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知的质疑,高进很坦然的面对。
“鬼医门本就是独立的个体,若非是曾经受过宁家福泽,又怎么会选择依附宁家?”
“如今宁家势大,未来更是不可估量,鬼医门早晚被宁家抛弃。”
高进面色凝重的看着宁知,眼中充斥着无奈之色,叹息道:“宁家想要超越古武世家这道门槛,成为独立的隐世大家族,如今,必然会树敌无数。”
“我鬼医门只是一个医道宗门,如今跟着宁家一起走,未来却被宁家丢之一旁,到时候,便是我鬼医门的覆灭之日。”
高进有理有据的说着,而宁知也在思量这番话语之中的可信度。
“所以,宁家已经开始扶持其他的势力了对吗?”宁知挑眉问道。
论心智,论谋略,宁家的年轻一辈之中,宁知绝对是佼佼者,对于宁家高层的布局,宁知多少能摸透些许。
“没错!”高进眼中闪烁着一抹诧异,看了宁知一眼,神色暗淡的点了点头。
“这般做法,果然是他宁振天的风格。”
宁知冷笑一声,看向高进问道:“是什么势力?”
“玉泉山,南派!”高进如实答道。
“哦?华夏四大一派之一的南派?”
宁知倒是有些诧异的惊呼了一声,笑道:“宁家,可真是好大的魄力啊。”
“华夏四大医派,南派,古派,横派,全派,一直以来,古派独立而行,算是四派之首,这些年来,更是有隐约赶超我鬼医门的趋势。”
“此外,南派和全派,医术虽然不俗,可心术不正,这些年来在世俗中治病,笼络了不少的大家族。”
这一点,宁知倒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有传言说南派和全派治病救人,只会治疗权贵人家,除了会收取对方一定的诊费之外,还会让对方许诺下一个人情。
这个人情,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们想要,对方就的兑现。
毫不客气的说,这俨然就是一纸霸王条款。
可想要活命,就只能答应这个要求。
“横派呢?”宁知疑惑问道。
离开鬼医门几年时间,宁知唯一没有听到消息的,就是横派了。
“横派式微,早就不如当年了,一年之前,归入了我鬼医门。”高进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这倒是让宁知诧异的看了高进一眼。
鬼医门竟然将横派接手了?
“宁家已经将南派收入囊中,相信不久之后,全派也会追随宁家的脚步。”高进面色不太好看。
抛开宁家不谈,鬼医门想要传承下去,就注定会面对南派和全派的威胁。
宁家有鬼医门的手段,而鬼医门却摸不透南派和全派的招式。
这对于鬼医门而言,绝对是致命一击。
“少爷,如今门主只希望你能够继承鬼医门,绝无其他任何恶意。”
“若是少爷对鬼医门曾经的举动有所不满,门主愿意做出任何补偿,还请少爷三思。”
高进轻叹了一声。
这一次,该说的,高进全都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宁知,如何抉择,全看宁知自己了。
若是宁知质疑不愿意回到鬼医门的话,那鬼医门也只能是另谋他路了。
传承了数百年,鬼医门断然不能就此消失。
奔驰车内,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高进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他现在只等宁知的一个答案。
“我会回鬼医门的,不过,我不会接管鬼医门。”
宁知淡淡的看了高进一眼,这话,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鬼医门于宁知,也算是有几分恩情,若鬼医门真是要消堙在历史的长河中,宁知不介意出手帮助一次。
可若是想要让宁知将自己束缚在鬼医门,但断然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有少爷这一句话,便是足够了。”
高进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才退出车内。
“少爷还请切记,眼下万万不可去京城,如若不然,无人能保。”
宁知是鬼医门的希望,高进断然不希望宁知出事。
“我不需要任何保护我的。”
宁知淡淡的看了高进一眼,转身就钻进了迈巴赫里面,吩咐矛隼道:“开车,去江城。”
看着消失在街道拐角的迈巴赫,高进却是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摇头道:“少爷,你可千万不要胡来啊!”
宋家的事情,高进本不想告诉宁知的,只是,他若不说清楚的话,宁知也会自己去查清楚的。
“回鬼医门!”高进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回到车内,淡声说道。
……
江城,位临广省,即便是矛隼一脚把油门踩到了一百五十公里往上的速度,仍旧需要半天的功夫才能赶到。
而这地方,也是宁知父子被逐出宁家之后,所来到的第一个地方。
只因为这里远离京城,可以避免宁家的穷追不舍。
所以,当宁知赶到江城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
夜色弥红逐渐上演,矛隼开着迈巴赫,向着铁家驶去。
“想不到再回到这地方,已经是三年之后的事情了,你们还好吗?”
宁知望着窗外,脸上多了一抹思念。
“先生好像对这地方很有感情?”市区里面,矛隼把车速放缓,不禁疑惑的看着宁知问道。
“谈不上感情,只不过,这是当年我被逐出鬼医门之后,来到的第一座城市。”
宁知苦涩一笑,自嘲道:“当初被逐出鬼医门,我便知道,这是我大伯的手段,所以当时只想离京城远一点,越远越好。”
“我和我爸来到了江城,我依靠在鬼医门所学的医术,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铁家的少爷。”
宁知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思索片刻,断断续续的笑道:“所以我把我爸留在这里,只是,没想到我一离开,就是三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如今他过得好不好。”
当年将自己父亲留在江城,宁知的心中,无疑是充斥着怒火的。
如今三年时间过去,宁知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怒火了。
甚至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父亲比他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