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旅程

林菱坐上动车下播的时候, 三国,蜀汉夜深人静。

骤雨愈急,坊门外马蹄匆匆, 禁军披着蓑衣敲开了早已封闭的坊门, 那辆从宫城内苑疾驰而来的马车直奔相府而去。

诸葛亮正披衣起身,召来僮奴裁纸简,连夜写信给正在前线平叛南方之乱的将领马忠、李恢以及杨仪, 要求其使南中各族归心, 不得残杀被胁迫的当地百姓,命东路马忠军尽快自僰道向东南的牂柯郡进兵;中路的李恢军自平夷沿小路南下益州郡,偷袭孟获的后方……

而西路主力……诸葛亮思来想去, 仙迹言及各族之忠义,他决定还是亲自启程前去督军,才能放心。他预备带领西路主力自僰道折向西面, 进军到安上(今四川屏山)一带。

写完后,诸葛亮又捧起纸简细细读了一遍,见无遗漏,才装入竹筒中, 命僮奴交给急递军驿。

僮奴才一开门,就见一道胖乎乎的黑影冒雨前来, 僮奴被吓了一跳,只听雨中淅沥,传来一声劈了嗓子般的哭喊:

“相父啊——”

刘禅面前早已分不清泪还是雨,扑进房门,便痛哭起来。

诸葛亮怔了一下, 连忙弯腰扶起刘禅, 见他眼皮红肿, 满脸湿漉漉,温和道:“陛下何故连夜出宫?”问着,还抬起袖子替刘禅擦脸,扶着他在矮几旁坐下,轻叹:“陛下不必忧虑,仙迹所言对我蜀汉乃幸事,只是亮虽死,却未能还于旧都,辜负了主公临终的托付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刘禅又恐惧难过起来。

想到日后要独立支撑蜀汉,在曹贼与孙吴两个老奸巨猾的强敌手中苟且偷生,他便心中无比恐慌,在宫中想了一肚子的千言万语,到了诸葛亮面前,刘禅却呐呐说不出话,最终只说了句:“相父,要好生保重身子,不要操劳过度,有些事情,只管交给其他臣下去做,不要再……”积劳成疾了。

相父如今腿脚已有些不好,阴雨连绵时便容易酸痛难行,仙迹还说,相父因巴蜀潮湿得了痹症,刘禅记在心中,已派人出蜀寻访神医董奉。可惜华佗、张仲景皆不再人世了,若能得这二位神医入蜀医治,相父或许便能好得快一些。另外,刘禅还想去找仙迹说的“辣椒”,回头定要寻机问上一问!

诸葛亮看着眼前还无法独立统御蜀汉的刘禅,心里也有些放心不下,若日后他死了,蜀汉只怕撑不了多久,阿斗有句话说得对,他要多留些更干的良臣给他才行。

他在心中将能够托付的忠臣良将都过了一遍,准备细细地写在木牍之上,只不知这些人不知够用不够用?不然还是再派人出蜀寻访天下隐士,为阿斗再找些……

佤族忠义,他明日出征,倒不妨到佤人中寻些悍将。

安排好一切,诸葛亮这才将刘禅赶了回去,自己合衣睡了。

等诸葛亮醒来,午后时分点齐大军开拔,正好林菱说出那句“……看万山红遍。”

巴蜀什么都不多,唯独山多,今日天难得放晴,驱散了云雾,远处红日正照金山,诸葛亮望着此美景不由朗声而笑。

好一个看万山红遍!

宋朝,赵匡胤的时空,时差比其他朝代小一点,林菱刚起床,他也刚刚起身穿衣,预备上朝听政。用膳时对这首诗也是细细品味,挑不出一点不好,大宋诗文繁盛,他自己也写诗:“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山如火发。”

嗯……比起来,他有些面露赧颜,的确是逊色了。

正想呢,忽然看见直播间中有人询问了:

【人间富贵花乾小四:这是哪个文豪写的词?写得倒也不错,瞧这平韵双调的格律,词牌名应当是沁园春吧?全诗如何?】

林菱看见了,一边往脸上拍护肤品一边忍笑:

【呦呦呦,还写得不错呢,怎么着也比你家乾隆爷的“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写得好啊,还装没背过一样。我跟你说,要是以前高中的时候,这首沁园春全诗我也是能背下来的,强得可怕!可惜上完大学这脑袋真的跟被清空回收站了一样,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留下啊。

上班两年以后更是忘得只记得住这句了,但是上了语文课本的另一首沁园春,我现在都能全诗背诵我跟你说。】

清朝,乾隆生气地砸了个花里胡哨的粉彩盖碗。

后人对朕之诗满是讥讽,对朕误解颇深!

宋朝,赵匡胤听见那清朝乾隆的诗差点喷茶:“那也叫诗?”

他忽然又有了点自信。

这样比起来,他那首《咏日》其实作得也算不错了嘛。

不过他顿时好奇起来,另一首沁园春?听起来深入人心啊,否则怎会叫林娘子时隔多年都还能郎朗于口?

想必写得更为精妙,于是不由问道:

【赵大黑胖子:我记性不好,另一首背的下来麻烦分享一下。】

林菱看了眼网友的ID,失笑:

【我建议你不要知道,赵匡胤就是那个凑的韵脚啊。】

赵匡胤:?

何意?

他是韵脚?还是凑的?

【开玩笑啦,其实赵大蛮牛的,可惜他是真倒霉啊。费力开创了大宋,结果安享太平的大多都不是他的血脉,最后南宋亡了,两宋的名声也毁了,却又将皇位传回给了他的第十二世孙,赵昺才七岁,南宋小朝廷被元人包围了,朝廷甚至只能搬到船上流亡,可还是败了,丞相陆秀夫背着他走船舷上,问:“已然是穷途末路,臣决心以身殉国,陛下可愿与我一同跳海,来保我大宋名节?”这孩子说:“将士们都战死殉国,我虽年幼,也不愿苟且偷生。”于是陆秀夫背着幼主纵身一跃,十万大宋军民也随之投海自尽。

哎,崖山是大怂最后的血性,骨气这种东西果然还得看赵大的血脉啊!怪不得人都说宋实亡于宋太宗,他的儿孙真没一个行的。】

赵匡胤没想到一早起来竟忽然就讲到了他心心念念已久的传续问题,正想问谁是宋太宗呢,就被南宋灭亡的惨烈刺-激得面色发白又转青,胸口剧烈起伏,他颤-抖着手想点开语音输入,但还没发出去便卸了力气仰倒在地。

“谁……谁是宋太宗……”

林菱说完已经涂好了防晒,又去隔壁叫了爷爷,三人带上拍照装备走近电梯,兴冲冲地和直播间说:

【走走走,出发出发!新的旅行就此开始啦,长沙其实不仅风景独好,而且美食也多,等会逛完又可以吃吃吃了!】

明朝,洪武年间。

朱元璋就不大理解,出行一趟可花费不小,就算这林姑娘攒了不少银钱,但也不好坐吃山空啊!如今在外玩了好些天,又奔赴千里去别的地方,何况……

“长沙文化繁盛,景色宜人,有不少适宜观光游览之胜地,先前两宋时候,那些文人才子、隐士大儒到了长沙,必要去岳麓书院、崇真观等地访古问今,不过嘛,元人把岳麓书院焚毁了,后人如今到了长沙也不知还能不能瞧见。”

朱元璋不知后人会不会修缮,反正他是不愿意在这上头花钱的,这一点,他与禁私学的秦始皇有了点共鸣。

那些酸才,只会聚众闹事、评议天下,好似自个书读得真有这般精妙一般,其实都是些眼高于顶之辈。

他老朱知道读书好,但是……朱元璋冷冷一笑:“治国以教化为先,教化以学校为本!人人都该去官学就读,而不是在书院里闹事。”

那岳麓书院不看也罢!反正长沙还有洞庭湖、五月衡山,这两处到时可以去一去,想到洞庭湖,朱元璋眼珠一转,在直播间发言道:

【棣子,开门,是爹地:主播可以去游一游洞庭湖啊,当年朱元璋率80万水师在洞庭湖上决战,这一仗打得多好啊。】

林菱瞥了眼,说:“好啥好,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朱元璋被怼得一噎,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唐朝,天宝三年的夏天,刚刚在洛阳偶遇了李白的杜甫一脸满足和快乐地点点头:这是理所应当的,若是为了见太白兄与他饮酒论诗,他也愿意千里而奔赴啊!

有个李白的狂热粉丝魏万便是如此。

像朱元璋就兴致缺缺,还打了个哈欠,扬声命宫人:“去,把朕昨日还未批完的奏疏都抬上来,朕便在此批阅。”

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大力太监满头大汗地抬上来两箩筐的奏疏,看得在场的主位皇子都一头冷汗,结果内监们还毕恭毕敬地说:“皇爷,还有两筐是今儿早才递进大内的,是否也给您抬过来?”

朱元璋大手一挥:“都抬过来吧!”

他对诗人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处理政事——他之前可是记着那什么大清的雍正每日批几十万字的奏疏,被仙迹称为勤政。哼,这算什么勤政,能有咱老朱勤政?

少年朱棣看着最前头老爹身边四五个框的奏折,心肝胆颤:仙迹说他日后造了侄子的反,得了这天下,但是没说每天要批这么多折子啊!这批一天下来,屁-股不得坐平了啊?

不过这话他一点也不敢说出来,不然屁股估计会被老爹打开花。

林菱住的酒店交通挺便利的,走个一公里左右就能看见地铁口了,沿着整个繁华的市区往前走,古人们也跟着张望,但他们再一次迷失在了清晨的后世钢铁森林之中,比起西安时常能够看到古建筑,举目望去,皆是各式各样的高楼大厦,每一座似乎都不一样,如山峰一般高峻挺拔,在高楼的顶端,仿佛能触碰到云端。

“琼楼玉宇不外如是。”

“究竟是怎么搭这么高却不会倾倒呢?”

到了地铁坐上手扶梯往下走,古人们才惊奇地发现后人竟然把地下挖空了!他们不仅仅在地面上搭了铁路,在地下也搭了铁路!

“地面上的路已经满足不了后人了吗?”

唐朝,武则天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明亮、宽大的地下驿站,人在里面穿行,到了第一层林菱检票后,又下了一层。

后人还挖了两层!

这究竟要怎样的鬼斧神工才能做到……

地铁里不方便直播,有些地方的地铁也不允许直播,林菱下了站台等车和网友们说明后就关了直播。

但在她关闭直播之前,已经听到了被整扇琉璃门隔绝的铁道上传来呼啸而来的风声,一辆长长的“动车”开了过来。

后人在地底下还也开动车!

在西安,林菱也坐过地铁,但没有开播,故而今天古人们第一次见,都看直了眼睛,甚至有些晕眩。

后人造了那么多的铁道、马路,地面上不仅有各种钢铁盒子车,还有动车,如今地下也有“动车”!

“他们怎么需要那么多车……”

北宋,赵光义听闻官家气急痰迷,正坐马车从晋王府赶往大内探望,路上本也在叹息大宋亡国凄惨,如今又被后世地下动车吸引,随后又自问自答:“也是,他们人丁兴盛,有十数亿人口。”

汴京每到上朝的时辰还会堵马车呢,后世人口如此之巨,若不多造些驿站车马,只怕都得堵在路上了。

哪里还能如此日行千里?

地铁不堵车,林菱和两个爷爷很快就到了“橙子洲站”。沿着指示牌下了车,寻找了一番出站口,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他们来得挺早,刚好是早上七点入园时间,还没有很多人,空气清新中带着一点微凉,正是最舒服的气温,林菱连忙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支架,然后准备寻找攻略里说的观光小火车,顺便开启导航准备占拍照的最强机位。

一切准备就绪,成功坐上了那绿色油漆的小火车,林菱才慢吞吞地打开直播。

【到橙子洲了,复古小火车好可爱。】

古人们定睛一看——后世又冒出来一种不需要铁轨也能形式的三节“动车”,但这个林菱口中的“小火车”没有玻璃,四面透风,它缓缓地载着林菱三人在绿草红花的道路上向前行驶着。

原来火车也可以需要轨道行驶?那为何那些火车又要铺设轨道呢?

宋朝,沈括不禁在思考这种奇怪的问题,他还注意到火车的车厢好似不是固定的,可以拆开,那是不是可以任意增加车厢的数量呢?

他越想越入神,又在妻子张氏无法理解的目光下走进院子劈竹子——他要做个火车模型再认真研究!

坐在小火车上,五叔爷爷无比紧张地再三整理着衣物,对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老一辈人来说,端庄得体是非常重要的。

“怎么样?这衣服在行李箱放了好几天,会不会皱?”五叔爷爷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绿色衬衫,这是从家里出发之前就为了特意准备好的,林菱再三保证衣服很好,他才松了口气,紧紧握着小红旗,眺望一旁静静流淌的湘江。

各朝的古人忽然心中都不约而同涌现出一丝古怪:

“游玩而已,后人为何如此郑重其事?”

明,万历年间。

曾对后世朝廷已有所猜测的张居正,在这几日的直播中都鲜少说话,甚至想要问询雷电之法,都暂时搁置了。

他连日来夙兴夜寐,几乎没有安睡的时候,病了一场。但哪怕在家中养病,他也每天都勉力审阅内阁递来的批红,今日他倒能起身了。

他原本喝得是皇上恩赐的御医开的药,总不见好,昨日张府的总管寻来个民间大夫,开了几副新药,喝了倒见效。

而今才有余力去思忖仙迹今日种种不同以往的表现。

林菱和两个爷爷在到了橙子洲头后,那等玩笑,几乎都不开了,不仅是五叔爷爷,林爷爷也穿上了最好的衬衫,还跟林菱借了包里的小梳子,梳了梳被风吹得凌乱的、为数不多的头发,便是林菱也不再穿T恤短裤,而是一件素白印花的长裙,头发也扎成了马尾。

显得清新可爱,却不随意了。

她手里拿着小旗。

张居正记忆特别好,他没一会儿便认出来了——先前看第一个视频之时,那一闪而过的灵堂中,他看过这个旗旗。

他心里忽然有种预感,但这朦胧的预感也不好说,说不大明白,只是横亘在他心中,像一团迷雾。

林爷爷好不容易治理好自己头上那地中海,梳完了一扭头,他忽然喊道:“看,能看见了!”

那如高山般巍峨的塑像就掩映在两边繁茂的绿荫与枝桠间,三人下了小火车以后再往前走,脚步不由自主便越来越急、便越来越快,那熟悉的巨大头像便渐渐浮现在眼前。

转过一个弯,三人又忽然都止住了,绿荫遍地,山水如画,山峰之间巨石堆叠拔地而起,正式会面那一刻的震撼与感动,让林菱与两个爷爷都好似哑了似的。

“风景这边独好啊!”林菱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抹有点潮湿的眼眶。

各朝古人也被景色之壮丽而感染。

绿树红花,江水滔滔北去,北风似乎还在吹拂,但又一望眼,只觉青山依旧在。

山水之间巨石崛起,阳光灿灿,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每一个视角都是平和安定的,的确令人感到美好,这里的石头不会说话,但一阵阵江风吹拂,赋予此处鬼斧神工的痕迹。

【其实闽人与长沙也有缘呢。这个园区里的石头全部都来自闽西的高山上,这种岩石在雨后、阳光下都会呈现一种温暖的红色。】

各朝的人都有些感兴趣,纷纷提问,但都被系统提示:

【您发布的言论正在审核中,请勿刷屏。】

各朝:“……”

所以林菱并没有看见这些提问,而是兴致勃勃和爷爷商量先去哪个角度拍照。要知道来长沙必来橙子洲头,来橙子洲头必要抢机位!

光顾着和网友们聊天,现在来橙子洲头游玩的人都已经蜂拥而至了,而且还有不少人带着专业的约拍,补光板专业相机,个个都如狼似虎,林菱赶紧拉着两个爷爷直奔望江亭,再磨蹭白白早起了都。

【爷爷,五叔爷爷,快!冲啊!】

两个爷爷跟着林菱先到雕塑前面的草坪附近拍了几张,分别拍了背影、单人照-回首的姿势,然后林菱又拜托了个大哥帮她们三个人都拍了张合照,就拔腿往望江亭跑去,那边虽然比前面的草坪远了点,但是刚好能拍到更全的景色,而且人少不拥挤。

各朝古人们就眼睁睁看着林菱是一点儿理会他们的空都没有,林菱带两个爷爷在望江亭拍了半个多小时,又领着爷爷转战碧沙湖地铁站,最后还去了赤辣椒广场,两个爷爷也一点也不嫌烦,甚至每每拍照都要梳头整理衣服,格外积极配合,三人为了能各个角度拍照合影,根本不辞辛苦。

直播是什么,也完全被她忘记了。

中途甚至因为直播手机的什么“摄像头”更好,什么拍照更好看,把直播关了好一会儿,拍完了,林菱和两个爷爷又回到望江亭,找了个地儿歇息,才重新打开直播。

她还得意洋洋和两个爷爷头碰头凑在一起翻阅拍好的照片。

【这张拍得好啊爷爷,你这个回身的动作,真好,利索。这个回头咱们叫照相馆洗出来,挂家里。】

林爷爷笑得见牙不见眼:“我还是第一次来长沙,以前都是广播里,电视里看,哎呀,今天在这里拍个照真好。”

【五叔爷爷你这张也特好,正好有种眺望远方的感觉,有意境。】

五叔爷爷也一脸高兴:“是嘛,我这个老脸拍起来还好看吗?会不会皱纹很多”

【我居然拍了快两百张了吗?没想到我这单身三十年的手速还挺有潜力的嘛,我真得好好选选,再好好修一下发圈。】

说完,才想起来。

【对对对,还直播呢,正好在这休息,还是认真直播一下吧。】

很显然,林菱因为玩得过于兴奋,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直播。

各朝:“……”

酸,他们都有点冒酸。

【刚刚拍照跑大老远真是累够呛,但是值得啊!今天天气还好。真心满足!】

【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之前你们不是想看杂交水稻嘛,还问我西瓜怎么种,我还真给你们找到了一些农科类的小视频,我都收藏起来了,给你们放一下,这个可不是平台的,是我托学妹找朋友找来的,网上可能都没有,你们就这样用平板看吧,我不知道为什么都传不上平台。】

林菱火速从收藏里翻出了那个时长半个多小时的视频,开了热点,把平板架在直播手机面前,自己就摊在一边,选照片去了。

各朝:“……”

这么敷衍,看出来了。

两个爷爷则凑在一起,还望着远处呢,他们什么话都不说,就是这样静静地望着、看着,好像在想着什么。

大多数朝代都被迫开始看电视,毕竟林菱找的视频对他们也很重要啊,他们很快都沉浸在其中,这些知识虽说现在可能用不上,但以后说不定子孙后代有争气的也是能用上的。

尤其清康熙年间,康熙对这些知识学起来分外快速,他本来便有些科学底蕴,毕竟是个和莱布尼茨联动过、破了次元壁的皇帝。

何况他在种田方面也很感兴趣,不育系、保持系……原来如此,他看得沉醉其中。

这时直播间忽然有人不服气地问:

【人间富贵花乾小四:你既然那么看不起乾隆的诗,那你一直称赞的、拿宋太祖凑韵脚的诗到底是什么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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