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赶紧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看着满天繁星,我心里默默祈祷:“么叔,你一定要保佑我。”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收拾东西动身了,我没有惊动左研,这是我最后一次给她机会了,再往前就要进入苗寨,我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了。
沿着上次的山路,我一直往前走,按照我的速度,傍晚我就能到下一个宿营地,中午的时候,我坐在山道边吃东西,我回头看了看,左研没有追上来,进山的路早就没了,没有我带路她应该找不到方向。
我随身就带了几个饼子,拿出一个干啃了几口,然后我继续赶路,傍晚我就到了宿营地。
这里就是当初我们进苗寨时候的宿营地,我是第三次来到这里了,望着远处的苗寨,我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帐篷也没了,我找了一快干净些的地方,裹着毯子背靠一棵树坐下来。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我就拿出了羊皮卷翻看。
我猜测那只阴神也是化外遗民的一只,所有化外遗民都会有羊皮卷,上面也都会标註一处很隐秘的修炼场所,我手里的羊皮卷是阴神遗失的,羊皮卷上标註的位置就在苗寨后面的大山里,孙正当初肯定是在大山里遇到了阴神,被它抓住了,所以才变成了那样。
夜幕慢慢降临,天边最后一丝鱼肚白也被黑暗抹去,山里的夜格外的寂静,周围有不知名的小虫子鸣叫起来,我坐了一会又站了起来,我身边一直有一些小虫子围绕,这个时节山里蚊子还没出来,不过其他一些小咬虫也很要命。他坑土巴。
我拿出背包,我包里还有一些上次阿金给的驱虫药粉,我也一併带来了,这时候正好用上。
我在周围撒了一圈药粉,阿金的药粉驱虫效果确实很好,药粉洒过,就再没有虫子骚扰了。
我盘腿坐了下来开始练功,慢慢的我进入了冥思的状态,体内的燥热若有若无的,这也是一大变化,最开始我练功身体内的燥热能让我发疯,但是最近练功的时候,燥热就不明显了,这一点让我很是欣喜。
我细心感受着体内的气流,我现在已经能偶尔控制气流了,这气流就像一匹野马终于被我慢慢驯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练功的时候我几乎感受不到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很轻微的“啪”的一声,跟着又是一声。
我现在的听觉和视觉有了很大的提高,借着星光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这声音太突兀,不像是大自然发出来的。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这里距离苗寨很近了,一切都要小心,我悄悄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走了差不多一百米,在一处灌木丛后,我发现了声音的来源,灌木从后的一片草地上,有一个人裹着睡袋靠在树干上正睡觉,是左研!我看见她的时候,左研的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自己脸上,刚才那声音就是这么来的。
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没想到左研竟然偷偷跟着我。
左研的脸上已经有了几个小红点,被虫子咬的,她睡的很不安稳,眼睛闭的紧紧的,身体也时不时抖动一下。
我嘆了一口气,走过去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左研,别睡了。”
左研被惊动,马上有了反应!
“啊!”左研惊呼一声,跟着就想跳起来,但她忘了自己在睡袋里,一动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狼狈的样子就像一只大虾米。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小山,不许笑!”左研朝我凶了一句,跟着手忙脚乱的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你怎么发现我的?”
“走吧,去我那边睡,那边没有虫子。”我摇了摇头。
左研抱着睡袋跟着我回到原先的位子。
“什么味道?”左研抽了抽鼻子,然后恍然般的叫道:“你带了驱虫药,怪不得呢!”
“你用什么法子跟着我的?”我问。
左研举起胳膊,亮出手腕处的手錶:“你忘了我有这个了吗。”左研脸上带着一丝狡猾的笑。
我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你在我身上放了追踪器?”
“你想跑,没那么容易。”左研哼哼道。
我看了看左研,我脑子里想起跟她一起在神农架的事,那时候的左研性子冷冰冰的,话也不多,跟现在的样子区别很大。
“我是为了你好,那对面有个苗寨,明天我就要进去,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我指着对面一片漆黑的大山说道。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左研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吧,我就告诉你好了……”我也坐了下来。
我把苗寨发生过的一切都讲了出来,我是想让左研知难而退,左研一直很安静的听着,渐渐的我也沉浸在了往事中……
我忘记了最初的目的,我说了许多的话,很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说这么多话了,我说起了自己的揣测,更多的是自责,我心里压着对么叔的愧疚,这压力让我很痛苦,述说像打开的水闸,我宣洩一样的说着,或许我内心是紧张的,可能过了明天,我就再没有机会说了!
终于,我的声音停了下来。
左研的手伸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