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
李牧野兽狂暴怒吼声在房间里震荡。
腐朽老人恍惚中醒来,枯萎眼瞳看向方画戟,阴恻恻道:“你可愿意。”
“这小子还真是个滑头。”
方画戟嘴角抽搐,本想等会儿拿出主薄官印,保下他们,让他对自己,对主薄感恩戴德。
殊不知,自己竟然成了他赌注。
答应,则是一条船上的靓仔,一荣俱荣,一毁俱毁。
不答应,又显得没有逼格,胆小怕事,让他从内心深处就觉得自己是个垃圾。
以后还怎么让他真心实意跟自己混。
硬着被卖了还得给人数钱的尴尬,方画戟点了点头。
方画戟点头,让李牧松了口气,不过,方画戟之前说过,他也未必能救得下他们,也就意味着他们输了,必然会大战一场,极有可能不敌。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赌赢腐朽老人。
可真的能赢吗?
拉大旗扯虎皮,虚张声势,显然没有太大用处。
李牧死死的盯着腐朽老人,张嘴吼道:“比大小,三岁小孩玩的游戏,敢不敢跟我比谁奇奇长。”
“就问你敢不敢。”
“不敢,认输滚蛋。”
李牧气势惊鸿,做事果决,丝毫不含糊。
“比奇奇长?”
方画戟抬手扶额,双眼直翻,这小子不仅头滑,还他妈毫无节操。
服了。
我方画戟服了。
“赌坊规矩,只比骰子大小。”
他没想到李牧那么没有节操,竟跟一个老人比那玩意。
怎么比?
腐朽老人第一次被侮辱,按在地上摩擦般侮辱,深深吸了口死气,才勉强镇定下来。
“他吗的老子都让着你不跟你比丑,你他吗还不敢比老子比长,老子看不起你,没奇奇的玩意。”
李牧骂骂咧咧,目光盯着腐朽老人摇动着骰子。
浑身早已冒起了冷汗。
拳头捏紧,输了直接开干。
嗡的一声,泥罐落桌,腐朽老人缓缓开口道:“大还是小。”
李牧说了大,则腐朽老人默认是小,开出来结果判输赢。
赌法简单的三岁小童都明白。
可此刻,李牧却紧张无比,更敢肯定不管说大说小,结果都必输无疑。
拳头捏的发紫,目光扫向高冷的方画戟,又看了眼李煜等人。
总于,李牧开口了。
“打。”
带着满腔怒火无奈,吼出野兽般狂怒,声音混杂不清。
身子已往前冲去。
就在此刻,腐朽老人冷笑道:“既然你确定是大,那开出来是小,则我赢。”
泥罐中的骰子还在飞速旋转,大小他说了算。
这天下有谁能赢他。
自信的打开泥罐,骰子稳当,上面赫然的显示着一点。
圆圆的、红红的、一点。
腐朽老人枯萎的眼瞳顿时就傻愣住了。
“这怎么回事?”
“不是我说的算吗?”
“我怎么可能输?”
同一时刻,已经快冲到四方桌前的李牧也快速的停下了脚步。
“我赢了?”
“这他吗我都能赢?”
高冷的方画戟也懵了。
“李牧赢了?”
“李牧竟然赢了?”
萦绕死气的李煜也瞪大了眼睛。
“李兄弟赢了?”
“李兄弟真赢了?”
腐朽老人在眨眼。
方画戟在擦眼。
李牧在揉眼。
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仿佛落在地上,还擦出了神秘火花。
逼仄的房间只有沉重呼吸声。
直到李煜闪了自己一耳光,吼出了惊人的声音:“钱乐,王勋,你们快看,李兄弟赢了。”
这一切才再次恢复如初。
“我阎赌愿赌服输,这是五千两银子。”
腐朽老人言出法随,四方桌上堆积着白花花银子,目睹之下,足有五千两之多。
话音落地,阴风阵阵。
腐朽老人枯槁的双手抱着脑袋,狠狠一扭,把脑袋放在了四方桌上。
身子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真赢了?”
李牧看向直挺挺坐着不动的腐朽老人,看向四肢被吃了没了生气的男子,看向李煜抓着钱乐,王勋两人走来,看向一脸不敢相信的方画戟。
最后目光落在了四方桌上。
“他吗的,吓死老子了。”
李牧愤怒的走过去,一把把腐朽老人脑袋砸在地上,接着脱下了裤子。
尿后。
带着银两扶着王勋,带着李煜等人走出了甬道。
甬道深处,直挺挺的腐朽老人气的浑身打颤,更满腔的疑惑:他为什么会输,他为什么会输,为什么?
忍着恶心,双手抓起脑袋放在脖子上,与灰白色石碑一同消失。
甬道坍塌。
粉尘,浓烟,封住了甬道口。
李牧暴露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数出一千两银子,冷声道:“别他吗一副高高在上高冷模样,你也不过价值一千而已。”
丢下银子,也不管方画戟收不收,转身带着李煜等人走向西区三号甬道。
“这小比崽子,说话怎么这毒呢?”
“真想揍他一顿。”
方画戟拾起千两白银,暴躁情绪一扫而光。
目光再次看向远去的四人,嘴角抽动:“这群家伙,还真是够神异的。”
王勋赌赢了钱赚儿。
李煜打赢了钱赚儿。
李牧,额,把钱赚儿给整凌乱了。
而刚才甬道深处的那一幕,方画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阎赌号称天下无敌,活人赌命,死人赌魂,从无败绩,今天,竟然输给了李牧。
凭借他灵气长河境修为,他十分清楚,李牧没有动任何手脚。
李牧也没能力动任何手脚。
李牧没动手脚,又无任何强者压迫,阎赌自然不会认输,这种情况下,足以说明李牧真凭实料赢了阎赌。
“长的帅,运气一向很好,这一向没错,不过运气已经能碾压实力了,这他吗就离谱了。”
方画戟仿佛再次看见了一剑霜寒十四州的李清风。
不出手,已经大乾无敌。
而后,李牧的行为更是震碎了方画戟三观加五官。
阎赌都愿赌服输,给了足足五千两银子,还双手把脑袋扭下来,李牧竟然不解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做出那么龌龊的事。
直接往阎赌脑袋上洒水。
那一刻,方画戟自卑了。
也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狠人。
刨坟扬灰,头颅洒水,李牧绝对是一个真正的狠人,这天底下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方画戟怔怔的看着千两白银,换做平时,这一定很香。
而此刻,他只觉得被侮辱了。
他价值千两白银?
灵气长河境,耗费的灵丹妙药都不值一千两,还别说努力,汗水,其他什么的。
“我阿戟价值万金。”
方画戟长叹一声,潇洒离去。
他必须将这一切一字不漏全部汇报给陈践行。
……
猜:
李牧怎么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