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亲近亲近

“师傅?”

谢绝“嘘”了声。

与青竹告别后,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他们三人驻扎的营帐后。

今夜是尤锦值守。

“师伯说你一定会没事的,他果真是料事如神!”

谢绝白了他一眼,怎么就是师兄料事如神了,就不能是她自己神通广大么?

经过这两日的相处,尤锦已经完全变成了师兄的舔狗,处处维护崇拜不说,现在连她这个师傅也马上就要跌落神坛。

正说着话,营帐中冷不丁钻出一人。

还是尤锦提醒,她才看见沈一鸣已来到她的身后。

他这几日清瘦了许多,本就注意保养的腰身如今更是瘦得盈盈不如一握。

“怎么起来了?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的?回去我得想法子给你弄点好吃的补补。”谢绝不在,他就睡了她的帐篷,许伯言不知晓,沈一鸣偷偷将她的被褥枕头拿出,放在一侧。

嗅着她的味道,夜里才能睡得安稳些。

他慢慢走近坐下,竭力忍住想要扑进谢绝怀中的冲动。

谢绝将外衫脱下,给他披上。

尤锦识相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那个,我突然有些渴了,师傅,你要喝水不?我记得这附近有一口古井来着。”

谢绝正想说不要,沈一鸣却已经应下了。

尤锦一走,沈一鸣立刻往她身旁靠了靠,他穿着单薄,被夜里的凉风吹得瑟瑟发抖。

谢绝俯身把面前的火堆凑得更旺些,然后问道:“你故意将他使走,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沈一鸣紧紧贴着她的左臂,一阵若有似无熏香传入鼻息。

好半天才云淡风轻道:“不是他自己要去的么?”

谢绝瞥了他一眼,忽然想起青竹说的处子香的事,双手拨弄开额间的发丝,凑近他问:“你瞧瞧,我眉心有没有长出什么东西来?”

沈一鸣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光滑如绸缎,又细细看了看她的眉眼。

小小的,乌黑的瞳仁中倒映出他的面庞。

他心中扬起一丝窃喜。

谢绝一愣,“你笑什么?到底有没有啊?”

他的指腹冰凉,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她的眉心。

“有什么?”

“没有就算了。”

想起青竹说过,要他与自己距离过近时,眉心才会显现出一颗红痣,而且还只有青衣门的内门弟子能看出。

谢绝便作了罢。

环顾了眼四周,也看不出这小子此刻藏身何处,但心中的安全感却不由多了几分。

有个人守着也好,看那小子的轻功十分了得,若是能找机会让他也教授自己一招半点就好了。

谢绝在心中盘算着,便也没注意沈一鸣那点动手动脚地小心思。

直到他“哎唷”一声扑倒在地。

谢绝才回过神来问:“你干什么?怎么趴地上去了?”

他脸颊涨红着,迟疑的抬起手背一看,疼痛的地方霍然出现一个被石子击中的红印。

沈一鸣狐疑地看了四周一圈。

一计不成,心中又生一计。

他将手背递到她的面前,“你看。”

“怎么弄的?”谢绝掏出许伯言给的随身膏药,替他涂了些,“你也太不小心了。”

沈一鸣弯了弯红唇,刚要亲昵地倚靠在谢绝肩头,忽然被一颗从黑夜中飞出石子的石子击中腰间。

他“啊”了一声,身子一软,径直倒进了她怀里。

谢绝眼看着他面朝下,俯身贴近自己的双腿,老脸一红,赶紧将人提溜了起来。

“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沈一鸣捂住后腰,疼得眼中满是泪花的看着她。

“人家只是想与你单独亲近亲近,哪里奇怪了?”他好不委屈。

谢绝咽了咽口水,“我不是跟你说,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吗?你急什么!”

沈一鸣冷哼一声,支起身子,“你从前哪次不是这样哄我的?如今又要来这一招?”

“咳咳。”不远处,尤锦每走一步便咳嗽一声,生怕撞破自家掌柜的好事。

沈一鸣向后瞪去,“怎么就回来了?”

尤锦手中举着两个装满的水袋,“掌柜的您不是要喝水吗?我一找到就连忙给你送回来了。”

“你这个,榆木脑袋!你们师徒俩,没一个好东西!”沈一鸣气急了,骂了两句站起身来,钻进了许伯言的帐篷。

尤锦满脸疑惑,“师傅,我,我这……”

“你做得很好,乖徒儿,为师正好口渴了哈哈哈哈!”

尤锦不敢相信,“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掌柜的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怎么会?”谢绝拍拍他的肩,“你家掌柜的温柔贤良,善解人意,怎会不懂你的体贴之情?好徒儿,这后半夜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看守着,为师先去眯一会儿。”

说着,她手脚麻利地钻进帐篷中。

许伯言睡觉一向不喜有光亮,所以这帐篷特地设在背光处,内里乌漆嘛黑一片。

她凭着记忆划拉了两下,正准备躺下。

谁知手中忽然摸到一截鼓鼓囊囊,软软硬硬的东西。

接着嘴上便被人捂住了。

“嗯……”耳边先是响起一阵怪异的哼声,“别说话,是我。”

谢绝瞪大眼!

青竹?

他怎么会在这儿?

这小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竟是一点也没发现!

“呜呜!”她一把拉下他的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在帐篷中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谢绝根本看不见他,只是隐隐感觉有一道温热中带着几分梅香的气息打在自己的颈边。

她伸手摸进,果然一把拽下了他的蒙面黑斤。

可惜了,这里没有光亮,看不见这小子长什么样。

“我若不在这里守着,怎,怎知会不会有人趁你睡着,将你掳了去?”青竹声音有些闷闷的。

谢绝干笑了几声,“是吗?那你还挺尽职的,那你守着,我睡了。”

她倒头就睡,累了一日,眼皮早就撑不住了。

也不顾的帐篷里还有个大活人盯着自己看,谢绝没一会儿便呼声四起。

青竹见状,两根手指准确无误地捏住她小巧的鼻头,鼾声一止,他手又立刻松开。

就这样,不知疲倦地玩闹了几次。

天欲亮时,青竹身影如鬼魅般离去,待到谢绝睁开眼,身旁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昨夜的一切,就好似做了个梦般,极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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