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你要了我吧

夜间微凉,谢绝一路出来,好几次险些走错,幸得那名替她看马的宫侍下了值,又见她迟迟没有来找自己取马,便主动进去寻找。

这才将她领出了宫。

谢绝拽过马绳,“多谢多谢,今日多亏有你。”

那宫侍羞答答回道:“谢二小姐客气了,时候也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出宫吧,免得一会儿过了宫禁,便回不去了。”

她应承着,牵着马往外走了几步。

眼瞅着就要走到宫门口了。

忽然被一道声音叫住。

“谢二小姐请留步!”

谢绝回过头,见一名身着蓝衣的宫侍气喘吁吁的跑来。

“奴是清欢宫的,九皇子有事想邀您一叙。”

谢绝暗恨自己没有走快些。

“眼下快宫禁了,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晚了在下就出不了宫了。”

宫侍似是早有准备,走上前低语道:“二小姐别担心,奴有办法让您出宫的,只是我家殿下有一件特别紧要的东西想要当面交给您,怕过了今夜,便……”

特别紧要的东西?

谢绝脑子里闪过方才他被胡媚儿逼至角落,险些强上的画面,难不成是因为这事,他特别备了厚礼想要好好谢谢自己?

要连夜紧着送出去的,应该是些值钱的好玩意儿吧?

脑补着,她欣然答应了下来。

绿萼将她手中的马儿接过,极伶俐道:“这马儿长得可真俊啊,奴先替您守着,我家殿下此刻正在寝宫等您,您快跟我来吧。”

谢绝闪过一丝疑惑,寝宫?

皇子的寝宫是能随便进出的吗?

还是因为给的东西太过私密?

到底是什么啊?

她心中不由猜测起来,但实在碍于对凤清呈此人了解太少,还大多都是负面印象,谢绝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具体的“谢礼”来,干脆懒得想了,紧着跟着那宫侍的指引。

很快便来到了清欢宫。

夜已深了。

眼下的清欢宫却宛若白昼,四处点上了宫灯。

绿萼将她送到一处寂静无声的精致宫殿外,敲了敲门,“殿下,谢二小姐来了。”

寝宫外,连个看守的宫侍也没有。

想是凤清呈怕人听被人听墙角,提前屏退了。

“二小姐,殿下唤您进去呢。”绿萼说罢,盈盈一福身,牵着马儿往寝宫右侧的小石路行去。

谢绝心头有些疑惑,径直推开了门。

“九皇子,那在下便进来了?”

里面许久才传来一声飘忽的回应,“你进来吧。”

踏入其中,一股馨香甜腻的气味扑鼻而来。

谢绝嗅了几下,便觉得酒意更浓,一时有些脚步虚浮。

再往里走,一架醒目的宝石绿雕花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

让她不得完全窥视到寝殿中央,只隐约瞧见顶头及其四周洋洋洒洒地垂落着浅紫色的纱幔,营造出一股活色生香的朦胧之感。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字画,仔细一看,竟还都是她所作之诗。

殿内陈设不多,但看起来极尽奢华。

她白日才去过独孤曦微的闺房,如今又来了凤清呈的,两者一比对,独孤曦微那雅致又极富书香气息的屋子,一下子便落了下乘。

要她说,独孤曦微的闺房一看便如他本人的性子一般无二,保留着当下文人雅士的审美与内敛。

而凤清呈的寝殿则不同。

她先后已见过他许多次,却一共也没有说上十句话。

说得最多拿次,只怕还是在西郊。

是以她对此人并不了解。

也不知他的寝殿竟如此花里胡哨,缠绵悱恻。

谢绝迈步向前,刚刚走到屏风处,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唰”地吹灭了殿中宫灯。

四周漆黑一片,只余屏风中微弱闪烁的一盏七彩琉璃灯,不停闪耀。

光线透过浅紫色的纱幔投向四周,五彩斑斓。

谢绝忽然感觉不妙。

后退几步,背才刚抵上门,她心惊担颤地双手一推,竟是从外锁上了。

糟了。

看来是鸿门宴。

“凤清呈。”她试着唤了一句。

“谢绝,你莫不是怕了?不敢进来?”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尽管知道他这是激将她进去。

谢绝还是绕过了屏风,地上铺着金色柔软的地毯,从她脚下一直铺就到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榻下,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面轻柔薄韧,闪着银光,上面绣满了粉色带蕊的牡丹花。

就在这时,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有些丰腴白嫩的手从罗帐中央的一小条缝隙中钻出,掀开了一侧。

谢绝定睛看去。

凤清呈躺在一方青玉抱香枕上,身上盖着一条软质棉柔的蚕丝凉锦被,因为太薄,那蚕丝锦被下竟是直晃晃地可以看到他不着一物,赤身光裸的身子。

谢绝错开眼。

脑中塞满了凤清呈那双莹白修长的腿。

他疯了不成?

“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把衣服穿上!”她低声斥了一句,转身就要走到屏风后。

突然身后传来那人“哒哒”地脚步声。

再接着,一双带着刚刚沐浴过后的香味的双臂,紧紧地从后将她腰身搂住,谢绝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甚至忘了如何去反应。

场面实在太过劲爆,她的脑子霎时间就有些运转不过来。

“谢绝,你要了我吧。”凤清呈闷闷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你……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谢绝不敢回头,只能维持着原样,双手将他的手扯开。

熟料,凤清呈却是打定了注意要缠上她一般,身子滑得像条泥鳅,她才刚刚将他的手从前面掰开,他却又从前面一把将她抱住。

他的身子烫的跟什么一样,脸颊和双唇也红红的。

眼神似有些迷离,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要了我吧。”凤清呈再度开口,“今日之事,若没有你出手相助,我亦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了很久,我的身子,只想给你。”

“哪怕你执意要找母皇退亲,我也想……将我最……”他神情羞怯,咬着红润的双唇几经说不出口,“最珍贵的清白,留给你。”

谢绝如遭雷劈的顿住。

难道他让贴身宫侍去找自己来,为的就是把自己的清白当成礼物送给她?

这也太炸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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