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郎中也看出这几人是来找茬,直接不废话的站到好友身旁,怒道:“捡你奶奶个腿。”
嗯?这小子也懂其中的含义?……魏清辞有些纳闷,但更多的是感动,身旁这小子是真讲义气。
“呵”,高大青年冷笑一声,晃着膀子揉着拳头走上前。
魏清辞左手一扬,刚刚起身时,他悄悄抓了一把皂角粉,此时突然撒出,紧接着挥拳砸到高大青年脸上。
打架还敢装?
不知道先下手为强,这哪来的棒槌?
是听说原主的臭名声看不惯?还是帮京城那边某人过来找茬……魏清辞想着这些,但下手却丝毫不耽搁,狠狠来了一击右勾拳。
“卑鄙小人,居然偷袭!”高大青年的同伴怒吼一声,纷纷扑了上来。
贾郎中抓起洗头的木盆疯狂挥舞着。
但两人都不会武道,压根儿就不是这群老兵的对手。
高大青年挨了两拳,干脆不管酸涩刺痛的眼睛,耳朵微动,听声辨位躲过魏清辞的一拳,顺势用肩膀顶撞到他胸口。
地上全是水,魏清辞重心不稳滑倒在地,两个青年就冲过来围住一顿拳打脚踢。
魏清辞只能用出保命绝技:抱头缩裆。
旁边贾郎中也被放翻在地,跟着他一起挨揍,连想咬人都找不到机会。
周围看热闹的老兵不嫌事大,吹起了口哨起哄:“杜玉麟,别洗眼睛了,上去捶这败类,往死里打。”
“对,赶快打死这人渣为民除害。”
而听到这名字,魏清辞就算真是个傻子,也猜出了高大青年的身份。
这杜家兄弟俩真和原主有仇?
不应该啊,二世祖根本就没离开过京城。
肯定是京城那边的某人,让这兄弟俩弄死他,幕后黑手是皇后娘娘……魏清辞也不管自己猜的对不对,反正心里就这么认定了。
同时,他心里火大的一比,因为他已经记不清,帮原主背过多少次锅,挨过多少次揍……
杜玉麟勉强睁开眼,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不禁怒气蹭蹭往上直冒。
他听说二哥在左丘寒面前丢了面子,就一直想找魏清辞麻烦。
但这小子每天窝在屋里不出门,今儿好不容易碰到,就准备好好收拾他一次,但杜玉麟没想到面前这小杂种,居然还敢先动手,导致自己吃了一个闷亏。
不过若是他明白捡肥皂的含义,就能明白,魏清辞心里的火气究竟是有多大了……
“给本少爷狠狠打,出了事我担着。”
杜玉麟自己也上了手,别说面前小子如今只是个重犯,就算依然还是尊贵的小武王,只要不闹出人命,在边境他都丝毫不慌。
这年头,敢出来惹事,谁还没个牛逼哄哄的老子不是……
魏清辞脑袋上挨了一脚,开始有点犯迷糊,旁边贾郎中的惨嚎声也越来越小。
“他娘的,都想死是不!”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忽然响起,几个青年下意识停了手,当转头看到来人时,更是吓得连忙退后。
赵虎赤着精壮上身,胸前那条差点把他斜斩成两半的伤疤,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身上的怒气让澡堂一静。
杜玉麟梗着脖子:“赵大人,是魏豆芽先动的手。”
魏清辞被左丘寒起的绰号,已经传遍整个北城军营。
毕竟曾经边境第一战神的亲儿子,居然沦落到这一步,想不出名都难。
赵虎冷眼看向四周看热闹的人,心里杀气越来越重。
他自然对魏清辞没什么好印象,但这小子如今是自己手下的兵。
而且最重要的是,其他的兵营士兵,明里暗里欺负飞蛾营的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谁让他们都是一群犯过错的罪犯,就算每次在战场上,他们飞蛾营的伤亡最是惨重,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洗刷不掉身上过去的罪孽,也改变不了其他人,对飞蛾营的不屑鄙视……
人一旦犯了错,一辈子就都回不了头,说是回头,但永远也弥补不了过去犯下的过错……赵虎心里有些戚戚然。
这时魏清辞摇摇晃晃站起来,抹了一把鼻血,在脸上留下一道血印:
“头儿,这事你别管。”
“你是老子的兵。”赵虎皱起眉头。
魏清辞尽力挺直腰杆,特爷们说道:“挨了打,就要自己找回场子,让你帮忙出头算什么事。”
但他心里却在冷笑……赵虎帮我出头,也最多打对面几个人一顿,解了现在的一时之气。
而我不让他帮忙,反而会让他觉得我有骨气,以后能高看我一眼。
他高看我一眼,我以后日子就能好过一些,他要是再和上面的人随便提一嘴,这印象分就来了……
他娘的,等老子以后爬上了高位,刚好把杜家兄弟俩一起捶死,省的还要废力气多挖一个坑……魏清辞冷声道:
“头儿,你的好意心领了,但今儿的仇我以后自己来报。”
贾郎中也爬起站到好友身边,恶狠狠瞪着对面几人,表明他的态度。
赵虎愣了片刻,忽然笑出了声:“不愧敢半夜摸到公主的床上,有种。”
魏清辞:“……”
有这么夸人的吗?
怎么感觉像是在损我……魏清辞一阵无语,扶着贾郎中坐下继续洗澡,这次真要好好洗洗了。
“算你走运。”杜玉麟冷哼一声,带着手下狗腿子离开。
赵虎看了两人一眼,也转身离开,穿好了衣服,就往远处一间石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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