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尧看着众人围观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求助的看向姥爷,指望他帮着解围,谁知天机丝毫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推着轮椅到处撒欢,仿佛顽童一般。
“姥爷你这轮椅挺精巧的哈,看着甚是轻便,是什么材质的?”
崔尧开始没话找话,摆脱这等尴尬的境地。岂料根本没人理他,兀自说着不相关的话。
“阿依古丽呢?”这是来自母亲的问题。
“崔禹呢?”这句来自父亲,他倒是毫无羞耻之心。
崔尧只得说道:“在客栈呢,我还没想好怎么给你们一个惊喜,倒是满城缟素的把这事给忘了。”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姥爷。
天机顿了一下,笑道:“无妨,他的寿数早就到了,你最后给的那个方子也起了一点作用,你我合力,足足为他延续了半年的寿命,他应该知足了,走的时候也是了无牵挂,不用伤心。”
“姥爷,你怎么这般肯定?他走的时候你在身旁?”
天机沉默了一下:“算是吧,老夫动的手。”
???
崔尧表示摸不着头脑,这怎么越说越惊悚了呢?
只是天机没有再解释,挥挥手说道:“别转移话题,你的小妈呢?还不赶快领回来?大冬天的扔到客栈算怎么回事?让老夫也瞅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敢一直说自已是公主,顺便把小仓央嘉措也领回来让老夫掌掌眼,看看是块什么料。”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陈枫知道他们的所在,还是让陈枫去领吧,我还是去看看新城如何吧。”
说罢,崔尧转身就想走,想象中的久别重逢、阖家欢乐的场面一点没遇到,倒是遇到了三个讨债鬼,还是先溜为妙。
“去吧,去吧,那孩子最近老别扭了,你去开解开解,别让她想窄了。”
崔夫人还待继续追问,却被天机阻拦了下来,崔尧趁机溜走。
“为何不让我多问问,你看看他这段日子做了多少出格的事?你也不说管管?你是亲姥爷吗?”
“孩子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摔摔打打的就成年了,总好过困在深宅大院里养成一个娇少爷。”
“娇少爷有什么不好?你给他置备的东西足够他挥霍好几辈子了,怕个甚?”
“能守住才是他的,守不住就莫怪别人把他当猪养了,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快去厨房看看老夫点的炙子烤肉好了没?别杵在这了。”
“吃,吃,吃,你整日就知道吃,不过十几日你都胖了没了样了,合着宫里是不让你吃饭吗?想吃滚着小车车自已看去,你又不是动不了,指使我这个妇道人家作甚?
崔廷旭你跑什么?崔尧跑了,你给我解释清楚,那个阿依古丽是怎么回事?你小子藏得够深啊,左一个右一个,我还道你子嗣艰难,你这腰子亏得是真不怨呐!来来来,说清楚了再走!”
“我都解释了好多遍了,年少轻狂嘛,好几年前得事了,你怎么老揪着不放?前些日子我那顿打白挨了?你这个妇道人家怎么老翻旧账呢?是吧,岳父?”
天机忍不住点点头,随即一本正经得说道:“她骂就让她骂几句,你怎么还顶嘴呢?我可是她爹,不是你爹,我肯定站我闺女这边,是吧?碧君,爹爹真的饿了。”
崔尧站在院外,一阵无言,怎么感觉这般错乱呢?倒是感觉姥爷和爹得相性挺合得来的,一对儿浪催。
…………………………
“夫君,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你快劝劝姐姐吧,她已经好几日没吃东西了。”
褚欣儿看见崔尧进来,一阵欣喜,这家伙长的可真快,不过两月,已经有六尺高了,眼下已经到了她的眉心高度,想必再过段时间就真的像个大人了。
对着褚欣儿比比划划的动作没有在意,崔尧也知道自已的怪异,与寻常同龄人相比,他简直就是个怪物,也不知道将来能长到多高。
“好好好,你先带着小薇出去玩吧,据说厨房那里有烤肉正在烹制,也不知是谁要下的,你快带她去吃吧,这里我来吧。”
褚欣儿乖巧的点点头,领着小薇就出去了。
待人都走后,新城不等崔尧说话,就掀起被子从里面掏出一盘糕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
崔尧表示看不懂,试探的问道:“你不是食欲不振吗?我怎么觉得你吃的挺有胃口的,你不难过了?”
新城递过来一块糕点示意他一起吃,连吃了两块之后才徐徐说道:“要说难过自然是难过,前几日确实食不下咽,可我是谁?堂堂帝国嫡公主,怎可被不可追悔之事一直困在原地?几日前我就想通了,父皇的病痛我早就看在眼里,与其整日如同被酷刑折磨,还不如早早了结痛苦,兴许还能投个好胎。
想必父皇也早已不堪重负了吧?眼看着大哥还未曾修炼到家,父皇拖了一日又一日,估计早就厌烦的紧了,能早日解脱也是一桩好事。”
崔尧不解:“那你这般作态是为何呀?”
“我发觉我这个状态,那两个小娘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整日嘘寒问暖的,姐姐、姐姐的叫着,听着怪顺耳的。哎呀,女儿家家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作甚?是你该操心的东西吗?”
崔尧不解,但是表示尊重,只要不是真抑郁了就好,些许花活想玩就玩呗,不就是那档子事吗,可怜的后宅游戏罢了,说谁不懂呢,也就是那二人没真个的坏心眼,否则迟早要玩脱。
“你就不问问我这次出去有没有危险?都遇到了什么事?”
“不用问了,师父每日都要将你每日所经之事,巡回演讲一遍,听都听腻了,没那个心情。”
……
踏马到底谁是二五仔?即时通讯这种高科技他们到底是怎么玩的?
…………………………
尉迟宝琪此时回到了家中,先到一步的尉迟恭早早的就在演武场等着,看着宝琪憨厚的笑容,说道:“坐吧,此时不宜饮宴,爹自从知道陛下走了,也没那个心境。
说说吧,此次任务完成的如何?陛下交代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父亲,真的要说吗?陛下毕竟已经走了,我现在的顶头上司我也不确定是太子还是天机老人。”
“叫什么太子,要称陛下,眼下已经都尘埃落定了,这个习惯要改,知道吗?与我说说吧,不管你要找谁汇报,老夫先给你把把关。”
尉迟宝琪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拿不准,要说崔尧此人,当真像是个有宿慧之人。放过军略稍显稚嫩不提,人情来往,人心把握上属实不像是个八岁的娃娃。
有时决断之老辣,即便是我也望尘莫及。”
尉迟恭嫌弃的说道:“说事就说事,别老拿别人与你自已比较?你这参照没有一点说服性,比你强的人多了,说明不了什么。”
尉迟宝琪丝毫不觉得冒犯,反而点头赞同。
“有理,总之不似常人,陛下有此怀疑再正当不过。”
“可有天地异象诞生?”尉迟恭紧跟着问道。
“那倒没有,与内参里的描述一点都不相干,爹你说我用上报太子……陛下吗?”
“不用,没有异象就说明没有问题,帝国也不再需要一位困在牢笼里的隐相,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