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泓墨一行人匆匆离开,来不及去拉拢成甯,倒是免去成甯家一场无端事故。
成甯对此一无所知,他和叶斐然小两口,正关在屋里设计新院子。
叶斐然拿着炭条在木板子上画得津津有味,把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全画出来,要觉得不行就擦掉重来。
成甯看了一会儿,有些想法甚觉惊艳,有些想法简直白痴,最后摇头对叶斐然放弃治疗,关上门随她闹去,自己去接小虞下学。
来到叶里正家里,正好赶上里正从镇上回来,一来就把成甯拉到一边去:“阿成,你来得正好,事情办妥了。”
一边说,一边把一份地契文书拿出来交给成甯。
成甯弯弯嘴角,很满意:“好,谢谢里正。”
“没啥,邻里之间互相帮忙应该的。”叶里正撇着嘴说:“一百两银子一分不能少,这陈元和你还十年邻居呢,可真没人情味。”
成甯说:“他愿意卖地,而且不在文书里留坑给我就够了。”
这是实话,毕竟两家人闹得那么僵。
叶里正可不这样认为,他说:“要不是他女儿不知羞耻做那么多丧良心的事,至于在村里混不下去嘛。”
成甯不欲多议论人是非,把话题岔开:“我还有件事要劳烦里正。这次盖房子工程量很大,莫老五说他那边忙不过来,要再添些人手。”
叶里正这时候和成甯一家关系已经好得穿一条裤子了,立马拍着胸脯说:“小事,包在我身上!”
今天里正跑镇上办事,找了甜水村的沈秀才来代课。
沈秀才还年轻,才二十,却是才刚考上的新秀才。送别一众蒙童出门,年轻有朝气,还带着些少年得志的神采飞扬。他也听说过成甯的名字,特意寻过来说话,不外乎也是一些小虞聪明伶俐,前途不可限量之类的话。
忽然之间,话锋一转,他说:“前日我到书院里去,看到小虞的名字在册。为何今天他还没有到书院报到,还在村学里磋磨?”
叶里正一怔说:“你别胡说。我不曾报小虞的名字到书院。小虞连书院的录取考试都没有参加,怎么可能会有名字?”
沈秀才说:“千真万确!骗你我是小狗!”
成甯也蛮愕然的,给叶里正作证:“没错。小虞天天在家里,没有参加书院的考试。怕是同名同姓吧?”
沈秀才还不信,坚持说:“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没错是很多,可就连籍贯都一样,就不可能了!”
沈秀才说得这样肯定,就连成甯也不禁犯了嘀咕。想了一会儿,明白了,笑道:“我知道了。没事,过几天不去报到的话,山长自然把小虞的名字抹掉的。”
叶里正说:“成甯,你知道这里面的原因?”
成甯说道:“我估计,是耿世子做的事,想要给我卖个人情。但他们不知何故走掉了,这个忙只帮了一半。既然他们没有扯到明面上,我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沈秀才笑道:“原来如此。我听说了成猎户你在端午那天救了宁昌王家的小公爷,世子赏赐了一大笔钱给你。这可真是天降的机缘!羡慕死我了!”
艳羡之情,形于色外。
成甯敷衍以对。
这时叶里正把成甯拉到一边:“阿成,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