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越市街道上开。
第一站,林云初找到庞大海,将自己相机交给庞大海,请他务必把她拍的照片明天洗出来。
庞大海点头,“完全没问题。第二天你来我就可以交给你。”
聊天的间隙,林云初询问了一下小燕结婚后的情况。
庞大海笑着道,“小燕丈夫现在对她挺好的,婆婆之前有些过分,被他们亲戚狠狠教训一顿后,对她也好。刚查出有身孕,婆家人紧张得很,都不敢让她多走,就怕她胎位不稳。”
“小燕昨天才回来,很多人怀孕就瘦。她没吐,还长胖了一点点。”
说起小燕结婚事的时候,庞大海侃侃而谈。
林云初欣慰。
这般最好,小燕结婚那天事情多,但婆婆和老公最后能有所改变,也是好事。
她幸福就好。
庞大海要留她吃饭,她婉拒了,告诉他,她这还有其他的事要处理,有些麻烦。
庞大海没有强留,只和她说,明天早晨等她。
而后林云初大摇大摆地去了纺织厂。
直接找厂长。
厂长一听她名字,立马皱起眉头。
“这个林云初还来厂里做什么?”
厂长一想她就觉得心头梗,除了除不掉,奈又奈不何。
“厂长,听说你不欢迎我?”
林云初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裴淮远和舒文。
“哟,云初,你这回乡一趟,都带上保镖了。”
厂长阴阳怪气地道。
“这回乡一趟,特别想念厂长,所以回来,第一时间就来见厂长。”
林云初笑眯眯的道。
厂长一见她的笑容,脸立马垮了,直接开问,“我说林大小姐,你这次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和你说,我们两之间的事,上次已经轻了。做人要有道德!”
“厂长看你说的,这样,我需要一个广播,你能将工厂的广播借给我吗?”
林云初开口问。
“工厂广播,你真敢开口!”
“这东西是说借就能借的吗?”
厂长没好气地反问。
“咳咳咳……”林云初干咳两声,虽然再提那事,她有些不道德,但没办法,“厂长,我来的路上,好像看到嫂子了。”
“我借!那个李工,去把工厂广播拆下来,借给林云初。你要借几天?”
“我们顶多借三天。”林云初想了想,“算我租吧。不然厂长难做人。”
“走,走,走……”厂长挥手,恨不得她马上离开。
工厂很快将广播拆了下来,林云初拿着广播,满意地离开纺织厂。
“那个小嫂子,那厂长看起来很听你的话,你们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一出来,舒文立马好奇地问。
“这个啊,他以前是我领导。”
“那你领导还真依着你!”
“还行吧。”林云初点头。
见什么都问不出来,舒文转头问裴淮远,“你不好奇?”
“我有什么好奇的?”
裴淮远俊朗眉宇微微一蹙,“舒文,你现在的脑子,只是为了显高的吗?”
这还要问吗?
厂长一定有把柄在林云初手里,这还要问吗?
舒文,“%&**……”
他想骂人。
裴淮远转头,目光平静看着他。
舒文顿时安静。
裴淮远含颌点头,这一对比,林云初真是聪明太多了。
不得不说,她这一回越市,犹如鱼归大海一样,不管做什么事都驾轻就熟。
接下来林云初定了两个房间,让大家休息一下。
休息的时间里,她写了两份报告。
一份让罗菲菲直接去找这边的劳动仲裁局,请求他们援助。
一份是她写给电视台和报纸的稿子,想媒体发出求援。
直到这时,舒文和裴淮远才知道她具体要做的是什么。
她这追医药费和赔偿金的方案,不仅层次多,还很立体!
“我决定了,不仅要为大哥二哥出口气,我还要为广大的外出打工的农民工作者发声,给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些所谓的包工头、负责人,自己拿着巨大的工程款,却不给工地人任何保障,甚至工资还不发。
劳动法几年后会再次进行修订,一些保障农民工的权益陆续出台。
她现在的这件事,不能让新条例提前上台,但若能推动劳动法的修订,她也觉得很值得。
罗菲菲不知道她这话到底要做什么,但听到她说要争取最大利益,心里暗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跟着林云初,一定不能失败。
舒文只觉得他这小嫂子很会喊口号,喊得还挺大的。
裴淮远则微微点头,从头到尾林云初都没动粗,一直在讲理,如果能用讲理的方式,将事情解决,这也是一大成功。
下午,林云初将纺织厂广播挂在周鑫荣家附近,进行来回广播。
“大家好,我是燕围口的罗菲菲,我丈夫顾嘉诚一直在周鑫荣工地做工。却不想碰上泥石流,我丈夫被掩埋,周鑫荣他们不仅不救援,还说我们多事。我丈夫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他们不闻不问,连医药费都不出。”
“大家给我评评理,人给他们干活,出了事,他们要不要管?这青天白日的,还有王法吗?”
“周鑫荣,你们见死不救,草菅人命!人送医院,做了手术,你们不闻不问,你们还有良心吗?”
“不仅如此,你们还威胁我们家属,说我们只要一提医药费,我男人干活的工钱都不给!”
“周鑫荣,今天上午我们已经来找你了。你仗着人多势众,将我们扔了出来!请你出来,和我们好好说说!”
广播里罗菲菲的声音一轮又一轮在整个街道上响起,犹如紧箍咒一样在周家院子上空盘旋。
周鑫荣脸沉入锅底,“啪嗒!”直接将手里杯子砸了个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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