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孙暴富明白了龙神敖烈的良苦用心,那肯定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
但心里面却是吐槽,这是人干的事儿嘛!
“龙神圣明,现在杀了我事小,小公主名节事大,龙族颜面扫地事大,您权衡权衡到底哪个重要。”
说着声音陡然提高,“我公孙暴富可以死,但公主与龙族的名声势必传播整个大荒,以我一人换得龙族颜面扫地,当真划算。”
自觉尊贵的敖仙与痛恨男子的敖欢齐声怒斥。
“无耻小贼胆敢威胁龙族,该杀该剐。”
敖欢可不讲究那些,直接出手。
香风拂动,魅影晃眼,一掌奔公孙暴富胸口。
“歪日。”
论嘴皮子功夫公孙暴富可不怕谁,但要动武的话现在的他只有挨打的份。
出于本能反应,他下意识躲。
但一个凡人怎能躲得过入仙境的高手突然一击呢?
反正来不及,眼瞅敖欢玉掌就要拍中胸口,甚至因为掌风,公孙暴富都生出骨头碎裂端折的错觉。
“这娘们真要杀我!”
忽然一声大喝入耳,左肩膀被一双强劲有力巨钳般大手按住,身子往后不自由主撤退。
霎时黑光绚舞,气浪卷冲。
吹得众人发丝、衣袂翻飞。
敖烈山岳一般横挡在公孙暴富与敖欢之间。
化解了敖欢的掌力。
“父王为何留他?”
敖欢满面惊讶,内心压抑愤怒。
敖仙惊道:“此贼留不得,这样做为何!”
敖准亦是疑怒,但他作为南海龙族太子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了私心。
他觉得龙神这个节骨眼上还袒护公孙暴富,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能当太子,足以说明他的能力。
他还不至于傻到再去出言反对。
自从三年前二弟敖仙成为帝都驸马,威望直逼他这个太子大哥。
曾经龙神之子皆称为太子,什么大太子二太子三太子的等等,后来为了区别龙族储君的身份地位,便改称公子。
太子之位嘛,可以立亦可废黜。
从古至今不乏先例。
为了私利,还是老实一点比较稳妥。
至少不能再同龙神作对。
所以敖准选择默不作声。
敖无疾虽看出情势有点不对,内心却也打着小九九。
便悄悄退了几步,命心腹侍从速速去请三位龙神。
那侍从领命,悄摸去了。
便在这时,“哎呀,公主。”
敖爽猛然推开龙秀,身形展动,眨眼之间折返公孙暴富身边。
“倘若父王今日赐我夫君死罪,恕女儿不肖,立时便死在此处。”
神情、架势,无不在向众人明说她护着公孙暴富。
敖欢气极,凤眼转目怒瞪龙秀。
“你解开小公主的穴道,不怕死么?”
龙秀摇头假装听不懂,恭敬道:“大公主所言龙秀听不明白,小公主修为高绝,冲开穴道不是难事。”
说得那叫一个不卑不亢,与己无关。
公孙暴富设定了修炼系统,当然明白敖爽跟敖欢修为差不多,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自行解开穴道,那肯定是龙秀在暗中帮忙。
这不就证明了自己刚才的推测了吗?
龙神敖烈与龙秀是这件事的参与者,至少龙秀是知情的。
未等敖欢反应,敖烈大声道:“安静!本王自有计较。”
转而望向敖爽,说道:“你当真为了公孙不惜赌上性命?”
敖爽点头,毫无犹豫,“绝不反悔。”
方才公孙暴富说的他们俩两情相悦,早就让她神魂颠倒了,又甜蜜又焦急,龙秀暗中解开穴道,她才得以恢复自由。
当然了,她知道父王最疼爱她,怎舍得她性命不要呢。
敖仙敖欢也看出来龙神这是有意袒护敖爽,连龙秀私自解开敖爽穴道之事都不怪责。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心头明了。
以龙秀的本事绝无可能解得开敖欢亲手封穴,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龙神传音授之。
敖欢性情亦敢作敢为,当即就要质问龙神。
敖烈不动,传音入密。
“你给我闭嘴,难道非要小爽跟你一样才满意吗?!”
一语如雷,敖欢浑身剧震,呆立当场。
她没想到父王会这样挑破她内心深处的疤痕,惊震、难过、愤怒和羞愧,瞬间齐涌。
然而割舍不断的亲情让她从痛苦之中清醒。
她是心疼小妹的,也是痛恨男人的。
敖爽与公孙暴富共处一室同盖一被的场景令她痛恨又惶恐。
遥远的记忆撕扯心扉,那是一段痛彻心扉的经历,由爱生恨,也让她十分害怕小妹步她后尘,被男人睡完之后抛弃。
所以在敖欢心里,必须处死公孙暴富。
恰恰因为这样又让她忽视了最重要的点,公孙暴富与敖爽本来就指腹为婚是要成亲的,而且龙神已然当众同意的。
是以当敖烈传音入密说完,敖欢先是一愣,转而想到这点。
“是呀,处死公孙暴富,小妹的下场跟我有什么分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懊悔,她自责。
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甚至想逃离。
敖烈叹了口气说道:“你既已想清楚了,为父也无话可说了。”
突然话锋急转,“公孙,你是否真心喜欢小女。”
公孙暴富脱口回答:“第一眼就看中了,当然喜欢。”
“很好,很好。”
敖烈自顾自说着,转身面向众人大声道:“我龙族广泽四海,恩威并施,是以传承千年。公孙与小女乃指腹为婚的眷侣,虽行径出格,却是两情相悦。”
“总不能因此拆散一对新人吧。”
“传将出去,龙族威名受损,小女也将为夫殉情,是以本王决定明日为他们举行婚配之礼,结为夫妻。”
敖仙第一个坚决不同意。
敖烈不睬他。
径直大声喊道:“今夜谁人值守白龙殿?”
公孙暴富看见那两名服侍他的侍女应声上前,施礼。
“回禀龙神王上,是婢女二人。”
“你把你亲眼所见说出来。”
两个婢女惊得猛然抬头,支支吾吾道:“这……这……”
似乎很害怕。
敖烈道:“恕你们无罪,但说无妨。”
“是!”
有了赦免令,两个侍女便不再有所顾忌,你一言我一语说来。
“这位公子吃完东西便歇息了,一直未曾出房。”
“亥时时分偏殿房门响声,虽然轻微但夜深人静十分明显,婢女二人要照顾这位公子,所以未敢熟睡,因此听得清清楚楚。”
“婢女以为公子出房门,便来询问,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