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北回来已经过了两月,这还是闻人玉用了最快的速度。
找欢哥儿的事情依旧没有进展,时间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期限了。
这女人,到底躲哪里了?
会不会觉得他没有找过她,一个生气下随便找个人嫁了?
闻人玉心头越来越急躁,趁着进宫与皇帝说公事的时候提了提关于她的事儿,他自己不善丹青,描不出她眉眼,所以想着用个什么办法把京城里那些富商们的女儿郎都瞧一遍。
皇帝与瑞王是亲兄弟,两个人相扶相持走到现在,兄弟连心着呢,因为那秦家女的事儿,皇帝对这个弟弟心头愧疚的很,如今听到瑞王有了心仪之人,自然是乐意相助。
所以过年之前,皇后在后宫摆了一次贤淑德善的女子宴,赴宴的人是京中官商家所有适龄女子。
这些女子多的数不胜数,但闻人玉一眼望去,就能知道,她不在其中。
她长得那般娇媚,与她相伴了那么久,哪怕就是她的一个背影,他都能认得出来。
她没有在这些女儿郎中。
她在哪里?
她到底,是谁家女郎?
闻人玉心头着急的很,他这段时间,每时每刻都在后悔。
悔不该就那般放任她离开。
悔不该对自己太自信,还真以为想找她,怎么都能找到。
更令他后悔的是,明明知道她狡黠的很,怎么就相信了她临别时候那些话呢。
她想法总是不同于同龄女子,说不准,她从一开始就想甩掉她呢。
这女人,真是敢!
他肩头那伤口早就愈合,只留下了清晰无比的牙齿印记,他每每洗澡时盯着这疤痕,就气得咬牙切齿。
这女人,她到底藏到了哪里去了?
闻人玉不信找不到她,他趁着这些时日没什么事儿,干脆乔装成了官差,以有女犯人逃了为由,带着人敲开京中每一户人家,一家家的搜罗。
可这般搜了有半月,京城里更是警戒了半月,也依旧没有寻到她的踪迹。
他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失魂落魄走在街上,听着高墙里传出一阵幽幽琴声。
他不善丹青,却在乐器上极有造诣,这琴声入耳,便觉得操琴之人是个经历过了岁月沧桑以及大起大落的人,琴声激昂的时候,让人胸中豪气冲天彭拜万千,琴声低幽时,那凄婉清绝的声音,听的心头钝疼,生平所有落魄事好似都出现在了眼前,惆怅后悔怨愤难过……
闻人玉听得痴了,想到自己与欢哥儿的事情,顿时肝肠寸断难受至极。
以至于琴声停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问身边人这是谁在操琴。
身边人面面相觑,似知道操琴之人,却一个个目光闪烁,明显不太愿意告诉他。
他眉头一皱,亲随吓的一个激灵,忙说:“是秦家女。”
如今秦家女的琴声已经风靡全京城,很多达官显贵们为了能听一听秦家女的琴声,不惜污了自己名声,也要大老远的跑来这教坊司里。
也有无数女儿郎们坐着马车候在教坊司墙外的一条街道上,就为了能听一听那能让人肝肠寸断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