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白刚伸出手,那剑就主动跳入他的怀中。沈长白欣喜不已,仔细看着通体深黑的长剑,轻轻的将其拔出,只见其除了剑锋外,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那剑锋处,雪白的扎眼。
“师弟,这还有字!”杜晞忽然开口,三人一同看向棺材。
“吾行逆天之举,伤千万人性命,但却救了无数人性命。吾亦生生世世都将饱尝天罚。
可怜吾之配剑,断刃无法恢复。
吾集天下剑修之力,用其遗骸,加入天材,重新融入熔炉,得以重生。
以此剑,赠以吾之后人,代行吾令!救数万万人之性命。
此剑出鞘日,即为浩劫重启之日。
巡查天下之司,现于众生前。”
看完刻字,三人陷入沉默。什么玩意?来头这么大?
“会不会,魔族,就是这浩劫?”杜晞打破沉默。
沈长白抚摸着长剑:“不管是什么,我拔得出这剑,我有能力承受这命!以后,你就叫折花了!”他怀中的长剑发出雀跃的剑鸣,表示欢喜。
三人朝出口走去,欧阳明慨轻笑道:“师弟,你那叫折花,我这叫刃叶。哎呀,会不会别人以为这是双生剑啊?”
三人笑出声,但笑声在走出通道后停下。外面站着十多人,都带着紫色面具。领头之人没有带面具,是个俊美的男子。他指了指天空,示意三人看。
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布满了由金红两色光线织成的大网。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道右使——南柯。”领头人笑道。
“右使大人,何必与他们废话!夺了巡天令便是了,反正他们也要做个枉死鬼。”有人大喊道。
南柯微微皱眉,抬起手,就有人上前一剑刺入那说话之人的胸口。南柯轻笑道:“你们也听见了,令牌在谁哪里,拿出来吧。”
“我们并无得到令牌,恐怕右使大人搞错了。”沈长白握住剑柄,沉声说道。
“真是让人头疼啊。”南柯抚摸额头,“那你们走吧。”
“右使大人!”
南柯面色一变,一股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却避开了沈长白三人。那群带面具的人,齐齐变成飞灰,连一声惨叫也没有发出。
“你们走吧。”南柯身边那个带面具的人开口。
“走,不要多问。”沈长白面色凝重,告诫杜晞和欧阳明慨。转身离去。
“走慢点,别摔了。”南柯慢悠悠开口道。
等他们走出去老远后,南柯身边那带面具的人开口道:“大人。是那位守春道人吗?”
“静待花开,簪于发边。多半是了。你是个聪明人。”南柯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在南柯离开后,那带面具之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
“刚刚那是什么情况?”走在林间,杜晞还不由得回头观望。
“不清楚。”沈长白摇摇头。
“抬手间,灰飞烟灭。”欧阳明慨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太恐怖了。不过他为什么放我们走?”
“他们说的巡天令,会不会是折花?”杜晞猜测道。
沈长白眯起眼睛,想起某个人,他摇摇头:“折花不是巡天令,巡天令早就被人带走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他!南靖第一刀客,秦九!”沈长白长出一口气。关于秦九,他始终不愿意提起,毕竟一个高高在上的练气士被一个凡间武夫砍得差点咽气,面子上实在挂不住。
“当初我在青镇撞见秦九,那时的他,已经快要疯魔了。在为爱人报仇与拯救天下中,左右摇摆。那时候我没看出来他快要疯魔了,调笑他不识大体,肯定是拯救天下重要了。结果,那句话成了引子,他彻底疯魔。把我砍得七荤八素后,抽身离去。我那时候还以为他是个疯子,天下虽然各国有摩擦,但不至于说需要拯救。现在看来,是因为这个吧。”
听完沈长白的讲述,三个沉默起来。
“所以,他是拿着巡天令去拯救世界去了?”欧阳明慨问道。
“他报仇去了。”沈长白摇摇头,“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秦九的下落了。”
“倒也可惜了,你白挨一顿打。”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三人一跳。他们回头看去,一身紫衣的南柯站在树枝上微笑。
南柯伸手指了指沈长白:“你且过来,我与你单独聊两句。”
沈长白眼神示意杜晞和欧阳明慨稍安勿躁,然后走向南柯。
南柯带着沈长白来到一处溪水旁:“说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沈长白疑惑道。
“一生,现在没有外人,在我面前装糊涂不至于。你早些动手吧,我在这活得也有些累了。”南柯打了一个哈欠。
“我就沈长白。”沈长白严肃道。
南柯点点头:“好啊,那你这剑叫什么?”
“折花。”
南柯笑道:“你看看你,转世多少次了,还喜欢那些花啊,叶啊的。静待花开,折花簪发边,可是你最喜欢干的事情。”
沈长白眯起眼睛:“可我就是沈长白。如果前辈还执着于一生的话,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南柯怒道,他快步走到沈长白跟前,扬起手就要一巴掌落下。
沈长白反应迅速,折花出鞘抵在其掌下。
“呵……一生啊。”南柯收回手掌,踩进溪流中,“你以前最喜欢踩水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认我了?我是南柯啊!我等你轮回等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没有意外,这一次是怎么了?”
沈长白看着已经染上哭腔的南柯,冷声道:“我是沈长白!不是什么一生。”
南柯苦涩一笑:“不,我很确定,你就是一生。”说着,他转身走向溪流中央。
南柯踏水而行,看向沈长白:“没关系。看起来出现了一些小意外。我还能等!哈哈哈!刘一生啊刘一生,一生无法筑基,只能枯坐院中看花开啊!哈哈哈!沈长白!刘一生!哈哈哈,你是那个众叛亲离的守春道人啊!只有我南柯,是真心为你好的——”
南柯一边神经质般喊叫,一边沿着溪流运去。
沈长白沉思一会,难道自己真的是那个刘一生?毕竟自己无法筑基。可自己,难道不是沈长白,是自己吗?想了一会,他转身离去,寻到杜晞二人。
“怎么样?没事吧?”杜晞看着沈长白脸色不佳,关切询问。
“师姐,我是沈长白吗?”
http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