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一刹那,白光气罩外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了一层寒霜。
喀喇脆响,速度极快。
公孙暴富骤感寒气刺破气罩顺着皮肤往体内钻。
经脉犹如针扎,真气仿佛快要结冰的河水,流速瞬间降缓,以至于护体气罩的能量续接不畅,随着寒霜越来越厚,已呈摇摇欲碎之势。
所谓寒邪侵身,只怕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自己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就得被冰封。
而青女所戴面纱被大风刮掉,露出姣好面容,长发飞扬,惨白的脸色配上凶狠目光,活脱脱女鬼形象。
全身黑色真气缭绕,顺着左掌持续不断攻击着公孙暴富。
面目狰狞至极。
公孙暴富属实未料到这娘们如此凶狠,上来就下死手,真她奶奶蛮不讲理。
既然这样别怪我欺负女流之辈。
“又不是我杀了你那情郎,干嘛像仇人见面似的?分明妖女德行嘛!”
嘴上不依不饶,出言挑衅。
“死到临头还敢狂妄,当真留你不得。”
青女凤眼挑眉,凶光大作。
“确实凶狠呐,怪不得能跟火正有一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只可惜他坏人有恶报死早了。”
公孙暴富继续激怒她。
“住口!”青女暴喝。
“你都没看到火正死的老惨了,脑袋被劈成两半,眼珠子被剜出来,太特么惨了,死不瞑目啊。”
使劲往她伤口撒盐。
“我要亲手杀了你!”青女勃然大怒,犹如逆鳞被刮,瞬间失去理智,反手将宝扇插回腰间,右掌愤而猛拍。
“砰!”
早已被冰霜覆盖摇摇欲碎的白光护体气罩登时应声炸散。
“美女中计啦!”
青女顿感不妙,不等有反应,公孙暴富忽然一把抓上两只手腕,猛拉急撞。
她猝不及防往前扑,前户大开,然后胸口被重重来个肩撞。
公孙暴富也是情急之下的反击,没有留意撞击的部位,只觉触感软弹弹,香味扑鼻。
青女大脑有一瞬间的短路,胸口如遭千钧之力锤击,吐出一大口气,身子已朝后摔飞出去。
但人家好歹大神级位的高手,神识立即恢复,在空中调转身形,轻飘飘落地。
可刚一落地,当场喉咙腥甜涌吐大口鲜血。
肺腑仿佛震碎,下意识捂着胸口,才知道双乳剧痛。
对方竟然攻击她隐私部位。
羞愤难当,恨得咬牙切齿。
此举无异于被当众羞辱,宛若杀她。
真气爆发就要再挥掌,然而却是牵动胸口绞痛,兀自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显然伤势不轻。
“别挣扎了,否则伤势加重,性命难保。”
公孙暴富双手叉腰,傲然看她。
“你是谁?!”青女又怒又惊,将身子倚靠一棵大树,作防备姿势,右手悄悄摸上两仪召风宝扇。
“我是谁不重要,你的性命最重要。”
公孙暴富重新点燃一堆火,使他自己笼罩于亮光里。
青女怨毒双眸里倒映火光中公孙暴富的身影,一股强烈的仇恨拉满,“你知道凶手的踪迹。”
“你说啥在下听不懂。”公孙暴富耸耸肩膀,一脸无辜。
“哼,今夜有胆拦路,没胆承认么?”
青女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那你可猜错了,我只不过不想一位这么漂亮的美女被仇恨蒙蔽双眼从而做出傻事。”
“什么意思?”
这个回答很出乎她的预料。
“没别的意思。”公孙暴富兀自往火堆添柴,继续道:“大荒有令,凡身担官职者严禁私自踏入琼岛半步,美女姐姐应该很清楚。”
青女观察了半天,始终不知公孙暴富的底细,完完全全就是一陌生人。
诡异的是经过方才一战,对方居然神态轻松自若毫无受伤迹象,反而还将她重伤。
虽然是用话语激怒,使她分心趁机重伤。
还是让她惊心不已。
她担任水部要职,对大荒各路修为高手都有了解,可面对眼前的白袍男子却一头雾水,没有头绪。
但对方既知她底细,也知火正之事,多半与凶手有牵扯。
“阁下还是有话直说的好,何必拐弯抹角。”
她强忍愤怒,一边回话,一边暗暗真气调息伤势。
殊不知所作所为难逃公孙暴富的觉察。
他当作不知道,“爽快,这才是霜雪司司官该有的风范。”
“大荒帝舜十五年,你与他初识于云梦泽两情岛。帝舜十七年中土帝都城内他向你诉情,你为之心动。帝舜二十年,他不辞而别,你在两情岛等三天三夜未果,引以为恨。然而五年后,帝舜二十五年,他成了火部官员,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你们旧情复燃,私定终身。从此你暗中助他一步步登上火正之位……”
“你到底是谁!!!”青女不淡定了,情绪激动起来,杀意大作。
公孙暴富根本不鸟她,自顾自道:“你要他娶你,他每每假以借口哄骗,你却深信不疑。”
“殊不知,他在消失的五年里早已娶妻生子,否则不会进入火部当官。”
“住口,一派胡言,信不信本司杀了你。”青女面目狰狞。
“你们二人之事我一清二楚,他的事你不知我却知。”
“我杀了你……”青女愤然暴起,两仪召风宝扇呼地横扫,寒冰真气顺势倾泻吐奔。
公孙暴富似有准备,背对火堆双手隔空吸火入掌,冲宝扇刮吹的寒风猛拍。
“轰”火焰爆燃撞炸,瞬间二人所处环境亮如白昼。
青女强行带伤施法,被反震之力弹的再喷血雾,后背撞树,连呼吸都有些窒堵,更牵扯胸口绞痛如撕。
“何苦呢?当我说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揪心如针扎,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他,难道还不肯相信?”
公孙暴富不把刚才之事放在心上,语气变柔和。
“你究竟是什么人。”
饶是青女受伤严重,呼吸不畅,说起话来一如既往的底气十足。
“一个为你好,不愿你蒙在鼓里的陌生人。”
“不说真话,我还是要杀你。”
“你的命对我而言,一点儿都不重要,你随便。”
青女一愣,原以为刚刚对方那句柔和话语蕴含某种特殊的含义,所以她逼问一番,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