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依羞涩地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是真正的喜欢写作,但这几年也的确是挺努力的在写。”
海铭笑道:“你不喜欢写作,还在上学呢就拿了新锐作家奖;你不喜欢唱歌,在《岁月的歌》里连着好几次都拿本期冠军?这就是传说中的别家的孩子吗?”
何依依笑着摇摇头,说:“海铭老师你别打趣我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说一说伊殿这几年的作品了。其实大家都知道你的获奖作品《魂玉》,据说这本书即将要改编成电影了?”
“剧本已经过审了,接下来就是筹备剧组的事情了。”
海铭又跟何依依聊了几个关于小说和电影的事情,之后话题一转,又说:“话题又说回来,关于霸凌这件事情呢,网上评论最多的是‘仗势欺人’这四个字。说伊殿是靠着音乐世家的家世得到了好的成绩。那么你对这种说法有什么回应吗?”
“家世么,我没得选。我爸爸妈妈生我之前也没跟我商量,没问我对这个家满不满意呐。”
“所以,你对这样的说法是无奈?还是认同?”
“无奈是有的,认同么,却是一点都不认同。我不是说我有多清高,而是觉得大家看问题不能太单一。我想如果我出生在一个理工科的家庭,我的身体里没有音乐家的血液,也没有从小就收到音乐的熏陶和学习,那么今天的我或许就真的跟音乐没有缘分。我一直觉得,像美术,音乐,包括体育,写作,这些职业都是需要有一定天分的。努力很重要,天分也很重要。否则那国家游泳队挑种子选手的时候怎么不去大胖子里挑呢,您说对不对?”
海铭又笑起来,并连连点头称是。
何依依继续说:“其实我参加《岁月的歌》这档栏目就是想用一种方式跟我的爸爸和好而已。今年春节后我的祖父刚过完七十大寿。老话说,人到七十古来稀。虽然我们现在的生活条件医疗条件都很好了,七十岁对人们来说并不是多老的年纪,但我爷爷的确老了,还有我爸爸也不再年轻了。我忽然觉得执拗叛逆了这么多年的我也该长大了,该懂事了。我想让我的祖父和父亲看到我的成长,告诉他们我是他们血脉的延续,我爱他们……”
电视机前的何岳亭看着屏幕上的孙女,听着她的话,老泪纵横。
明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明溪看着电脑上的直播,也红了眼圈儿。
最受不住的是何嘉庸,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用平板电脑看节目直播,在何依依说到她妈妈的时候就哭过一回了,听到这里,干脆趴在钢琴上默默地哭了起来。
何依依在这档节目上好一顿煽情,不仅感动了何家人,更是感动了全世界。
亲情这张牌到哪儿都好使。
网上的弹幕,评论数据每隔几分钟就刷一个新高度。各种礼物也跟着飞起来了。伊殿媛子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糖三角的小伙伴们更不用说了,连唐小棠这个从来不信邪的家伙都用了半包纸巾。
节目录制现场,一阵热烈的掌声之后,海铭笑着说:“伊殿,我们节目这次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哦?”何依依颇为意外,因为这个节目从来没有这样的环节,而且她上这个节目也是临时起意,节目组也没时间准备什么礼物啊。
“请看大屏幕。”海铭抬手指着身后。
大屏幕一闪,出现五个大字:你是最好的。
随后,音乐起,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出现在画面上,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奖杯。这是何依依在幼儿园的六一节目里弹钢琴拿到的一等奖奖杯。
接着,是略大一些的何依依穿着小学生校服,手里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
以此类推,后面都是何依依捧着奖杯,奖状的照片,从幼儿园起,每年都有,一直到去年她得新锐作家奖得照片。
“这么全?你们……”何依依着实被感动了一把。
海铭含笑不语,大屏幕上闪出何依依在《岁月的歌》第一期的第一名得剪辑,随后明景昕的那段也剪进来了,他说:我只选第一名。
录制现场的观众们哗啦啦一下都站起来了,大家一起高呼:“伊殿!伊殿!景昕!景昕!”
何依依抬手捂着脸,这样的情况简直让她不知所措。
明景昕这个骚包,搞什么呢这是!
接下来画面一转,是《岁月的歌》导师秦碧玉的剪辑:伊殿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却是一个极有天赋的人,而且功底也足够深厚,我看好你!
现场又是一片掌声。
接着是导师程茵,导师梁宋在节目里对何依依的肯定评价,现场的观众们手都拍得疼了。
视频的最后是童洁。
“伊殿,记得当初我们签合约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吗?我说,如果你不是何嘉庸的女儿,或许会更好。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开玩笑啊,不过说真的,有时候家世的确会让人有更高的起点,但你不需要。你是最棒的,我看好你哟!”
现场的观众们都站了起来,更有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
热烈劲爆燃炸的气氛中,节目结束。何依依对着镜头和现场的观众挥手说再见。
何依依趁着灯光暗下来赶紧起身,在海铭耳边你小声说:“我得去洗手间了,憋不住了。”
“傻丫头,快去!”海铭笑着拍了她一巴掌,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何依依一路小跑到后台去了洗手间。
导演把海铭叫到一边,小声说:“以后找个机会再把这丫头请来做一期节目。你知道吗?今天我们网络直播的数据是上一期的两倍。”
“这么好?”海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网上的热度还没到最热的时候,过了明天中午,我相信这一期的数据肯定还得翻几倍。”
就在所有的人都为这一期访谈节目而高兴的时候,地球的另一面,瑞士的一个庄园里,雍容典雅的盛华裳老太太放下手里的平板,轻轻地叹了口气。
“姑母,怎么了?”
“我要在那个丫头二十岁生日地时候回去。”
“可是,您的身体不适合坐飞机啊。”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回去的。趁着我现在还能动,早点回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