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太子老师

八个老师,没日没夜的教。

除了吃饭睡觉,赵昕的生活都被这些没完没了的作业填满了。

这真让人绝望,而赵祯对此,却有着自己的看法。

他认为孩子学得越多越有用,将来对自己执政更有帮助。

一个好的帝王,就应该学富五车,端坐龙椅便知天下事。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治理国家。

殊不知物极必反,无数的明君,都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够比自己更强。

可惜,他们总是失望,为什么儿子偏偏就不如自己。

于是,他们归咎于太子的学问不够。

普天之下,寻找帝师不是难事。

多少饱学大儒,德高望重之辈,都可以挑选出来做太子的老师。

而赵祯,一口气给赵昕找了八个。

八个老师,这是要了这个小小孩子的命啊。

在这样下去,除非赵昕天赋异禀,然后将来做成了一个天赋异禀的书呆子。

要么,他的反抗情绪越来越强烈,最终登时帝位之后很可能变本加厉,把自己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

而这样,对于整个天下的百姓来说,是最大的苦难。

比如说,隋炀帝杨广,做太子时勤俭朴实。

这归咎于他的老爹隋文帝家风甚严,杨广是隋文帝的第二个儿子,杨广有一个哥哥名叫杨勇,因为杨勇为长子所以立为太子。

隋文帝家风很是严谨,常常教育儿女要严于律己。

但不知为何教育出的儿子都不是很理想,杨勇奢侈过度,杨广却很朴实。

这最终杨广登基之后性格大变,也有人说杨广不是史书记载的那样不堪,相反他有着明君的气质。

史书把他描绘成为一个暴君,是因为李唐想稳固自己的江山而已。

是不是明君暂且不论,但杨广做了皇帝之后性格大变这是不争的事实。

赵昕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写信给石一飞求救,作为自己的发小死党,石一飞自然是义不容辞。

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立刻就明白了赵昕的难处。

而皇帝给太子挑选了八个老师,这事石一飞是束手无策的。

搞不好,还会把自己牵连进去。

万一,自己的母亲赵嫕心头一热,也把自己送进东宫去,跟随太子一起学习课业,那就糟了惨。

还好,自己的老爹比较通事理。

石小凡是不允许孩子从小这么累的,孩子嘛,就是贪玩的年纪。

该学的时候认真学,该玩的时候使劲玩。

没有玩耍的童年,那还能叫童年么。

可是如何对付这几个老师,石小凡也有些伤脑筋。

直接跟赵祯说?

八成赵祯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即便是赵祯听进去了,也会裁剪掉几个老师而已。

但对于赵昕来说,八个老师和四个老师的区别并不大。

老师少了,作业怕是依旧。

没别的办法,那只有,来硬的?

石小凡有些吃不准,是绑票打闷棍的好呢,还是直接抓过来一顿暴揍的好。

“儿子,你有什么好主意,跟爹说说。”

石小凡突然想到了儿子,这事或许他有什么好主意。

石一飞想了想:“爹爹,您直接上书官家,官家能听您的话么。”

石小凡点点头:“能啊,不过官家只会让太子少几个老师。

但如你这般自由,那怕是难喽。”

是啊,石一飞是自由的。

赵祯采用的家养的方式,石小凡采取的散养。

散养的儿子更皮实,也更聪明。

可惜,这道理赵祯怕是永远不会懂。

石一飞想了想:“爹,孩儿听说,您年轻的时候没少干过坏事对吧。”

“胡说八道,瞎说咧,哪个王、哪个人这么诽谤你老爹,你告诉我,我去打断他的腿。”

这真叫人尴尬,自己的糗事,被儿子揭开。

石小凡感觉自己做父亲的威严扫地,自己不堪的过往,居然有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了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能忍也得忍着,因为石一飞说道:“是我爷爷说的。”

石小凡立刻没了脾气:“这个,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爹我现在还是很有节操的,小兔崽子,你问这个作甚。”

“爹,这种事您应该轻车熟路才是,干嘛要来问儿子。”

石小凡一愣,随即“哦”了一声:“旺财,抄家伙!”

作为东宫太子的老师,这是莫大的荣耀。

这八个从各地请来的饱学大儒,个个意气风发趾高气昂。

他们觉得,自己能当太子的老师那是众望所归。

既然众望所归了,总得把太子培养出点什么来吧。

不然,若是太子庸庸碌碌,旁人会说你这个做老师的教的不行。

于是,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想尽一切办法,都得把小太子给教的多一些。

我不要求别的,只求太子把我布置的作业给我完成,我可是要检查的。

八个老师,一个老师一点儿作业,八个老师就是八份。

这对于小小年纪的赵昕来说,其凄惨可想而知。

不止是一次,赵昕在写着作业的时候,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没完成课业,几个老师就捶胸顿足寻死觅活的。

这几个老家伙都聪明的很,深谙太子爷身份尊贵的道理。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责怪太子,而是大骂自己无能,呼天抢地、痛心疾首,以至于事情闹到赵祯那里。

而赵祯不分青红皂白,总觉得儿子是跟那个败家子学坏了,于是又是一顿训斥。

石小凡不就是不务正业么,之前,赵昕可是在石家上课的。

后来石小凡去了辽北,赵祯就给他在宫中请了老师。

是可忍孰不可忍,石小凡决定收拾这几个老古董一顿。

至于用什么办法,自然是老规矩。

这日,有三个老师授完课离了宫门。

老师之间也是明争暗斗的,其中一个是来自山东曲阜孔孟之乡的世家大族温语堂,另一个是苏州的大儒孙思尘,还有一个是山西的饱学之士宋廉。

出宫的路上,温语堂冷嘲热讽:“我说孙先生,老夫教授了太子的论语,你又再教一遍是何意思。

太子可跟我说了,我布置什么课业,你也跟着布置什么课业。

怎么,你这是想抢功还是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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