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上古遗址的,大多是漫无目的的搜寻,看到个倒下的石柱都要搬起来看看下面有没有东西,叶长瑞此行虽然身怀地图,但也一路放慢脚步,甚至有时候在一些地方还徘徊片刻,营造出盲目寻找的假相。【、
他此举虽然有些过于心,但也非常必要,要知道这来到上古遗址的修士来自各个修真星球,其中不乏强者,就他之前隐匿在石柱后面的时候,就发现有两个最先离开的修士身上的修为他根本看不透,那些修为高强者,无不是在漫长的岁月中磨砺出来的,早已经人老成jing,稍有发现哪个修士的行为不正常,也许就盯上了。
叶长瑞自然不想自己此行一番辛苦,最后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所以虽然迫不及待的想去那地图中的地方,但还是按耐着xing子慢慢靠近。
在进入这上古遗址后,叶长瑞在搜寻的路上也看到了几波修士,这些修士大多都不是青灵星人,有独自一人的,也有一些人是结伴而行,还有人看到叶长瑞后,想与叶长瑞结伴共同探索遗址,但都被叶长瑞婉言拒绝了。
这里是上古遗址,其内自成一界,范围当然是异常的大,甚至比之一个修真星球都要大上不少,遗址里的地方自然也不全是废墟,同样有山有水,但那些古建筑废墟却是修士集中的地方,叶长瑞一路上特意避开这些修士较为集中的地方,渐渐的,他终于看不见人了,这一路上所见的修士,显然不止他初到这上古遗址中,在那片废墟之中看到的那些,看来这进入上古遗址中的修士不是全部被传送到一个地方,而是分散开来的。
那上古遗址地图残片中的路线早已经被叶长瑞紧紧记在了心中,他带着叶耀,一路迂回,花了数月才到了那地下宫殿的入口处,一滩死气沉沉的寒潭。
叶长瑞仔细探查过,确定身后没有人跟上后,带着叶耀跳了下去,其实就是真的有人跟随他也不怕,因为这寒潭底部,早已经被叶家先人布下了强悍的阵法,没有开启之法,根本无法进入。
这寒潭深不见底,水中有一种极为寒冷的气息,时间长了,似乎能将人体内的真元力冻结一般,叶耀仗着自己飞剑上镶嵌着避水珠,水遇之即分,格外自在,他看了眼前方凭着自身修为分水的老祖,舔着脸追上去,让避水珠所造成的干爽空间将两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叶长瑞扭头看了一眼叶耀,虽然没有话,但如玉般俊美的面容却是柔和了不少。
潜水与遁地一样,越到下面压力越大,到那压力已经开始让叶耀有点扛不住的时候,叶长瑞如当初一样,拿出那钟罩法宝将两人罩在里面,继续向下潜去,不知道下潜了多深之后,叶长瑞终于看见了潭底,他面露慎重,咬破手指迅速在空中划出几道血符,低喝一声“去”,那血符便飞到了潭底,紧紧印了上去,一阵刺目的光芒过后,整个潭底都开始震动起来。/
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整个潭底都在开裂移位,浮起的泥沙让潭水变得浑浊起来,看不清下面发生了什么变化,叶长瑞却耐心掐指计算着,等到某一个特定的时刻,他一拉叶耀,“走。”
两人降到潭底,果然见下方出现了三道漆黑的入口,叶长瑞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着叶耀潜入左边的入口,那三道漆黑的入口在叶长瑞与叶耀进入之后,很快就消失了。
在进入那入口之后,出现在眼前的,竟然不是狭窄的甬道,而是异常广袤的空间,叶长瑞脸露愕然,同时也明白了,为何他怎么看那寒潭也不像是下面有那地图上宫殿的规模,原来是空间法术,修真者或多或少都会点空间法术,但那些法术也大多停留在储物袋,储物手镯,或者是给装丹药的玉瓶里施展一下,让玉瓶可以装下远超过它容量的丹药,但是这些都是把戏,如开辟像眼前这样大的空间,他从未见过,这个空间里除了没有天空云彩,已经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这种手段,不知道要到什么境界的大神通者才可以做到。
震撼过后,叶长瑞对这个地方也不禁更加谨慎,这里不愧是让那么多叶家先祖都没有闯进内部的地方,以他目前的修为,还是完全按照地图上的路线,不要乱闯为好。
叶长瑞拿出地图,带着叶耀,最终走上了一条早已经选好的路线,他所要前往的目的地是一处灵潭,那潭中的水对修炼之人大有益处,不过不知为何,那谭里的水只要离开灵潭不久,就会完全失去效用,所以想要享到那灵水的好处,就必须亲自到那潭边。
叶长瑞完全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行走,一路上顺利的避开重重危险,来到了那灵潭所在之处。
那是一处玉雕的平台处,那灵潭就在平台的正中,上面散落着零星的光点,平静的仿佛一面镜子,显得格外美丽。叶长瑞禁不住俯□来,将手伸入那灵潭中。
叶耀则是一到这个地方就被那白玉的平台吸引了,趴在地上看了半天,确定那真的是上好的羊脂玉,已经在考虑该怎么样撬下几块来带走了。
叶长瑞的手指才触到灵潭的水,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蔓延全身,仿佛全身都变得通透了,体内的真元力运转的前所未有的欢畅,叶长瑞禁不住闭目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喃道,“这灵潭水果然名不虚……”叶长瑞话音未落,猛的面sè大变,急速将手从灵潭中抽出来快速往后退去,同时大声喝道,“耀儿,退后。”
可是叶长瑞的反应再机jing,他的速度还是不及那未知的危险,一根柔韧的藤蔓枝条从潭水中猛的蹿出,紧紧缠在了叶长瑞身上,想要将叶长瑞往潭水中拖去。叶长瑞祭出飞剑,狠狠斩在了枝条上,可是一阵闷响后,那枝条只是痛的一缩,却并没有斩断,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缠的更紧,叶长瑞面sè难看的看向自己刚才砍中的地方,见上面只是多了一道白印,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可是不等叶长瑞想办法摆脱这根坚韧程度可以与防御法宝相媲美的枝条,潭水中又shè出了好几根同样的枝条紧紧缠了上来,甚至那些枝条要比缠在叶长瑞身上的这根更加的粗壮。
眼见好几根那种不知名枝条缠向被困的老祖,之前得了提示所以暂时处在安全地段的叶耀忍不住叫了一声,“老祖心。”就提着剑往回跑,想要祝他一臂之力。
听到叶耀的声音,叶长瑞的脸sè变得更加难看,这个傻孩子到底要干什么,这种植物的枝条连金丹期的他都无法斩断,只是心动期的叶耀来了简直就是再送一块肉,而且还是一块不怎么结实的肉,叶长瑞非常怀疑以这枝条的力道,可以轻松将叶耀勒成几段,眼见着已经有两根枝条被叶耀引去,叶长瑞千钧一发之际顾不得自身,就将那个钟罩法宝扔了过去,将叶耀牢牢罩在其中。
那两根枝条紧随而至,紧紧的缠缚在了钟罩上,可是不管这些枝条怎么收缩,那钟罩法宝都纹丝不动,为其内的叶耀撑出了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
叶耀是暂时安全了,可是叶长瑞的情况,却已经开始有点不妙,那些枝条在他身上越勒越紧,并且不知何时,这些枝条上竟然生出了一些鲜红sè的利刺,紧紧扎入了叶长瑞的身体,在这一刻那绿sè的枝条竟然开始变得半透明起来,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扎在叶长瑞身体里的尖刺,正在吸取着什么往枝条里传送。
被罩在钟罩里的叶耀看着这一幕,眼睛都急红了,他拼命的拍着钟罩内壁,大声喊着,“老祖放我出去。”
那些枝条在他身上吸取的是什么东西,恐怕没有比叶长瑞更清楚的了,那是生气,是人的生气,一个人的生气断绝,也就是将死之时。靠吸取生气为食,这到底是什么植物。
叶长瑞一直知道这个地方有很多不能招惹的上古异兽,但是这灵潭周围叶家先祖早就清理过了,地图上对这个灵潭的标识也是绝对安全,根本就没有写上有这么一种植物在这里,这东西,恐怕是这千年间从其他地方挪过来的,因为发现了这一处灵潭,就在灵潭下扎了根。但凡是植物,一般根部都可以是一个弱点,可是现在他被困在这里,又如何能摸到那植物的根部。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那些枝条竟然开始把他往潭水的地方拖动,叶长瑞心中一喜,正合他意。此时叶长瑞因为体内生气的流失,外貌上已经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其中最为显著的就是他的头发开始慢慢变白。
钟罩中的叶耀看到这一幕,立刻着急起来,“老祖,老祖。”
叶长瑞自然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他的寿元本就不足,所以现在被吸取生气后的变化,就显得尤其明显,身后叶耀焦急的呼声他听在耳里,却只是头也不回的喝道,“安静。”
叶耀立刻禁了声。
叶长瑞耐心的等着那枝条将自己拖入灵潭中,却发现到了灵潭中后,他竟然好过了不少,叶长瑞心中一动,往浸着自己的潭水看去,没想到这潭水,竟然还有补充生气的作用,不过这样最好,这样的话,他就又可以多拖延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本来平静的潭水开始剧烈的波动起来,一根一根的枝条从潭水下伸出,很快就堆满了潭边,叶长瑞倒吸一口凉气,觉得问题开始棘手,这植物的本体,竟然如此的庞大。只是不知为何,之前一直将枝条潜在水底的植物,现在却是将所有的枝条都伸出了潭外,叶长瑞不相信是为了自己,毕竟之前抓获自己这个猎物时,这植物也只伸出了几根枝条来。
叶长瑞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只见潭水的四周张牙舞爪的堆满了枝条后,那潭水中心慢慢浮出了一根与其他枝条都有明显区别的枝条来,这根枝条不仅通体紫金sè,显得格外粗壮,更重要的是,那枝条上还挂了一个篮球大的球形果实,那果实也是半透明的,其内有着一团ru白sè的气息,还在一收一缩,仿佛活物一般。
叶长瑞看着那挂在枝条上的奇异果实,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连带着,他看着四周那些枝条也开始眼熟起来。叶长瑞立刻将神识潜入储物袋中,在其内找到了记载奇珍异兽信息的玉简,迅速浏览起来,终于,他找到了一幅格外熟悉的图鉴,紫金藤,水生高阶灵藤,其藤坚韧,少有利器可催,如遇紫金藤王,可锻捆仙索。
紫金藤王?叶长瑞不禁向那根明显与众不同的紫金sè枝条看去,可是那挂在枝条上的果实又是什么?叶长瑞继续往下看去。
紫金藤可分根而植,鲜有结果,如食其果,可得大造化,但紫金藤之果难遇更难取,取果者,必会藤条缠身,鲜有逃脱者,此藤可死百年而不僵。
看到这里,叶长瑞的眉心跳了跳,这意思就是即使摘下了紫金藤的果实,弄死了那东西,也会被死去的藤条捆在这里百年?该这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捆仙索的原形吗。
不过百年的时间虽然长了点,但也值得一试,左右他也活不过百年,来这里就没准备短期之内出去,此行,要不结婴成功,一跃成元婴期,要么就寿元耗尽,死在这里。食其果,可得大造化吗,那就让他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造化。
叶长瑞将目光停在图鉴最下面的一句话上,紫金藤惧咸水,可用盐粒驱之。沉声道,“耀儿,有盐吗?”
叶耀一直紧张的趴在那钟罩法宝内部紧紧盯着叶长瑞,眼见老祖终于和他话了,忙不迭的应了,可是当他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后,忍不住错愕了,“啊,啊?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