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七觉得自己明明抬脚高过台阶，但迈出去的时候，还是被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天旋地转的，也不忘记立刻检查自己手里的酒。
还好，只洒出来一点点。
她从地上爬起，晃晃悠悠得端酒到顾玄笙跟前：“师尊，晚上喝茶怎么能睡得着？要喝酒。”她将顾玄笙手边的茶给倒了，装进了自己的酒：“呐，喝了好睡眠。”
顾玄笙脸上轮廓有些模糊了，陶小七却能自动脑补成冰壶秋月的模样。
依旧是清冷的声音：“桑落味甜，也莫要贪杯。”
“你都没喝过。”陶小七努力让自己在顾玄笙面前坐直了：“师尊，您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女子的？是你去了药皇宗之后才知道的吗？”
她的面上红扑扑的，平时晶亮的眼睛此时也微微眯着，仿佛在试图看清楚面前的人，带着明媚的稚气。
也不知道她醉酒之后能不能记住别人的话，顾玄笙言简意赅：“之前。”
“之前……是之前了多久？”陶小七低头自言自语：“你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诉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所以他对我那样，我也不敢说。”
顾玄笙耐心回答她的问题：“碰到千面影狐的时候。”
“那时候啊……”
陶小七细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之后，师尊也没让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难怪说要一起睡，他都那么排斥。
原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女子的身份。
陶小七脑子里闪过七七八八的画面，话说出来也是颠三倒四的，完全没有逻辑联系。
“那师尊，你现在身上还有多少颗妖丹？我明天，明天就给你杀妖兽去。”
“七颗。”顾玄笙接过她手里的酒壶：“穆杨林里的妖兽还有很多，足够用了，不用担心这些，早些睡。”
陶小七见到自己酒壶被拿走，以为他要对瓶子喝，又立刻抢了回来：“你只能喝一杯。”她推着盛了酒的茶杯移到顾玄笙面前，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尊，小月有点奇怪，我觉得剧情在走了……”
顾玄笙自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但对醉酒的小七说的话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回道：“嗯。”
“所以……”陶小七抓起他的手：“你不能还是这个性子……你知道什么是病娇吗？”
“嗯？”
陶小七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这个词，拉着他的手教导道：“您要把您的心上人当做您的专属物品，对她有强烈的占有欲……”
顾玄笙安静得看着她。
“比如她要是跟别的男子说话……你站起来，站起来！”陶小七自己都站不稳，还要把顾玄笙拉起来。
顾玄笙依着她起身：“然后呢？”
陶小七一把将他推到墙边，抬头看着他，手抓着他的下巴：“你就要这样对她说：女人，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懂？”
顾玄笙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胸口的陶小七，配合得点点头：“懂。”
她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可陶小七像是来了兴致，松开他，又很认真得看着他：“那你重复一遍。”
现在她就像一个老师一样，在对顾玄笙谆谆教导如何做一个病娇。
顾玄笙提溜起她的后衣领：“那边还有茶，可以喝点解酒。”
陶小七叉着腰：“我没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这事关您能不能活到大结局。不过……”陶小七若有所思：“让您说这话是有点困难，让我想想他是怎么做的……”
她思褚了一会儿，眼睛一亮：“你坐下坐下。”
顾玄笙本就要给她倒茶，看起来像真在配合她坐下，接着从旁边取出了一个新杯子，往里倒了点茶水，递给陶小七。
陶小七接过茶杯：“您不是要补偿我吗？”
“嗯。”顾玄笙仿佛真想听听她想要什么补偿：“你说。”
陶小七莞尔一笑，带着浓重的醉意：“只要你别动，看我怎么做的，好好学。”
顾玄笙耐心道：“好。”
“说好的，我喂你喝茶，你不能动。”她将杯子里的水全数含进了嘴里，却又不吞下去，走到顾玄笙身边，捧着他的脸，丝毫不拖地带水，弯下腰吻上他的唇。
她记得，姜经年就是这么对沈累月的。
喂对方喝酒。
喝茶，也可以这么喂的吧。
她明显感觉到顾玄笙头往后仰了仰，大约是想起了答应自己不乱动，在陶小七追上去的时候，又不怎么动了。
陶小七将自己含着的茶一点点喂进顾玄笙口中，心里不带任何其它意思，可在碰到的时候，忍不住想深一点，再深一点，甚至感觉腿脚有些发软。
合着酒气和茶，她觉得自己鼻尖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都没送完，她就站不住了，伸手抱住顾玄笙的脖子，顺势在他身上坐下。
动作之间，亲吻的位置偏了点，漏了点茶水，滴落到了顾玄笙的皮肤上。
带着点她身上的温度。
调整位置间，她听到了吞咽的声音。
顾玄笙喝下去了。
陶小七满意得松开他：“就是要这样。”
本就头晕，她还坐在顾玄笙身上，凹凸不平的，有些不稳，身子歪了歪，腰间幸好揽了只手，把她固定住。
她稳住了身体，撞到了顾玄笙深沉的眸色。
他看了陶小七许久，带着不同于寻常的平淡语调：“你从哪里学来的？”
陶小七唇上还带着湿气：“掌门那里啊，他是病娇，他就这么做。”
顾玄笙面色微冷：“他何时对你做这种事？”
陶小七摇摇头：“不是我，他对小月这样。让你好好学，你怎么问的都是不相关的问题？”她将倒着酒的茶杯端到二人中间：“这个不用说，只要做就行了，适合您。”
顾玄笙接过茶杯，却又放到了案上，严肃道：“小七，你还小，这种轻浮手段不是你该用的。”
陶小七对自己努力教给他，却被他批评的样子有些不满了，大声道：“我是教给您的！”
喝了酒的她格外上头，此时觉得自己的好意没被领就算了，还被嫌弃，瘪起下巴，鼻子一酸，眼含热泪：“我只是想让您成为主角，您还，还骂我轻浮！”
顾玄笙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对她的蛮不讲理也不生气，软下声音：“没有骂你的意思……”
陶小七眨了眨眼：“那你也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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