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新派过来的法医姜青蕊。”
姜青蕊走进去,话落后本来低着脑袋的几个人突然抬头。
“你稍等一下,我去把我们的局长叫来。”
其中一人匆匆的跑开,其余的两个人和姜青蕊大眼瞪小眼。
“你先坐。”
一个人连忙站起来让出凳子,想找些话题但不知道聊什么,场面一度很尴尬。
五分钟过后,一个中年人顶着啤酒肚快步的走来,没有想到新来的法医是个年轻小姑娘,面色停顿了一下便笑容颜开的对姜青蕊说,“我们等你好久了,快来快来。”
说着,他便领着姜青蕊去解剖室。
解剖室的门口站着一个和姜青蕊年纪相仿的女孩,愁眉苦脸的发呆。
“这是刚刚派下来的,可以学习学习。”
局长向小姑娘介绍姜青蕊的身份,接着目送两人走进解剖室。
姜青蕊注意到小姑娘别扭的眼神,没有多想,开始仔细的检查尸体。
尸体还没有进行解剖,根据时间推断刚刚死亡没几天。
她本来以为这是一个正常的解剖过程,割开厚厚的脂肪层,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被割开后的尸体并没有鲜血流出,干净的不像话,姜青蕊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死者的腹部本来就是被刨开的,姜青蕊双手用力,把死者的皮肤向两边打开,露出了胸腔。
姜青蕊刚开始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结果定睛一看,死者肚子里面的器官摆放位置正确,但都被割下来,又按照人体的结构放回原位。
旁边围观的小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太诡异了,凶手像是有极其严重的恶趣味一般,器官并没有遭到破坏,割断的切口平整光滑,没有拉扯的痕迹。
她几乎能想象到,死者死亡之后,凶手一点一点的把他肚皮割开,又用锋利的刀具仔细温柔的实施切割,保护好原状。
像修复一个十分重要的古玩,怜爱的不忍让它遭到破坏。用如同刚热恋的爱人一般,把对方视作珍宝,用热诚和疯狂的爱意浸入。
更为诡异的是,死者的身体里并没有鲜血,身体的内部也没有血迹。
看来是凶手进行放血之后,又完完整整的把尸体内部重新擦拭了一遍,胸腔内的肉体都清晰地显现出来,经过时间的流逝,变成了松松垮垮的手感。
姜青蕊已经感觉到一丝棘手,她好久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尸体,看样子是个棘手的案件。
她逐一检查了一遍器官,确认没有一个进行丢失。
姜青蕊总感觉疏漏了哪里,陷入黑暗后才意识到,原来这次接触死者后,并没有马上开启死亡共享,还有些不习惯。
意识进入到死者的身体中,睁开眼睛,头顶是黑漆漆的一片,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身体被固定住,只有眼珠子能转动。
手背感到一阵刺痛,姜青蕊立马意识到这是被刺入了针头,果不其然,余光里看到一个吊瓶,往死者体内输入了无色的液体。
肉眼并不能判断这是什么,在打着吊瓶半分钟后,胳膊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知道,这是凶手在对死者进行抽血。
死者的身体慢慢变得虚弱,抽血过多后导致意识混沌,缓慢的闭上了双眼。
姜青蕊结束共享后,并没有体现出什么不适感,围观的小姑娘只当她是累,闭目休息一会。
解剖完毕之后,姜青蕊看到局长在门口等着。
“忘了和你说了,我们到的时候他肚子就被割开,身体里没有血,现场也没有一点。”
姜青蕊点头,他接着说,“你旁边的这位是我们局里的实习法医,有经验的请假了,这个孩子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只好麻烦你了。”
“你有什么发现吗?”
全局上下都在为这个案件发愁,如今可能有一丝希望,都被寄托在姜青蕊身上。
“找到了几处。”
姜青蕊看出他的着急,转身给他指出尸体的现场。
“你看他的左臂和右臂。”姜青蕊用手指着这两处皮肤,“都有一个针孔。”
“我注意到了,可这不是凶手抽血留下的针孔吗?”小姑娘此刻说出了第一句话。
姜青蕊摇摇头,对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你看针孔旁边的淤青,并不像是抽血所导致的。”
这就是专业上的差距,小姑娘知道自己和姜青蕊差开了一大截。
“是我的问题,因为家属说死者要去医院里抽血,看到两个针孔之后,我就想当然的这么认为……”
姜青蕊没有多说什么,她来这里不是教别人怎么进行尸检的,也没有这个资格。
“还有死者的肠子和胃,那里过于干净。”姜青蕊一一把它们扒开,的确是干净的状态。
“肺部也略有一些浮肿,可能是凶手进行注水,或者用特殊的液体进行长时间浸泡清洗。”
“目前只发现这么多。”
姜青蕊拿出了一个化验用的小瓶子,“里面是从死者心脏处提取出来的液体,需要进行化验,看看是什么成分。”
叶局应了一声,让小姑娘把东西拿去化验科等结果。
随后他和姜青蕊说了一下尸体发现的现场。
他们这个地方夜晚比较冷,加上最近总有大风预警,比较穷苦的人会在废弃岩洞中选择过夜。
那里极好的抵御住了狂风,又可以适当的保持温度,一直以来被默认成住宿的地方。
那天晚上有人照常的居住,结果发现在废弃的手术台上,有一具尸体,打电话报了警。
现场很干净,找不到凶手相关的线索,尸体的死法刚开始也让实习法医琢磨不透。
现在从尸体上分辨不出来,死者是因为哪些主要原因导致死亡。
局长提前准备了现场的照片,说完之后拿出来给姜青蕊看。
有一张床作为手术台,旁边还有做手术时需要用到的无影灯,旁边摆放着几把手术刀,死者躺在上面,周围确实没有鲜血,干净的不像话,从远处看就是一个人躺在那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