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举魔性已经褪去,身躯瞬间便支撑不住,识海中灵台火焰缓缓熄灭,显然已经到达极限。
身体的伤势极重。
意识模糊,看了顾长盈一眼,晕了过去。
顾长盈将密药塞在安靖举口中,拔出斩妖刀,护在安靖举身前。
无数蝙蝠与斩妖官大队厮杀。
空中…
楚狼沪动了,拔出斩妖刀,一瞬间挥动,与隐的爪子眨眼间交汇几百次…
光影在空中荡漾…
黑龙纹的袖口下,通红的手臂,冒着蒸汽般吞吐着白雾…
“噗…”
银色的刀刃瞬间穿过隐的胸口…是从后方。
叶玄庭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瞬间将刀抽出。
“捅错地方了…看来这次失败了…”他是大宗师,不是未知境界,不会飞,分析着妖魔元神位置找到机会便偷袭。
一击不中,立马就从空中落下,继续观望起来。
隐恼怒不已,胸口滴落血液,不过瞬间便止住,可见其恢复力惊人。
楚狼沪依旧不停的挥动着斩妖刀,罡风肆虐…与祂在空中纠缠。
林中蝙蝠妖魔也与斩妖官们厮杀激烈,有一些妖魔想要逃走,便会被金色光幕阻挡。
不过半刻钟…整座大阵内所有蝙蝠妖魔便被消灭,唯独剩下隐与楚狼沪,在空中鏖战。
“呼…口口声声说早晚要打过一场…那你怎么不去找梁州蛛洞的麻烦,找极西万蛇谷的麻烦…祂们不是已经暴露的远古妖魔吗?钓出我来…是以为藏起来的就很弱吗?”隐吞吐一口妖气,憋屈道。
楚狼沪刀削般的面庞透出笑意,星眸注视着隐认真道;“不是因为你很弱,没暴露出来的,更危险…你的子子孙孙…混在人间找皮,我们可忙不过来…”
隐猩红的眼睛透出杀意,背后长出肉翅,爪子也猛然生长,如刀刃一般,身躯化作残影,朝着楚狼沪直扑而去。
楚狼沪挥刀斩出刀气,刀光与爪子交击,发出震颤天空的巨大声潮。
“无暇之身确实麻烦…不过…你的元神我感受到了。”
楚狼沪一瞬间在空中掀起音爆…身躯瞬间掠过隐。
隐直接被腰斩,坠落下去。
随后楚狼沪一瞬间出现在隐半截身躯之上,双手持刀,一刀插入隐的心脏。
赦令光芒大放。
摄魂音响彻…邪音阵阵。
元神被拉扯,落地卷起漫天灰尘。
“我有些失望,你不是我斩过最强的。”
此刻巨大的蝙蝠虚影在空中扭曲,不断被赦令吞噬。
隐的爪子抚着刀锋,此刻的祂感受到了,拉扯自己元神的是什么…也看到了那只眼睛。
“十多年前…斩妖司还不成气候,那时候只有天师塔,武林高手能让我们忌惮,钟馗入魔界关上了那道门,我们躲躲藏藏,你们打造了这东西…十多年过去了,如今这把刀锋利了…”
隐显得极不甘心凝视着斩妖刀恨声道;“妖魔是不分家的啊…钟馗,叛徒!败类!”
这远古蝠妖元神被吞噬的极慢,显然元神很强大,还未施展本体,便被楚狼沪破灭了元神。
“带着不甘,滚回去吧…”
“我还会回来…你知道的,小魔界,当打开那道真正的门,我们都会回来!!钟馗挡不住我们。”
楚狼沪将斩妖刀拔出,妖魔身躯瞬间化作火星湮灭。
“还是得看你…这妖魔死的很憋屈,我还在等祂爆发一下呢…”叶玄庭走了过来,笑眯眯道。
楚狼沪咧嘴道;“非要打的惊天动地吗?我不太喜欢你们宗师那一套。”
“切…”
叶玄庭脸色一黑,碎了一口,挥手让一众斩妖官撤退。
南洲山域的结界也缓缓消散。
七日后…
晚秋亭,如今已经被重建,和以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前院是客栈酒楼。
后院几座草屋,与一座靠近瀑布的凉亭。
安靖举在房中醒来…头疼欲裂,阳光照在安靖举脸上,安靖举捂住眼睛,有些刺目,他还没适应过来。
“公子…你终于醒了。”陶元陉皱纹褶子挤在一处,笑了笑,将盛满汤羹的碗送至安靖举眼前。
安靖举缓了缓神,坐了起来问道;“陶伯,我怎么在这…我怎么回来的?”
陶元陉闻言脸色一肃道;“你还问?我倒想问问你…不打招呼就往南洲山域跑,你都昏迷七日了,知不知道?你是安家最后一位公子,若是出事,老朽死了也无颜面对家主。”
安靖举讪讪道;“陶伯…你知道的…我担心自己太弱小,毕竟我也不是孩童了,需要成长,不能什么事都靠你吧…况且从小到大我也没靠过别人。”
“哼…这次斩妖司司主不怀好意,知晓你是安家后代,将你视作饵,钓出远古大妖…改日我一定要去讨教一番。”
安靖举闻言急忙摆手道;“陶伯,我本来就是斩妖官,况且这次他们实际算是保护了我…不是吗?没有人知道我要去南洲山域,只是司主知道了我的身份,有了些部署…不也恰好救了我。”
“这倒也是,不过以后你要出去办差或者干什么,一定要打招呼,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家主曾经杀过不少远古大妖,妖魔也有许多沾亲带故的,闻到你的气味绝对会来弄死你…真想不通你为何要往枯荣派系妖魔的地盘跑…”
“好了,陶伯,我明白了…也听到了,我饿了…”说着安靖举手颤颤巍巍的朝着汤羹抓去。
“躺好吧…你现在很虚弱,伤好了些,但之前受得伤太重,还需要调养几日。”说着便将汤羹端起,顶着大白眼便要喂安靖举。
安靖举从来没被人喂过饭,显得有些难为情。
“我来吧…”一道身影走了进来,坐在床边。
伸出纤纤玉手,接过汤羹,直接送到了安靖举嘴边。
安靖举眼睛透着无奈,张开了嘴。
“紫芊呢…紫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道身影四处乱窜,每间房舍都搜寻一遍。
待进入安靖举的房舍,呆愣住了,手上的陶瓷娃娃也掉落在地,滚到了一边。
五皇子面色难看,透着吃味道;“紫芊…我也…饿了。”
“自己去下面条。”慕紫芊看都没看一眼道。
随后又一道身影挎着斩妖刀走了进来,焦急道;“安哥醒了吗?”
顾长盈也愣住了,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抢过汤碗。
“该干嘛干嘛去…你跟我安哥很熟吗?来…张嘴。”
黎歌也跑了进来,跟看猴子似的看向安靖举。
安靖举将头撇过,这照顾他有些吃不消,避开汤碗冷声道;“陶伯…我累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