自若地文摘日,然后握紧了腰间的青锋间。
雷王叶鹰啸握着手中的剑,向风霄走来。
白阳转着青油纸伞,看也不看华村一眼,踩着密林间的柳梢绕过华村向远处起伏跳跃走去。胜梅跟在身后,感觉到了华村的变化,冲着渐行渐远地白阳喊道:
“不留下看看吗?”胜梅对于白阳的剑道殊为好奇,扬州城内与风霄错过,无缘得见青锋藏锋,华村内的这次比剑对胜梅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想看藏锋,我也会。”白阳转过身来,转着伞花,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响指声音很大,胜梅的两个师妹和在树林里为了跟上白阳累得气喘吁吁红小胖的眼睛也瞪得很大。
再然后,跟着白阳的四个人,赏给白阳的白阳也很大。
白阳周围并无剑光出现,哪里有藏锋,分明是自己瞎掰。
白阳从四人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信任啧啧摇头,不敢置信道:
“竟然有人会怀疑我的剑道,我可是靠着藏锋赢过了殇山道士,那可是道士啊,你们知道什么是道士吗,诶,你们还真不知道,可别忘了,我的剑道,可是剑圣教出来的,会差吗?”白阳冲着红小胖眨了眨眼。红小胖得到了喘息之机,完全没有用心听白阳地自吹自擂,可见到白阳的眼神,哪怕是旁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神,立马会意,点头称赞道:
“那当然,我师傅的剑道,不说震烁古今,但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威震天下、华盖四方的,想来一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比剑圣的剑道还要高了出一点点,一点点。”红小胖面不改色心不跳。胜梅的两个小师妹想要捂住耳朵,这是怎样一对儿师徒啊。
“咦,师傅,白阳是你师傅,你多大,他多大,如何能当得了你的师傅?”不是所有人都如岳武一般可以平静地面对与白阳有关的怪事却不惊讶,胜梅的两个师妹听到红小胖的一声‘师傅’煞是狐疑,以为白阳又在胡说八道。
白阳突然脚尖轻点柳叶蹦了起来。胜梅等以为白阳又要后退,忙地跟随,却险些和白阳撞到了一起。
白阳蹦了个高,并未后退,双手已弯又盘腿儿坐在了柳梢,正襟危坐,淡然道:
“不过是前尘往事罢了,毕竟我也不年轻了啊。”人生如梦,梦亦如人生,按照冬化雪的算法,我也是古稀年岁的老人了。
华村北部出口外的土墙墙根下,一位灰衫老者徐徐现出身形,却不知施了何种诡异秘法,竟然隐去了身形,与土黄色的矮墙融为一体。老者正是北阁大阁主文摘月,瞧着白阳带着四个跟班绕路,不需要他继续做墙下君子,于是现身并走入华村。
哪怕没有不想见他的人,白阳也无法进入华村,因为北阁的俩位曾经敌对的阁主达成了一致,一人拦路,一人领路。
文摘月走到华村醉梦楼前时,雷王叶鹰啸正与文摘日、风霄和花红对峙,青锋与留雷还未碰撞在一起,俩位剑士的剑气已经隔着将近百米的距离打得火热,啪啪啪脆响不断,比真正的剑击打在一起更加悦耳。
花红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纵然猜到了文摘日的目的,仍然忍不住替风霄担心。
突然有推门声从华村南面传来,紧接着是咕噜压碎碎石的吱嘎声,再然后是一声亮堂的吆喝:
“英雄比剑怎么能没有酒呢,我这酒脱胎于三醒酒,虽然不能醒神醒脑醒醉,但是味美价廉,一口下肚如刀子割喉,余香不散如美人在怀,只需一口,满口清香,呼出的气都能香一整栋酒楼,雷王阁下,可要偿一杯吗?”贾老板曾经和华村的冬化雪学过酿酒,一口香才是真正地青出于蓝。
叶鹰啸并未收剑,循声眺望,一位橙发的美妇站在叶鹰啸家的柳树树梢上,等着摆弄着瀑布般的秀发,俯视着华村醉梦楼前的四人。
花红笑了起来,重重地出了口气。
风霄抽抽鼻子,闻到了酒香,顺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望去,眉梢顿时挑了起来,神色精彩。
风霄也曾是上京城的人,而且是上京第一大商户,同样是混沌大陆第一富商家的儿子。混沌大陆可没有重农抑商一说,所以石磊、‘精气神’等人的柳哥哥,同样是风霄的柳哥哥。
柳金成的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很多,却仍然很像逢年过节宰杀的那一种动物。
贾老板拉着紫雨姑娘和被无花大绑的柳金成的走入了华村,距离风霄和叶鹰啸越来越近。
叶鹰啸又在心里道了一句麻烦,并未收剑,也并未抬手接酒:
“真有那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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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的酒吗,先来一壶尝尝味道!”距离华村很远的树林里,一位打着青油纸伞盘腿儿而坐的白衣客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
胜梅等恍然大悟,怪不得停下,原来是为了要酒喝。
“还有,我这里有五个人,都想尝尝阁下的一口香,还不快来奉上!”白阳的喉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动了几下,咕噜噜的口水声可谓隔得老远都能听清。
柳梢上的老板娘翻了一个白眼,装作没有听到。
贾老板是一个实在人,再加上自己能够顺利登楼,不用挂在楼外偷摸地隔着手指头粗细小地方偷窥自己的老婆。贾老板觉得自己欠了白阳一个大人情,于是试探着拿起了一壶酒,偷瞧了一眼柳梢上的老板娘,见老板娘没有反应,猛地将一壶酒扔了出去,然后又是一壶,紧接着是第三壶,等到老板拿起第四壶的时候,老板娘攥紧了拳头,闭紧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是傻子吗,干嘛这么听他的话,他要五壶你就给五壶嘛,老娘辛苦酿的酒,是为了卖钱的,不是让摆阔的!”老板娘站在柳梢上口水四溅似剑。
白阳接着一壶又一壶的酒往衣兜里面塞,那样子,明面上是喊给四个人讨酒,可看样子白阳一开始就没打算把酒分出去。
胜梅和老板娘一样,恨得牙根痒痒,果然是负心汉该有的做派。胜梅的两个师妹看着白阳也阴阳怪气地冷哼不已。
白阳再次伸手接酒,却听到了老板娘的喊声,讪讪地收回手,正气凛然地背对着身后四人挥了挥手:
“莫愁前路无知己,有事没事儿喝两口,走吧走吧。”青伞再转,带着白阳上下起伏着飘远。
红小胖再次确认,这就是师傅无疑了,兴高采烈地跟了上去。
另一边,石磊和‘精气神’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坐骑身边,羡慕地望着华村。两人本是为了剑墙内的剑而来,却连剑墙的面都没有见到,只远远瞥到了剑光。
‘精气神’神情冷峻,骑上了飞天神驹,心生退意,帆军的雷王,可不会喜欢上京城内的皇子,不雷王不喜欢的,是整座上京!
‘精气神’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石磊坐在石轿里摸着吃得鼓鼓的肚子,不觉得幸福,反倒抽着脸,去还是不去,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要不然让‘精气神’去探探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精气神’应该不会怕了吧?
石磊从轿子的窗户向外看一眼,并没有发现‘精气神’和他的飞天神驹,原来四皇子殿下趁着石磊走神间已经退到了石轿后方。
“真没骨气。”石磊撇了撇嘴,大失所望。孙牟突然敲了敲石轿,低声说道:
“来了。”孙牟未名言何人来了,‘精气神’和石磊却都知道来者何人。
“我送了你一件衣服,被老道士抢走了,记得要回来。”一把青油纸伞带着一个闷头喝酒的白衣人落到了石轿轿顶。曹猛抬手欲拦,被孙牟以眼神制止。孙牟、曹猛、石磊记忆‘精气神’还不知道白阳已经毁了那把圣剑,正在上下打量白阳,想要从白阳的身上找到剑的气息。
“可惜不是一把剑。”
“杀身剑对他无用,倒是有美酒一壶,要喝吗?”白阳说话之时,看着的是驾着飞天神驹一步步后退的‘精气神’,白阳还不知道皇四子有‘精气神’的外号,只觉得他的眼神,那个老皇帝年轻的时候很像。
石磊坐在石轿里想了想,眼神登时暗淡了下来,哀声叹气道:
“我忌酒了,我哥哥倒是喜欢喝酒。”
“长路漫漫,给他留一口。”
石磊的轿子里多了一壶酒,‘精气神’的飞天神驹背上多了一个人。
“你的眼神和他很像,但是不如他有‘精气神’。”‘精气神’的心脏缩成了一团,并未关注白阳对老皇帝的不敬,不是谁都敢称呼大夏皇朝的皇帝为‘他’,‘精气神’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话,白阳却又说了后半句,上京公认眼睛最有精气神的皇四子,在白阳眼中,还是不如那个老皇帝有精气神。
‘精气神’戚然苦笑,仰头倒在马背上,变出一壶老九,闷声喝了起来,拍了拍飞天神驹的屁股,掉头向赵霸刀嘴里的臭水沟走去。
“小姐,我们也回去吗?”曹猛见恍惚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留在原地,忍不住问道。
“不,我们去前方,雷王是帆军的雷王,更是北疆的雷王,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还不快起轿!”石磊急匆匆地催促起来。
两个轿夫对视一眼,一前一后,抬起石轿向华村奔去。
“你们想怎么死?”叶鹰啸挽了剑花,改为反手持剑。
“快退快退!麻溜的,能不能有点精气神!”听到叶鹰啸的喊声,石磊猛地敲击石轿,忙不迭地提醒。孙牟与曹猛配合地天衣无缝,都不转身,竟是倒退着向华村外走去,生怕被雷光波及。
蓦然间,一个体型微胖、长相憨厚的汉子落到了石轿轿顶上,汉子轻轻跺了一下脚,嘻嘻笑道: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去喝一杯?”石轿咣当一声落地,贾老板冲着两个吓得一激灵的轿夫指了指放在香满楼前的酒。
冬化雪正耐心地指导华城居民练剑,好不轻松快意,蓦地有一声轻响在他的身后响起,冬化雪登时头皮发麻,被这一声响指劈得外焦里嫩,倏然消失在山脚下的演武场内,奔入逍遥楼内。
青风顺着逍遥楼的门潜入七楼,一张写着杀身成剑的紫色书籍封面随风打转,一细碎的粉尘被紫色的封面抖落,向逍遥楼外荡去,将化为不为人知的尘埃。
冬化雪盯着那尘埃起伏流转,聚散离合,缓缓将手背到身后,抛着一颗绿色的水球,玩得儿不亦乐乎。
楼外清风骤急,灌入逍遥楼内,又一张紫色的书页被从七楼带了下来,也如第一页书页一般,写着四个大字,逍遥公子。
冬化雪的视线随着那四个字转动,欣然笑了,声音响彻华山三峰,传遍华山的云雾,也传进了华山飘渺峰顶的圣庙之内。冬化雪在笑,眼角却涌出了泪花。
岳武坐在逍遥观内,正在看着两道模糊的人影落子,突然有两张紫色的书页飘向了逍遥峰,飘到了岳武眼前,缓缓落到了棋盘上。
岳武揉了揉肉眼睛,先后拿起紫色的书页,看了一遍又一遍。
逍遥峰上,又传来一声释然的笑声,震得参差的菊影荡漾起了轻重不一的清香。
华山的客人相继离开,最先离开的,是一位打着青油纸伞的来客。
世人皆道华山有人杀身成仁,慨然成剑,留下一个令人肃穆的传说,却显有人想起来,杀身成仁的秘法,从何而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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