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太久,申鹤接下来的话将屋内的氛围朝着一个更加微妙的方向引了过去。
申鹤摸着手中书的封面,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说起来,我也挺喜欢这本书的。”
“啊诶?”
这个话题还没结束吗?
甘雨有些心累,跟自己的同门师妹探讨这种话题,她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验。
这种东西一般应该是十几岁的少女们聚在一起时才会偶尔讨论的才对,但无论是她还是申鹤都早已超出了这个年龄。
但申鹤好似没有看出甘雨的窘境,不,应该说即便看出来了她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见状,甘雨脸上浮起一抹略显勉强的笑意,打算尽自己所能把话题引回正轨。
“是是啊,留云真君确实不太会给小孩子讲这些常识,找书来学习一下也是应该的。”
闻言,申鹤抬起青灰色的眸子,有些奇怪地瞄了一眼整个人都僵硬无比的甘雨,声音清淡。
“常识?哦,你说的应该是那些生理常识吧,那种东西不是一上手就知道的事吗,哪里需要专门学习,我喜欢这本书当然是有别的理由。”
说着,申鹤翻动手中的風雨文学内响起。
突然间,白皙的手指卡在了书页之中。
申鹤眼神一凝。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我喜欢这本书是因为为了便于读者理解,书里面有着不少情景再现的内容。”
相较于生理常识,还是这些东西更能让她感到兴趣。
“啊啊啊,快把你的大”
“停停停!”
这次甘雨可是早有准备,在申鹤张口的一瞬间她就打起了万分的警惕。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做的是无用功,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得相信自己的判断。
甘雨垂下头,红褐色的双角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微光。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发丝之下,身躯微微颤抖,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忽地,甘雨突然抬起头,原本白皙的俏脸此时已满是羞红。
几千岁的仙麟在这种事情上,似乎还没有寻常二十岁的人类女子来的更加从容。
“你怎么能把那种东西说出口。”
甘雨抿着红唇,完全想不通竟然会有人能够在别人面前读出那种东西。
但对于甘雨的质问,申鹤却相当淡然,甚至完全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不过是一些文字而已,是甘雨你太敏感了。”
说话间,申鹤再次从甘雨手中把书夺了回去。
但这次她没有继续读下去,而是将其放回到了原位。
申鹤拧过身子,白蓝色礼服包裹着她那傲人的身躯,与之相比,即便身材不俗的甘雨也是相形见绌。
甘雨的目光在申鹤的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突然间,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的红绳”
虽然之前没怎么见过面,但从留云真君的口中她也听闻过这个‘师妹’的状况。
申鹤体质命格特殊,需要使用法器压制才能让她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
但与之相对的,在法器的镇压下,她的情感也会变得十分虚无,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引起申鹤感情上的波动。
可以说是十分强大的副作用。
但此时从申鹤的身上,甘雨并没有察觉到任何法器相关的气息。
难不成
“那东西对我来说早就已经没用了。”
如同甘雨所猜想的那般,申鹤微微颔首,清冷的面容上少有地出现了一丝波动。
“我已经有了新的能将我拴住的‘红绳’,自然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申鹤的命格给她带来了相当大的负面影响,但与之相对的,如果能利用好她的命格,对她本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实力跃升。
而想要压制或者说是消融她命格中的副作用,其实办法也很简单。
找一个比她命格更强的人结成连理就可以了。
而恰巧,白启云便完美符合这个要求。
那庞大的星之力量中所蕴含着的炽烈气息,在一瞬间就征服了这个清冷无比的女人。
申鹤的情感波动自那以后便恢复了正常,至于她为什么现在还是面无表情,只能说是年轻时的生活经历让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但如果在外界剧烈的冲击或者说是白启云的冲击之下,申鹤也依然能露出堪称‘美味’的表情,就像是昨晚甘雨所看到的那样。
说到这里,申鹤突然止住了话头,看向面前面色绯红的甘雨。
“自从来到这里后,我突然认识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那就是曾经的我所认为的自己,其实不是真正的我。”
有些事必须要亲身体会后才能理解。
如果是数年前跟着留云真君隐居山林中的自己,或许不会体会到这人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更不会知晓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够触动她心弦的事物存在。
申鹤目光灼灼,青灰色的眸子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不知为何,甘雨突然不敢跟她对视。
或许比起面前这个仅有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来说,空长数千岁的她从来都没有敢认真地看待过自己。
这就是人类的魅力,相较于仙人这种长生种,身为短生种的人类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悟出一些令人惊异的‘真理’,并且将其实践。
当然,或许大部分人类都只能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但在人类那庞大的数目下,总会有几个跳出既有的规律,给长生种们一点小小的人类震撼。
就比如现在,甘雨觉得,自己被申鹤的目光盯着的部位竟然有几分热辣刺痛的感觉。
甘雨知道,那是她心虚的证明。
蓦地,申鹤突然凑到她的身边,吐气幽兰。
虽是依旧清冷的面庞,但呼吸出的空气却是那么的炙热,吹在脸上的触感让甘雨本就绯红的面庞更红了几分。
皎洁的月光下,申鹤清冷的面容竟多了些许神圣的意味。
但她接下来口中所吐出的话语,却跟那两个字沾不上半点边。
“我啊,终于认清了,我就是一个淫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