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李牧辞别孟诗妃,在醉香楼附近逛了一圈,醉香楼门庭紧闭,姑娘们还没起床。
接着他便去了工部。
一番侧敲旁击,确定他有工资后,试图找工部侍郎借两银子花花。
“没用的男人,连家里窟窿眼都填不上的孬种。”
李牧鄙夷的看了几眼工部侍郎,要不是工部侍郎那长相,让他联想到他家里那位也不怎么样,他都准备让钱乐去他家里坐坐,填填窟窿眼了。
走出工部,李牧试着来醉香楼附近碰碰运气,单纯的想检验一下霸肾的强弱。
咯吱。
门户打开。
李牧心中一喜,抬头看去。
门口走出一女子,睡意惺惺,高处两颗系带都忘了系上,女子抬头看来,顿时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
“老鸨?”
“经历了几十年霜雪洗礼的老鸨?”
“惹不起。”
“溜了,溜了。”
镇上熙熙攘攘,茶楼,酒馆,饭庄纷纷开业,小摊上的油炸饼散发出肉味。
李牧提着基础材料,行走镇上。
边走边打量着古色古香的古代建筑,来来往往行人,偶尔也会看看山川河流。
叮当。
那是纹钱落地的声音。
李牧赶紧看去,带着暗金色纹钱不知从哪儿掉下,在地上蹦了两下,滴溜溜滚向他脚边。在他兴奋的眼神下,缓缓的滚了过去。
接着后面就传来了仆人激动的声音:“公子,你真是财运加身,福星高照,每次出门都能捡到钱,真是让我们好生羡慕。”
李牧足足愣了零点零三秒。
那纹已经溜到他脚边,眼看就要被鞋给拦住,只需俯身捡起来便是他的。
结果后面冒出个财运加身,福星高照的公子哥,那纹钱硬生生的转了个弯,给溜了过去。
零点零三秒后。
李牧回头,看着衣着华丽,长相不俗,府下身子拾的锦衣公子,他恨不得给他嘴上就一刚鞭。
看了看四名仆人。
李牧心想不就一纹钱吗?
放在前世也不过价值五元,五元也就两趟公交车。而这世界连一趟公交车都坐不了,索性也就不过多计较。
“堂堂公子哥当着街上那么多人面,俯身捡钱,还是一纹钱,不觉得掉身价吗?”
李牧心底揶揄,正准备离开。
就听见王财认真而严肃道:“不是你的。”
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这人有病吧。
是我的还能让它掉在地上不成?
李牧看了一眼王财,淡淡道:“一手一个,圆圆的,挺舒服,现在,一手一个,圆圆的,也挺舒服。”
他本想说,一纹钱而已,让你了。
想到五个哥哥没在场,也就没跟他一般计较。
“公子,一手一个,圆圆的,挺舒服,什么意思?”
看着那道欣长身影渐行渐远,仆人满腹狐疑,轻声问道。
“回家问你娘。”
王财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听出了浓浓的酸臭味,接着换了个地方。
离别伤心之地。
李牧在镇上逛了几圈,按理说那纹钱本属于他,只是财运不如他人,他继续逛逛,说不定还能捡着呢?
逛了两圈,确定了。
财运这东西,就如脑海中偶尔蹦出的灵光,过了就没了。
前世买彩票,嗯,从来就没有灵光一闪之说。
抬头看了眼天色,快要到饭点了,李牧便朝西区三号甬道而去,刚走几步,前面便响起了辱骂声。
“你眼瞎吗?”
“那么宽的路你不走,非往我家公子身上蹭。”
“不知道我家公子这个时候会从这儿路过吗?”
几个仆人一把将推车的老汉推倒在地,围上去,今日非要让那老汉知道蹭他们公子的下场。
周围站了不少人。
嘀嘀咕咕着:
“那老汉也真是不长眼,推车还不看路,这下好了,蹭着吴公子了吧。”
“要知道吴公子可是东区一号甬道吴监官的独子。”
“蹭着吴公子被揍一顿在所难免,还得赔好几两银子呢。”
“叫卖了一个月,这下恐怕全没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人上前求情,说句好话。
这也很正常。
东区与西区相比于前世就相当于东关村与真农村,监官相当于村长,足比西区的监官高上好几个档次。
普通老百姓谁敢招惹东区一号甬道监官之子。
李牧挤进人群,抬头看去。
地上洒落了不少浆果,这些浆果来自于平安镇十里外,采摘运送清洗叫卖一个流程最起码是两天功夫。
这两天功夫还不一定能卖出两口饭钱。
老汉年老体衰,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看着这一幕,李牧摸了摸监官印,脑海中浮现出了孟诗妃救他的场景,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
侠之大气者救民于水火。
没性命之忧的情况下,何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牧上前一步,正要阻止。
旁边的人立马拉着李牧,小声劝说道:“公子,这位吴公子就是个小人,特别记仇,也特别记恨别人多管闲事,你这要是上去,不仅救不了那老汉,还会激怒吴公子。”
“到时候老汉被打的很惨,你这么帅,会被打的更惨。”
如果李牧是普通人还好,长着那么帅,绝对绝对被打的更惨。
“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李牧声音冰冷,采石场有着完善的体系,巡役,官府,都是摆设吗?
“管?”
“当然会管,不过你见着吴公子打人了吗?”
“你又确定那是他的仆人?”
“我们都可以围观,他为何不能围观?”
“何况,你长有嘴,他就没有口吗?”
“你有人证吗?”
“他有。”
一番话下来,李牧懵了。
这摆明了纵仆行凶,而辩解下来,却成了围观群众,还能拉几个人做证,何况今日的确是老汉推着车蹭到了他。
说到官府,有理的是他吴公子。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他纵仆行凶,置之不管。”
“上一个多管闲事的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还千恩万谢吴公子施舍呢?”
“还真是好手段啊!”
李牧气结,眉头越拧越紧,也不顾他人劝说,一步走了出去。
周围的人目光为止一滞。
几个女子连连惊呼出声:“小相公,别去管那点逼事,不值得,我们回家吧,我摘八月瓜给你吃。”
“公子,何必呢?”
“哎,被打一顿不说,看这样子,怕是还得被拖进被窝一番折磨。”
“长得帅,也未必是件好事。”
七言八语,议论纷纷。
李牧听得三荤三素,心情很复杂。
“住手。”
随着这一生儒雅冷酷声音响起,这片区域静了。
每个人都凝神闭气,等待着接下来恐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