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心福祸
上官陆、上官源看呆了，眨眼之间两个一流高手尽皆丧命，那个叫猴子的也死在钱斐刀下，钱家族人也被猴子临死拼杀，就算钱斐也是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陆哥，走去看看，钱家马车都有什么珍宝啊，这么多人为它丧命，便宜我们了。”
“哎，陆哥你等等我啊。”上官源转身话未说完就见到上官陆已经跑了出去。
两人跑到马车前。两帮人争斗之时，猴子担心马惊，游走之余，用短剑就把马匹直接袭杀，车驾上就剩几口木箱子。
“源子，发了，你看这是息土吧，这么多足足有十瓶。还有交子都是千两票啊，还有一箱子百年以上的药材。”
······
上官陆、上官源俩兄弟坐在马车上，越盘点越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钱斐提刀刚站起来，就被树林中打出来的一截枯树枝给击倒在地。
上官陆是被钱斐倒地的声响给惊动了。
“源子，钱家那人还没死。小心点。”
“真是哎，还没死，那个猴子至少给他来了三四刀吧，还不死。”上官源说着就捡起一刀走过去。
“救命、救命”钱斐看到两人过来，躺在地上，全身动弹不得只能求饶。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上官陆抢在上官源之前过来，看着钱斐，怎么着都下不去手，上官源也是，两人虽然跟随刘延修习，但是并没有经历武者风雨，杀戮血光更不曾沾身。
上官陆、上官源彼此对视，苦笑不已，下不去手啊。
“两位少年英雄，饶命啊，只需把我送到钱家庄，车上的宝物都是你们的了。”钱斐撑着一口气，望着上官兄弟。
上官陆拉着上官源走到一旁，俩人商量半天，先是把宝物规整一下，藏到树林里边，仅仅只是把交子都装到褡袋里，钱斐扔到马车上，推着车向钱家走去，走到半道从商队买了匹马，把钱斐托付给商队，转身就走。可是到树林满心欢喜却发现所有财物尽皆消失不翼而飞。
上官陆愣住了，也就半个时辰，怎么就没有了呢？带着上官源硬生生在挖藏财物的周遭找了一个多时辰。
“陆哥，见鬼了啊，怎么就没有了呢？那么多宝物啊。”
“源子，算了吧，不义之财，或者本就不属于我吧，还有一沓交子呢。”上官陆见财物实在是找寻不到，再加上还有其他顾虑，只能自我安慰，暂时离开此地，拉着上官源去了码头，坐上渡船沿江而上。
钱斐被上官兄弟委托的商队送到钱家庄，经过钱家救助，总算是捡回一条命。
“钱斐，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你一人回来，埔族老、钱勇、其他族人呢？”
“族主，我们在地河渡口被吴俊兄弟拦阻，钱勇被吴俊杀死，三族老被葛小沭偷袭身亡，三族老临死杀了吴俊，我与族人和葛小沭同归于尽，还有两个小崽子，宝物全部被他们带走了，至于之后发生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钱莆尉听到钱斐的话，阴沉着一张脸，回到大厅，坐下来，目光在两侧的族老脸上巡视。
坐在钱莆尉左侧第一位的大族老，看着族主，再看看其他族老。开口说：“族主，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追回那批财物，城主那边我们必须要有个交代。”
“按大族老说的去办吧，大族老，你安排吧。”钱莆尉说完起身就走。
“各位族老，查找钱斐口中的那两个小子，追回财物，二族老清点族库，再备一份财物，以防不时之需。”
“大族老，其他财物还好说，只是息土······”
“安排族人再入农山地穴，请太族老吧，族人过去九死无生。”
“是，遵大族老令。”
钱家各族老开始安排，家族的力量真的是很强大，抽丝剥茧先是找到那支商队，从商队口中知道上官兄弟俩的模样画像，树林里边藏宝的坑洞，直至地河渡口。
“族主，那两个截取我族财物的人，已经沿江而上，是否派出我族族人追拿。”
“大族老，让族中族老带队，沿江追拿，务必生擒，寻回财物。”
“族主，城主的进奉？”
“二族老已经亲自押送上路了，大族老不必担忧。”
“族主，这朝堂纷争，我钱家远居农山，抽身事外，不是更好，何必去趟这浑水呢？”大族老心疼族人的伤亡，还是希望劝劝族主。
“大族老，我钱家已在此地有千年了吧，前朝之时，钱家还可依仗老祖荫封安居乐业，神雀王朝之后，我族封地屡屡缩减，若不是因为贤亭令，我钱家的封地恐尺寸不存了吧，现在朝堂权争如此，作为族主，我必须为钱家谋划。”
“族主，我理解你的苦衷，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启昌仅仅十一岁就算是有诸多助力，恐也难成大事吧。”
“族老，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告知于你的时机。”钱莆尉摆摆手，不欲在说。
大族老也明白族主的苦心，下去就开始安排追拿上官兄弟，找回财物。钱家族老六路齐出，纷至地河上游各个渡口，终于在太阳山脉归阳山渡口发现酷似上官兄弟的行踪。
上官陆、上官源兄弟，坐船到归阳山渡口就下来了，因时日已晚，就在渡口附近一个庄子歇息下来，因归阳山为太阳山脉余脉延伸，山势并不险峻，但比其他山峰更长更宽，山脚就有地河流过，所以归阳山上物产非常丰富，夏族历朝均无族封地在此，周边多是药郡兵籍人家三五成落，生活于此，打猎采药。除了朝廷宗人府、都督司、太医院在此地设有专门采办外，还有各大商盟、游商、脚夫盘恒在此，日积月累在渡口附近就形成一个很大的房落，后内马城主为此庄请封归阳庄，仅为庄无封地无族封，作为往来商旅、行人落脚，交易之所。
开元大陆东夏族之地只有封地方可建庄，供一族繁衍，房落超越十所，便为僭越轻则驱离，重者问斩。一族之庄非请莫入，入则为寇，其族可直接斩杀不触朝律，庄按照功勋爵位大小各异，封地之后，爵位九代而袭，封地千秋万代，朝代更替不可废除封地。
“陆哥，这儿应该就是方圆最大的易市了吧，那个截咱道的如果想要处理，应该会来这儿吧。”上官源也说的不是很确定。
“就是这儿归阳庄。”说着那个劫道的，上官陆也是咬牙切齿，上官陆本就有点小财迷，煮熟的鸭子飞了，哪能就这么算了呢。
上官陆、上官源兄弟，在渡口、渡船偷偷摸摸方才打探到周边最近的易市，坐船来到归阳庄，准备在这儿找找那个虎口夺食的家伙。
两人连续三天就落脚在归阳庄上的归阳酒馆，二人身上还有巨额的交子，轮换到易市打探消息，就这样一直到钱家族人的到来。钱家族人为了掩人耳目换了钱家族服，混在人群中，因此没有被上官陆、上官源认出来。
“四族老，已经查探到那两个小子，就住在归阳酒馆。族人跟踪两日仍未发现我族财物。”
“神不知鬼不觉带人回钱家庄，人在就不愁寻不回财物。”
正午时分，上官陆、上官源正在用午食，就听到邻桌的人在谈论归阳庄易市出现很多上年份的药草，上官俩兄弟就被吸引了，跟着邻桌就出去了，还没跟多久就丢了。
“源子，先回去，东西买了不吃浪费，那么贵的吃食呢。”
“陆哥，咱不先找找吗？”
“源子，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多不是一时半会就处理完的，先用了午食，慢慢找。”
“陆哥，那找到的万一是个武者，我们也对付不了啊。”
“没事，找到咱就把消息散出去，浑水摸鱼，拿回多少是多少。”
“好嘞。”
“哒哒、哒哒。”三骑人马从上官兄弟面前疾驰而过。
“陆哥，那是不是刚才那几人。”
“源子，追。”
上官陆、上官源兄弟俩快步回到到酒馆牵了刚买的脚马循着就追上去。
上官陆、上官源兄弟拍打着马紧追着三人，只是两人买的都是一般的马匹，马力远不如前面三人的，加上二人不通骑术，虽然一直死命催打马匹，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眼看着与前人的距离是越来越远，胯下脚马也开始大喘粗气。
“源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马匹马力有限，过不了一时半刻就会累倒在地，停下来，缓缓马力再说。”两人崔马奔跑，两耳大风呼啸，上官源对上官陆的呼喊听不真切，紧勒缰绳，坐下马匹登时马头扬起斯斯直叫，头吐白沫。上官源见势不妙，双脚猛踩马镫，骤一聚力跳下马来。
上官陆喊叫之余已经在放缓马力，不顾自身安危，跳下就跑到上官源身前。
“陆哥，我没事。”上官源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身体，嘿嘿乐个不停。
上官陆见上官源确实没什么问题，上官源的马躺在路上，口吐白沫全身抖动不已，眼看是骑不了了，两人只能共骑一乘，跑是不能再跑了，只能是任由胯下脚马慢步走着。
“老大，就是现在过来的那两个小子，天天在归阳庄打探百年药材还有珍稀宝物的交易消息，给酒馆结账用的都是千两票交子。”
“小猫，你所说属实吗？”
“老大，我哪敢骗你啊，千真万确，我们三人在归阳庄已经盯了三天了，估计是那个家族出来历练的雏。”
“老大，猫哥说的是真的，我们盯了三天了，今天才把这俩傻小子给钓出来。”
三人口中的老大就是刚到归阳山上讨生活的一帮除族者游魂，这类游魂品行不端，心性不善，最不受人待见，被家族逐出之后更是无所顾忌。上官兄弟初出山庄涉世未深，在归阳庄打探消息虽然已经非常小心，但是架不住有心人啊，被这群游魂盯上是祸非福啊。
“呼呼隆隆”一阵声响，上官兄弟前后尽皆被木桩死死堵住，两侧山坡几十个游魂站立在上，手持兵刃看着围困中的两人。
“小子，交出身上的财物，放你们一条生路。”这群游魂老大名唤徐郑，之前在母郡跟着自家老大对布政司商队杀人越货，被州都指司派兵缉拿，老大被杀，一伙人也分散逃离，徐郑流转到归阳山又纠集了这帮人也有一段时间，只是因为没有犯事并不被官府所知。
“想劫我们的道，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尽量。”上官陆本就一肚子火，那批财物不翼而飞，本可以补贴一下家族的损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有点头绪还被这样一群游魂劫道，见只有为首者是三流武者，其他喽啰都是把式罢了，并无畏惧，反倒跃跃欲试。
“兄弟们，给我砍了他们，分交分宝。”徐郑招呼下，一帮人呼啸着冲下山坡。
“一帮把式，还敢再我们兄弟面前逞凶，找死。”上官源率先下马，从马背上取出风吟枪出炮势直刺一人倒地。上官陆身随步走，双手持枪端成横势，势成身走枪出。
“两个小子，点子扎手，围杀。”徐郑看到两人一出枪自己这边倒下三四人，知道两人不是寻常自己劫道的商人，游魂这边仅仅只有自己算是三流武者，担心阴沟翻船招呼众人全都围上，希望以人数围杀。
“源子，他们人多，上枪尖吧，别留手，杀。”上官陆兄弟两人还是良心未泯，不忍心伤害他们，就算是倒地的几人，也都是受伤不是丧命，但对方有三四十人，都是逞凶斗狠之辈，受伤之后依然在前冲杀，这样下去自己两人会被累死在这儿。
自后腰取出枪尖，装在枪杆上，双手握杆冲势而出，两人已是三龙之力，只是因为缺乏争斗的经验，两人在山庄比斗都是丝毫不节省劲力，力疲而至，打斗下来，也渐渐学会劲力的运用不再是大开大合。
“以为是扎手的货，原来还真是刚出门的雏啊，哈哈，哈哈。”徐郑与上官陆、上官源兄弟交手几次，发现这二人除却势更加精妙、劲力雄厚外，完全就是一武者小白，何况还不是武者，只是把式，随即放下心来，想到财物即将到手更是开怀大笑。
上官陆与徐郑交手之后，也发现自己的问题之所在，逐渐发现势不是出去就好，劲力的转换运用也非常重要，慢慢的更加得心应手，冲势刺穿前敌胸腔拔刀借力转手成撩势划开右侧敌人大腿，刀势过肩扭身下刀切势又成，就这样一群游魂成了上官陆的陪练，也不伤他们，只是不断在尝试自己的猜测与设想。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上官陆是越打越得心应手，再无丝毫的担忧，徐郑却慌了，武者对付把式，按说应该是手到擒来，但上官陆劲力积蓄远超常人，徐郑这三流武者也是勉强而成，几次与上官兄弟交手，虎口发麻，险些丢了兵刃，现在见上官陆如此模样，反而没了抢夺之意，心存胆怯，便欲逃开，徐郑是边跑边喊，不断招呼自己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