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去老黄家做客

林婉婷说:“殷元在单位时也没有当过干部,以前没有做过报告,都是他听别人说。

大概是以前听得多了,现在自己站在这个位置自然就知道说了。”

黄冠源想了想说:“我开家具厂十多年,厂里也有二百多号工人,可是我从来没召集他们一起开过会。

你这方法可以让少祺学学。

以前生产队的时候,每天早上出工前,都要召集社员说上几句,然后再分配一天的工作。”

林婉婷感兴趣地问:“姨夫,你在生产队的时候,你是村支书还是村会计?”

黄冠源说:“我干了十几年的村会计,开始的时候支书是我堂叔,那个迪化家具厂是他儿子开的。

堂叔当支书七八年,后来调到太冲镇当副镇长。

他升任后推荐我任村支书,我任村支书的时候,带领村民修了三座水库,修了那条河堤路。

三年后调去镇上负责财务工作。

那时堂叔已经是镇上一把手,他身体不怎么好,任命书都下来了,要调去香山市任农机局局长的,突然患病去世了。

后来调了一个新领导过来,

当时有政策鼓励私人办厂,所以我就索性从镇上辞工,开办了太冲镇第一间家具厂。

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干了几年生意做大,生产规模也增大了许多。

有不少人就开始跟风开家具厂,因为古时候我们这边都是有名的家具作坊集中地点,不少老人都是木匠。”

此时殷元跟红兵交待完了一些事情,开车带黄冠源两人去太冲镇。

殷红兵让工人搬了几件新酒放在车的后备箱。

殷元让他有空去玻璃厂,让他们设计一些款式新颖的酒瓶,贴上新的标签。

容量有大有小,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跟他说:“下个月会举办广交会,及时去申请一个展位,安排几个人带新酒去展销。

签上几个订单,那样就可以保证酒厂的销量。”

殷红兵担忧地说:“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三个客户,订单多了,怕没有产品供应给人家。”

殷元想了想对他说:“可以安排业务员携带新酒去跟三个客户谈,告诉他们凭现在酒的质量,出厂价会提升到55元/瓶,看他们有没有意向续签供货合同?

估计价格提了一倍,他们一时无法接受。

所以我们要寻找新的销售渠道。

我们是合同期满才跟他们提价的,不算违反合同。

当然下个月老酒没有那么多货供应,可以发一些新酒,让他们有个比较。”

有些事红兵的脑子想不到那么长远,关键的时间点上,给他提醒。

“新包装的玻璃瓶,可以增加那种半斤装的,像京城那种二锅头包装就是半斤装的,拿着酒瓶就可以喝。

对了,有了新包装的,寄几件样酒到京城去,我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推销我们的新酒。

北方虽然有不少名酒,但是我认为凭我们新酒的品质,可以在北方博得一席之地。”

他对红兵说:“要是可以把我们的酒打造出名牌酒,就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几个名牌酒现在都开始发力,扩大规模。

红兵还问他:“是不是我们酒厂可以生产两种档次的酒,另外一种高档次的酒起一个新名称。

低档次的酒可以用好酒去勾兑。”

殷元说他:“你这种想法真的特别愚蠢,我们酒厂已经可以生产出高品质好酒了,干嘛还要特意去勾兑低档次的劣酒?

全部生产高品质的白酒不好么?

保持质量稳定,顾客喝了我们的酒,第一印象就记得酒的口感,长此以往,我们酒的名气就有了。”

他认为酒的名称换不换都没问题,因为很多名酒都是以生产地命名的。

现在酒厂在香山,叫香山酒也没什么问题。

去太冲镇的路上,听老黄说他当年生产队当村会计的事情。

“以前生产队的时候,一个工分值几分钱,我家里兄弟姐妹多,几个妹妹还在读书。

凭父母两个劳动力,每个月都是超支,口粮都没办法领。

又没有其他收入,不像别人有人在单位上班的,有钱来缴超支。

我记得很清楚,老爸带我挑着箩筐去生产队仓库,领本月的口粮,生产队会计翻账薄,记你家欠十几元超支款,要缴完钱才能够领口粮。

那时候十几块钱就是一笔巨款了,亲戚朋友都没钱借给你,个个都很困难。

记得很清楚,堂叔从部队退伍回到村,当了村支书,情况才有所好转。

真正吃饱饭也是分田到户以后的事。”

他问殷元两人:“小安邦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过来?小安安经常都在念叨小表弟那么久没有来我们家了?”

林婉婷问:“黄安仪,今年七岁了吧?读几年级了?”

黄冠源说:“在镇上小学读一年级,中午在学校吃饭。

每天早上杜永媚送她去学校,下午放学再接回来。

这小孩跟永媚特别亲,长相上也很相像,两人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说她们是母女。

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林婉婷骄傲地说:“那当然,我师傅是个特别优秀的人,当年我在祁山医院实习的时候,她对我特别照顾。”

她问:“对了,后来她生的这个小儿子叫什么名字,应该有二岁多了吧?”

“叫黄安国,二岁过三个月了,会跑会叫了,很聪明什么话都会说,还会哄人。”

他疑惑地问:“是不是两人出生地距离越远,生下的孩子就越聪明?像你们的小孩也是这样。”

殷元笑道:“有人得出这个结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从遗传学的角度认为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久到了冠源家具厂。

车开进小院,别墅门口,一个小男孩大声朝黄冠源喊:“爷爷,你怎么到现在才回家?中午的时候,奶奶都炒了你爱吃的蛋炒饭……”

黄冠源乐呵呵走前去把他抱了起来,指着殷元两人说:“叫姑姑、姑丈。”

林婉婷逗他:“你妈妈呢?来,表姑抱你,表姑这里有糖哦,你吃不吃?”

黄安国睁大眼睛看了两人一眼,还是觉得不是熟人,不肯给她抱。

他认真地说:“我妈妈是医生,她跟我说过,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不然牙齿会长蛀虫。

像我姐姐一样,现在她的门牙都掉了两颗,说话都漏风了,我才不要跟她一样呢。

我妈妈去接我姐姐放学了,爸爸在对面工厂里骂工人,他经常对工人发脾气。

爷爷,今天我又听见爸爸在骂工人,等下他回来,你批评他。

上次你让他把脾气改改,不要动不动跟他发脾气。

可是他没改。”

黄冠源点头说:“等下他回来,我批评他。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又发脾气骂人的?”

黄安国说:“奶奶带我去财务室找妈妈,告诉妈妈,姑姑和姑丈会过来吃晚饭,我恰好看见他在办公室骂人的。

当场我告诉他,爸爸骂人不对,爷爷回来我要告诉他。”

殷元觉得这小孩头脑灵活,思维清晰,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非常有条理,跟当初小安邦二岁时差不多。

他说:“你背后在爷爷面前告爸爸的状也是不对的。

还有你明明很想吃糖果,我看见你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可是你偏偏说不想吃,这种现象叫骗人,对不对?”

在殷安邦小的时候,他经常用这种方法去挑战他的思维,小家伙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理由。

黄安国想了想说:“因为爸爸有骂人的毛病,爷爷奶奶都叫他要改,他自己也答应了。

爷爷奶奶让我监督他,我也答应了。

所以我不是背后说他坏话。

爸爸只听爷爷的话,奶奶和妈妈看见了,也不会说他。

爷爷说了他,他才会改。

姑丈,你说我是听了姑姑说给糖,所以才流口水。

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口水比较多一点才这样。

妈妈说我以前长牙齿的时候,口水特别多。”

孙淑芳看见他们两个,问道:“小安邦怎么不带过来?”

林婉婷要跟她去厨房帮忙。

孙淑芳对她说:“婷婷现在又怀孕了?有四五个月了吧?”

“四个月。”

“那你在客厅坐坐,厨房的事我来做。很快永媚和安仪要回来了。”

孙淑芳点头说:“是要多生一个小孩才好,一个小孩太孤单,有个兄弟姐妹,长大了有事才可以互相商量。”

林婉婷问她:“现在安国二岁多了,你和姨夫有没有想法让我师傅再生一个?”

“随他们自己,这种事我和老黄都不好说。”

她对侄女说:“婷婷,等下你跟永媚聊聊这事,劝劝她,看她怎么说。

不管是什么年代,多几个小孩都是有好处的。”

殷元从后备箱提了一件酒,进客厅,还拿了几罐茶叶。

几十斤水果,两箱牛奶,搬到客厅。

对黄冠源说:“姨夫,以后想要酒就去厂里拿,自己人开酒厂,想喝酒任凭拿,不用给钱。

这酒品质还可以,要是像以前老厂那个品质,我就不叫你拿了。

但现在这酒可以喝。”

黄冠源看见他的几罐茶叶都是高档茶叶,市场上售价一千多一罐。

他想:有钱了出手都不一样,买茶叶都是上千元一罐的。

他说:“来我这里你还买什么礼?”

刚才都没有看见他买这些东西呢。

他泡茶给他喝。

这时杜永媚带着黄安仪回到了家,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在香山医院的医生罗素素和凌振兴两口子,他们带着一个小男孩。

黄冠源看见他们,热情说:“两位是稀客,在路上经常碰面,就是很少来家里做客。”

凌振兴笑道:“黄总,听说你家今晚来了贵客,特意来你家蹭饭。”

他提了两瓶茅台酒。

黄冠源说:“来就来嘛,吃餐饭而已,这么客气干嘛。你跟少祺是同学,读书的时候,你们都经常在一起玩。”

凌振兴跟殷元打招呼:“殷总好,我跟你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三年前你来黄家,他们带你去酒楼吃饭……”

殷元此时也记起来了:“凌总好,现在生意还可以吧?”

凌振兴也是他木材中心的客户之一,越南黄花梨木材进货比较多。

凌振兴佩服地说:“我们是做小生意的,殷总才是做大生意的。”

他经常跟黄少祺闲聊,知道了一些殷元的事情。

“听说殷总现在去京城发展房地产了?”

殷元轻描淡写地说:“我是跟澳洲一个铁矿石公司合伙开的,主要是澳洲公司资金雄厚。”

他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劝劝黄少祺,让他去接手老黄的房地公司这一摊。

只要把自己对即将到来的房地产大发展前景告诉他,相信他肯定会心动的。

在香山市开发步行街一个小区,赚的利润是开家具厂十年八年的总和。

做为商人他不可能不心动的。

但是今晚凌振兴两口子在,这个话题就要尽量少题。

这种开了多年家具厂的老板,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财富,不少人都有。

做生意都有一种趋众心里,只要有人在某一行生意上发了财,自然就会有不少人也去投资。

凌振兴估计也是听黄少祺说过,开发小区的暴利前景,开始有意想转行了。

那样的话,以后房产市场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黄少祺还是不太成熟。

在另外一边,杜永媚牵着黄安仪,见到林婉婷两个。

她责怪为什么不带小安邦来?

黄安仪茫然地看着林婉婷。

奶奶问她:“安安,你记得她是谁么?”

黄安仪茫然地摇头。

杜永媚说她:“你经常念叨说安邦小表弟,她就是小表弟的妈妈,不记得了?”

黄安仪慢慢才有了记忆。

她问:“姑姑,你怎么不带表弟来我家?”

林婉婷说:“安邦现在很用功,每天都跟他外婆去老党校那边绘画。他自己学习文化知识,每天坚持画一幅画。”

罗素素问:“你儿子今年多大?记得你当年结婚过来发请柬,我儿子那年三岁,现在他七岁了,你小孩至多三岁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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