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桥头,老兵指着桥下一处水草道:“你们看那里!”
顺着老兵手指的方向,我看见桥下靠近桥墩处有一大丛水草,水草之间露出一点蓝色,像是一根肩带。
“像是个背包。”老兵说了句。
在我们来之前,有一支测量队和一组搜救队也进了苗寨,但他们都没有出来,我们这次来也要顺便搜寻他们,其实在我心里他们已经完了,现在看见水草里的背包,我就更肯定了。
我们走到桥上,准备把那个背包捞出来,石桥距离水面不算远,老兵和一个战士拉住另一个战士的腿,然后把这个战士从桥面放下去,这个战士用手捞了几下,抓住了水草里的背带。
“起!”老兵喊了一声。
两人同时用力,那个战士被拉起来,他手里抓着背带,这一下背包露出了水面,背包跟水草纠结在一起,一大丛水草也被带着离开了水面。
“啊!”忽然,下面的战士叫了一声。
我一直盯着水草,这时候就看见水草下有东西浮了起来,是一张被水浸泡腐烂了的人脸,那水草下藏着一具尸首!
那战士吓了一跳,手一松,背包又掉回了水里。
老兵把那个战士拉上来,那具尸首随着水流往下游飘去,尸首在水里翻了一下,背朝上,尸首背上趴着一条黑色的巨大软体虫子,看起来像是蚂蝗之类的!
我心里打了一个突,这么大的蚂蝗!
我们几个都看见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这个人肯定是之前进来那两队人中的一个。
“走吧!”老兵摆了摆手。
我朝阿金看,阿金盯着那条虫子,嘴巴动了动,但也没有说啥。
我们走过石桥,过了桥,再往前就是苗寨了,我往苗寨张望,距离比较近了,能看见苗寨里的吊脚楼,一片寂静,感觉很怪,明明一大片建筑,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没有人烟,没有牲畜的叫声,这种感觉让人不舒服。
老兵端着枪走在前面,我们朝着苗寨走去。
一走近苗寨,忽然就感觉眼前一暗,我抬头看天,原本的晴朗天忽然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色。
我们接近了第一座吊脚楼,吊脚楼很破烂了,木板壁上长满了青苔,几扇木窗也快掉了,歪歪垮垮的挂在窗棂上。
来之前,瞿老专门嘱咐我们,不需要进房子,我们的任务就是探路,顺便寻找那两队人,我们都明白,瞿老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证实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
我们沿着村道往寨子里面走,我们走的很慢,整个寨子都是死灰色的,特别我们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走了一会,我们就看见了两顶绿色的帐篷,就搭在村道边一处空旷的位置。
帐篷都还完好,帐篷边还零散的有一些仪器设备,有三脚架之类的,应该是测量用的。
老兵再次拿出了对讲机,我们出发带了对讲机的,但我们过了那个斜坡,对讲机就失灵了,老兵又试了一次,对讲机里只有杂音,老兵彻底死心了,把对讲机收回了背包里。
帐篷的门关着,我们靠近了帐篷,老兵用枪管掀开了帐篷的门,帐篷里有两只睡袋,帐篷顶挂着一盏灯,一只睡袋打开着,里面空着,另一只睡袋鼓起来,睡袋口露出一些头发。
老兵弯着腰走进了帐篷里,我跟在老兵身后,帐篷里有一股怪味,死人的味道,我伸手捂住了鼻子。
老兵用枪挑开了那只鼓起的睡袋!
睡袋里果然是一具尸体,尸体高度腐烂了,尸体的脸上爬满了巨大的红蚂蚁,这些蚂蚁体型比一般的蚂蚁大好几倍,在尸体脸上的腐肉里爬来爬去。
我只看了一眼,马上就退出了帐篷,老兵皱着眉也退了出来。
“瞿老说测量队是五个人,救援队有四个,一共是九个,现在我们已经发现两具尸首,还有七个。”老兵说了句。
“现在怎么办?”我问。
“继续找,万一有人还活着……”老兵说着自己就摇了摇头。
我知道老兵为什么摇头,这么多天了,不可能还有人活着。
这时候,我听到了一阵咕噜声,从帐篷里传出来的!
我们都把头扭向帐篷的方向,帐篷的门是放下来的,老兵朝帐篷门伸出枪管。
忽然!从帐篷里一只腐烂的手伸出来,一把抓住了老兵的枪管!
老兵吓了一跳!
“呯!”的一声,老兵的枪走火了。
枪声响过,那只手不见了,帐篷里传出翻滚的声音。
“快退!”我叫了一声。
我的手伸进背包里,我抓住了八卦盘,八卦盘果然在抖动!
我们刚退了几步,从帐篷里就冲出一具腐烂的尸首,正是我刚才见过的那具,尸首脸上,身上爬满了红蚂蚁!
“我操!诈尸了!”我叫了一声。
尸首脸上早已面目全非,满脸的烂肉,一只眼睛烂掉了,眼眶里往外流出黄色的液体,它茫然的转动脑袋,跟着就盯住了我们!木刚欢圾。
“呯呯呯!”一串枪声响起,老兵很果断,这个尸首的样子肯定不可能是活人。
子弹打在尸首上,暴起一堆碎肉,子弹在尸首上开了几个洞,尸首被子弹打的往后直退,但却没倒,然后就朝我们又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