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唐予越想越气,平白感觉被疯狗给咬了,盈亮的眸子蒙了层淡淡的雾气,让他本就好看的眼睛更为摄人心魂。
江焓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禁晃了晃神。
唐予可不知道自己一个眼神就让江焓想入非非了,有些烦躁的“哎呀”一声,“你说我怎么就被这种人盯上了。”
江焓撇撇嘴,“早就说了让你离那个乔什么远点吧,他那种人本身就有问题,身边也不会有多少正常人的。”
乔楠的性格确实古怪,不像有的人是单纯的内向,乔楠有点自闭,跟他相处的时候总有种阴沉沉的感觉。
唐予轻轻叹了口气,又听江焓淡淡道:“柏繁就是社会最底层的无赖,你想想,无赖之所以被叫做无赖,就是因为他谁都赖。”
“不是你被他盯上了,而是她身边那么多人都被她盯上了,就没几个幸免的,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只是顺序恰好排到你了而已。”
如果没有唐予,那么柏繁就会去骚扰另一个“唐予”一样存在的人。
唐予觉得江焓说的有道理,倒是没刚才那么烦了,但还是把ipad丢到一边,恹恹道:“烦死了,我的好心情都被她搅没了。”
对于唐予来说,柏繁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和这种人生气。
可真的和她语言对峙之后,唐予就是压不下心里的火气,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蟑螂一样,即使把它踩死了,心里还是会犯恶心。
江焓笑了笑,“其实蛮正常的,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方式。”
还记得当年江焓勤工俭学的时候,辛辛苦苦给老板打了一天的零工,结果老板克扣工资不说,还到处找茬挑她的刺,最后愣是一分钱都不想给她。
唐予听得眉头皱起,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
“你猜猜?”
唐予眸子轻颤,推着江焓的胳膊似撒娇一般道:“猜不到,你快告诉我。”
江焓唇角止不住上扬,抬头间像是陷入某种回忆:“然后,我就吓唬她说要把她的车间砸了,一幅精神病发作的样子。”
“老板以前可能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那次见我急了,真要动真格的,吓得赶紧把工钱给我了,还多给了我几百块。”
那时候有些无良老板看她年轻,就总想变着法压榨她,一开始江焓也吃过亏,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和这些人的“相处之道”。
时隔多年,江焓仍然记得当年经历家庭变故后,被迫休学出去打工时的场景。
那些毕生难忘的经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众人只见她满腹学识、年轻有为,却没有人知道在这背后她是如何自建城池堡垒,杀出一条光芒耀眼的生存之路的。
“江焓、江焓?”
“嗯?”江焓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居然走神了。
许是江焓身上的气压太低,唐予几乎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女人指尖微凉,让他力道不由紧了紧。
“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