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智破珍珑已修

擂鼓山,聋哑谷。

岳灵星、鸠摩智,段誉三人一同来到此处。

鸠摩智是导游,负责带路,段誉因为要默录出北冥神功,故也被带着一起。

三人入一路行来,就见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又在林间行了里许,便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就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右首是个矮小的瘦老头儿,神态悲苦,左手的则是高大的胖老头儿,神情傲慢。

明明看到三人前来,两个老头却不为所动,仍是专注于棋盘之上,显然十分投入。

鸠摩智谨慎说道:“这两人气息稳健,绵长有力,必是身怀绝世神功,大家还需小心。”

他说完一看,岳灵星和段誉已经走上前去,凑在棋盘前面肆意观看起来。

鸠摩智:你踏马……

无奈,他也只好上前,走的近了,才发现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的玉石。双方早已下了百余子,此刻瘦老头拈黑子又下了一着,胖老头就眉头一紧,开始苦苦思索,半天不能落子,显然是棋力有限。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段誉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吃喝玩乐那是样样精通,这弈棋之道说的高雅,其实就是权贵弟子们的消遣娱乐,放在现代,跟酒吧里的摇色子、猜大小也差不多,小段不会摇色子,但下棋他可是擅长的很,当即嘴贱说道:“下‘平’位三九路!”

胖老头看他一眼,见他信心满满,便冷哼一声,依言而行。

瘦老头也看他一眼,非但没有不满,反而还生出几分欣喜,立刻又是下了一子。

段誉一笑,说道:“平’位二八路。”

胖老头下子,瘦老头也下子。

段誉奸计得逞,得意道:“下‘去’位五六路,食黑棋三子!”

此句一出,瘦老头,胖老头,鸠摩智都是咦了一声,显然是认出了这步的精妙。

尤其那胖老头甚是高兴,大声说道:“小娃娃,你继续说,若是让我胜了,我便大大有赏!”

段誉差不多都是一国储君了,自然不会在乎什么赏不赏的,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看着瘦老头,等着他的下着。

瘦老头也不恼,只是轻笑,撵着棋子就下,仿佛早对这棋局的百般变化都了然于胸一般,段誉又与他对了十余子。先二三步时,尚且平分秋色,六七步时,已是渐落下风,待到了第十步,段誉苦苦冥思,终是不得要领,只能吁了口长气,摇头道:“老先生所摆的珍珑深奥巧妙之极,晚生破解不来。”

眼见瘦老头是赢了,脸上反现惨然之色,说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他连说了四声“可惜”,惋惜之情,确是十分深挚。

段誉却心中惭愧,只因这副珍珑他在无量山石洞内早已见过,日日推演之下,这才能落子有神。只可惜棋局是死的,人却是活的,瘦老头的一番应对着实超出了小段的预料,最终还是输了。

他退在一旁,看着棋盘怔怔出神,心中暗道:这位老先生能摆出这副珍珑,必与洞中的神仙姊姊有甚渊源,待会得便,须当悄悄地向他请问,可决计不能让别人听见了。否则的话,大家都拥去瞧神仙姊姊,岂不亵渎了她?”

只可惜还没等他想完,胖老头就恼羞成怒,一把抓着他的衣领怒喝道:“好你个小子,竟敢愚弄老夫,你棋力不济,又如何敢胡乱指点!”

段誉大惊,连忙说道:“非是晚辈乱来,只是这珍珑精妙异常,实在难以破解!”

“放屁!”胖老头大骂:“你前面还占尽优势,后面却只走十步就撒手认输,世间哪有这么快的棋局,你还敢说你不是消遣老夫?”

段誉还想分辨,胖老头已是一掌向他胸口拍来,显然是恼羞成怒,打算杀人泄愤。

小段空有内力,却不懂运用,六脉神剑也是初学乍练,时灵时不灵,眼见掌风扑面,他暗叫一声“吾命休矣”,竟然吓的闭眼。

可砰的一声脆响,段誉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他睁眼一看,就见是鸠摩智出手相助,以掌对掌,挡住了那胖老头的杀手。

段誉大喜,连忙道谢:“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鸠摩智正想装个逼,结果那胖老头的掌力之中竟蕴蓄着三股后劲。他挡住了第一股,正待立定,第二股后劲又到,让他忍不住退了半步,只道再也没事了,哪知还有第三股后劲袭来,叫他脸上一青,如针扎一般后跳三步,惊悚道:“化功大法,你是丁春秋!”

丁春秋哈哈大笑:“没想到我丁春秋的大名已经传到域外,大和尚,你姓谁名谁,是哪国人啊?”

鸠摩智双手合十答道:“小僧吐蕃国师,鸠摩智。”

丁春秋眼皮一抬:“竟然是大轮明王,久仰久仰!”

鸠摩智回礼:“今日有幸得见丁施主仙颜,失敬失敬!”

两人前一秒客气,下一秒却同时出手。

“敢叫我星宿老怪?大和尚,给我去死!”

“怕你么?我鸠摩智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都是蛮不讲理的主儿,当即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段誉在一旁看的心急,不停叫道:“你们不要再打啦了,你们不要再打啦了……”

岳灵星看的呵呵直乐,她首先爱看女人打架,其次便爱看男人打架,虽然丁春秋和鸠摩智的武功一般,但你一个撩阴腿,我一个摘桃手,可不比围棋好看多了。

只可惜没有零食美酒,否则一看吃一边看,那才叫一个享受。

她正遗憾呢,那瘦老头开口了。

“老夫苏星河。”他一拱手,又指着丁春秋说道:“他是我师弟,早些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还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珍珑,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只可惜三十年来我却是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真是苦也……”

岳灵星眨眨眼睛,这一不是选秀现场的比惨大会,二不是起点也不用水字数,苏星河跟自己说这些干嘛?

结果老苏跟他一样,地图都短,话音一转便说道:“我观小友双目有神,内息悠长,显然也是不出世的高人,不知可否懂得弈棋之道,来赐教一二?”

哦,搞了半天是要我下棋啊。

不过我一个朴实无华的劳动人民,哪会你们这些封建余毒的靡靡之音啊。

倒是我斗地主贼溜,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给你画副扑克出来?

眼瞅岳灵星不答话,苏星河连忙加大诱惑说道:“只要小友能破了珍珑棋局,先师的秘宝就全归你有!”

岳灵星一听就乐了,问道:“只要破了珍珑就行?”

苏星河肯定道:“只要破了珍珑就行!”

“那好!”岳灵星点头,抬手一掌,一巴掌就将青石棋盘拍成粉碎,笑盈盈问道:“如何,破的够不够彻底?”

苏星河先是一愣,继而大怒,愤然出手道:“你竟敢毁坏先师遗物,我杀了你!!!”

“我的小玉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岳灵星悲苦说道:“好,我不反抗,你杀我吧!”

话音落下,苏星河就被一脚踹飞,断了好几根骨头,躺在地上哇哇吐血。

他一脸懵圈,悲愤叫道:“你不说不反抗嘛!”

“我这不是没忍住嘛。”岳灵星理直气壮说道:“大家都是练武的,你李姐李姐!”

苏星河:我李姐你祖宗十八代,你个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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