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围着猪崽子转圈圈,看到猪崽子的时候,仰天长吼着,不安而又愤怒的朝着四周看过去,那横冲直撞的样子,把沈延宗吓的够呛,也没觉得肚子被压的不舒服了,他努力的蜷缩着脚,希望这野猪,发现不了他!..
“吼!~”
沈延宗的祈祷,并没有的起作用,野猪疯狂的朝着他们所爬的树,疯狂的撞了过去。
粗壮的树干,都被野猪给撞的晃动了,可想而知,野猪的力气有多大。
沈延宗双手紧紧扒拉着树干,脚也努力蜷缩着,就怕被野猪给咬着腿了!
“它,它不会爬上来吧?”沈延宗脸色刷白的看着曹斌斌,早知道山上打猎这么可怕,他就是当一辈子瘸子,也到山上来啊!
“哈哈哈~”曹斌斌坐在树上,靠着树干笑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
“什,什么话?”沈延宗脸色一变,他都快吓死了,可是曹斌斌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还在那里靠树干笑呢,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心?是不是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感觉?
“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曹斌斌咧嘴笑着,身上布满了血,脸上也溅到了几滴血,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森然。
“不会爬树就好。”沈延宗深吸了一口气,下一刻,吓的他连往上爬,这野猪疯狂的,就好像知道杀猪崽的仇人是曹斌斌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撞着树,颤抖晃动的,让沈延宗都害怕自己掉下去。
“这树,结实吗?”沈延宗紧紧的抱着树干。
曹斌斌哈哈笑着,说:“结实,这树干比你的腰都粗,怎么可能不结实?”
“不过,他要是一直这样发疯撞上来,那也够呛。”
曹斌斌前面一句话,还让沈延宗觉得放心,下一刻,这心就紧紧的提了起来,这,一直撞着,那再结实的树,也要倒。
沈延宗低头,正好看到野猪嗞牙咧嘴的,那獠牙看着就唬人!
沈延宗咽了咽口水,慌张的看着曹斌斌道:“那,那我们怎么样?”
“你别动,小心枝干断了。”曹斌斌坐在上面一个枝干上,斜眼看着沈延宗那挂衣服的模样,笑着说:“等啊,等着它累了,我们就安全了。”
“等它累了?”沈延宗的声音都扬高了几个调,不可置信的看向曹斌斌:“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说着,沈延宗又扒拉着手里的树枝,他感觉肚子都压的生疼,这一时半会还行,这时间长得,不被野猪咬死,他也得要累死!
“没有开玩笑啊,你看,这野猪的体型,那可是猪崽子两倍大,最少一百七八十斤,说不准,两百斤都有,我可制服不了。”曹斌斌认真的回答着,朝着隔壁树上的曹崔崔说道:“崔崔啊,你能对付这野猪吗?”
“大哥,我可打不过。”曹崔崔疯狂的摇头。
其它后生们,也是各自蹲在一个树上,大家碰上野猪,打不过就上树,都已经习惯了,等野猪累了,就跑了。
曹斌斌问了一圈,道:“你看,我就说,大家伙都打不过,那不只能等了。”
“来,嗑一把瓜子。”曹斌斌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问:“要嗑吗?”
沈延宗看着曹斌斌手都不干净,就开始嗑瓜子了,眼底的嫌弃,都快溢出眼眶了,他摇头说:“不要。”他环顾着四周,除了他这样挂着,其它人都靠着树干上,掏瓜子嗑着,大家还在闲聊。
沈延宗越想越觉得难堪,他这样子看起来,怎么这么狼狈呢?
肚子疼,还有刚刚摔地上的屁股疼,手也疼。
最主要的是,沈延宗还得时刻提防着,提防着
难受。
随着时间慢慢变长,沈延宗他越来越挂不住了,疼的他的五官都挤到一起了,听着曹斌斌人们嗑瓜子闲聊,一点都没把
“沈二少爷,我们又不是哑巴。”曹斌斌将瓜子壳往地下一丢,视线落在沈延宗的身上,道:“沈二少爷,你这样挂衣服一样挂在树上,是不太好看,哎呦,这怎么脸都憋紫了?”
“是不是想尿了?”一个后生大声的说着。
沈延宗本来只有一点想尿,这会被他们一说,顿时尿意更加的浓烈了一些。
“这野猪就像是不知道累一样,你们嗑瓜子不累吗?我们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要是天黑了,他还不走?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过夜了?”沈延宗的肚子里,攒了一肚子气,在此时彻底的爆发了!
他到底是来治腿的,还是来这里受罪的?
“不累啊,嗑瓜子多舒服?”曹斌斌手里的瓜子嗑的飞快,嗑了一把又一把的,一边和村里人聊着人,一边看着下方疯狂的野猪,疯狂的野猪,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战败的敌人一般。
“……”沈延宗深吸了一口气,他咬说着:“那我们这不是把时间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等野猪撞累了,我们十几个人,捡着两头野猪回去,这不比在山里埋头乱转的好?”曹斌斌理直气壮的回答着。
曹崔崔道:“沈二少爷,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今天就算没猎到大野猪,只猎到小野猪,那也是很庆幸的了。”
“就是啊,二少爷,这野猪让他撞嘛,撞累了,我们捡现成的。”
“人家是京里的少爷,哪懂这些。”
“他挂在树上,可真像是衣服。”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怕什么,要不是王爷,他这会还在岭南当罪犯呢,我们可以平头老百姓,老百姓!”
后生们压低声音,隔着树窃窃私语着,沈家父子对王爷做的事情,他们早就听人说过了,王爷心地善良,不计前嫌,他们可不能放任着不管,必须帮王爷出口恶气。
“我是世子,宣西侯世子!”沈延宗此时是身体难受,心灵也饱受折磨,听到他们的话,一句句的把他的心都戳成马蜂窝了,他道:“等回了村子,我定饶不了你们。”
“沈二少爷,我知道你以前是世子,后来被流放到了岭南,我们也说错啊?”
“就是,沈二少爷,你现在可不是世子了,要不是王爷心善收留,你们……”
后生们的话音未落,沈延宗的身体就没挂稳,掉下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