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今日与那位霸主相见,内心颇有些震荡。” 刘博微拧眉头,对于秦老此刻的心绪波动感到不解。
“父亲,您又是如何了?可是体内不适?” 秦天皇见状,关切地询问秦老。
“儿啊,父皇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困惑,秦老既已见识过那位霸主,缘何还能安然归来?” 听到此话,刘博不禁面露不悦,一边扶持着老父坐下,一边反驳道:
“父亲,别人称始皇为霸主还可理解,您怎可直呼其为霸主呢?”
听见刘博的话语,秦天皇眼中的冷冽稍稍退去。而秦老则是一愣,随后问道:
“阿浪,难道在你心中,始皇并非霸主不成?”
刘博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回应道:“秦老,您所不知的是,始皇一统六国……” 他再次讲述了始皇的赫赫功绩,随之强调:“因此,断不可将始皇视为霸主。”
这段论述,刘博早已滚瓜烂熟。秦天皇虽已听过数次,仍然听得津津有味。然而秦老却是首次聆听,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秦天皇,松开了搭在腰间的法器,继续发问:
“然而阿浪,对于我等百家弟子而言,始皇可并不友好。”
刘博还未及答话,秦天皇便带着寒霜之意插言道:“百家弟子只顾自家言论,无视大局,那霸主对他们不友好,倒也在情理之中。”
刘博察觉到老父言语间流露出的不满,并未深究,反而是回应道:“秦老,家父所言不虚,您想,除了农门和医门,又有哪家百家弟子真正关心黎民百姓?”
“即便是儒家与墨家,口口声声称要惠泽百姓,却又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 作为农门领袖,刘博对此深有感触。近段时间,他收到不少农民受辱的消息。
秦老沉默片刻,他明白刘博所言非虚。百家弟子们自诩学富五车,难免会对普通人持有优越感。世间才俊大多如此,此乃难以规避之事。
刘博接着说道:“至于始皇是否打压百家弟子,如今已然可见端倪。我听说墨家与儒家正在咸阳城内展开论战,而始皇并未阻止,也可推测出他并无剿灭百家之意。”
秦老固然知晓这一点,但这却令他对某些事产生了疑惑,皱紧眉头问道:“阿浪,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反叛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疑问,刘博无奈地笑了笑,回答道:“秦老,正因如此,我才对先前之事感到惊讶无比。”
“依照我的推算,始皇寿元仅剩不足三年。一旦他离去,失去了他的镇压之力,六国残部必将掀起腥风血雨,百家弟子亦会趁机作乱。届时,天下必陷动荡,生灵将遭涂炭!”
因此我才欲提前修炼以应乱世之劫。”
听此言,秦老的脸色瞬间变得如纸般苍白,他亲身经历过七宗纷争的惨烈,深知战争的无情与恐怖!
“世间难道又将重返烽火连天的动荡岁月?苍生何其悲矣!”
闻此,刘博亦不由得轻叹一声,但他旋即对秦老说道:
“然而秦老,您今日不是已然面见了那位修为通天的祖龙大帝了吗?”
“您曾言他尚有五至七载寿元,此事实乃棘手之极!”
刘博话语刚落,便听见一侧的老父厉声喝问:
“阿浪!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五年到七年之久?!”
刘博扭头望去,只见自家老父及刘叔皆满脸骇然地盯着自己。
他明白老父此刻内心的焦虑,他们正在筹备一场关乎家族存亡的逆天之举,而他始终告诉老父仅有三年时日。
如今陡然冒出数年光景,时间一长,便可能滋生诸多意外变故。一旦暴露,那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祸!
为此,刘博忙安抚道:“父亲,您莫急,我也知祖龙大帝确实寿元绵长。”
“只不过其中或许另有波折,或许会出现些意外变故。总而言之,您放心,祖龙大帝绝不可能长久存活于世!”
话音未落,屋内传来一声闷响,重物落地之声传来。
刘博回首一瞧,发现自家身体虚弱的刘叔正跌坐于地。他立刻上前将其搀扶起身:
“刘叔,您怎么又摔了?上次就已经提醒过您了,明知道自己下肢易麻木,就不能总是坐着不动。”
“来,您先起来站一站。”
“秦老,您也帮我家刘叔看看,他这腿脚经常发麻,老是摔跤,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刘博此时转向秦老求助道。
刘高脸上挤出一个比哭泣还要凄惨的笑容,开口道:“多谢阿浪关心。”
秦老瞥了一眼刘高,心中思绪万千地回应道:“不妨事,他只是受到惊吓,加之有些寒气侵体,稍作休息便会好转。”
刘博闻言点点头,“那就太好了。秦老,您再帮我父亲看看吧。”
“父亲,您跟秦老讲讲哪里不舒服吧。”
然而对面二人并未开口回答,秦老目光复杂地看着刘博,又望向一旁的祖龙大帝,沉声道:
“阿浪,你认为若是祖龙大帝能再多活几年,这世间能否暂得安宁?”
刘博挠了挠头,回应道:“秦老,您还在忧虑这个事情呢?”
“若祖龙大帝能多苟延残喘几年,那么世间必然能够多延续几年的平静时光。不过他终归难以抵挡住岁月的侵蚀,而他的那些儿子们没有一个是可担当重任的,届时这天下混乱的局面仍然无法避免。”
“与其让他晚死,倒不如早日着手准备才是上策。”
听到这番话,祖龙大帝与秦老均不约而同地看向刘博。此刻,一旁的刘高身躯微颤,似乎又要站立不住。
幸好刘博眼尖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关切地问道:“刘叔,您站着也会腿麻了?”
“秦老,我刘叔真的没问题吗?”
未待秦老答复,刘高便紧紧抓住刘博的手,嗓音中充满了恳求之意:
“阿浪,我真的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