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属下办事不利,那帮民夫还有目标都跑走了。”
“不用管这些了,真的有物怪存在,我们先向领相大人回禀以后再做决断,所有的事情我一人扛着,听我命令撤!”郑殊斩钉截铁的口气,他是真不想待在这里了,现在时间宝贵得很,他得预先到王宫中去布置好火药的存放,对付这头凶猛的物怪,靠冷兵器完全不行。
至于沈运那边,相信看到了陈龙他们的尸体,这位渴望得到王位的“人形物怪”,肯定是会更加的兴奋。
他带着人直接撤,第一时间赶往了沈运所在的兵营,另外的四百捉虎军已经全部到齐,他迟迟未见郑殊那边释放信号弹,心急如焚。
这会儿捉虎军的斥候前来禀报,郑殊带人回来,立刻吩咐让他们过来见自己。
“领相大人”郑殊此时衣甲不齐,整个人看着也很狼狈的样子,在来之前他已经精心给自己打扮过了,怎么惨怎么来,这帮捉虎军将士确实是听命于沈运,但不代表他们喜欢挨罚,这边办事不利没有擒杀到民夫,沈运的责罚力度就跟他厚待捉虎军一样赏与罚是同等严重的,如果他们不希望就此被剔除捉虎军的身份,放弃掉这份待遇。
那么郑殊这番卖惨行为,他们是绝对会严加保密的。
“你还敢回来!”
“卑职办事不利,请领相大人重重责罚。”郑殊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他不会多辩解一句话,因为现在的沈运正在气头上,即便自己立刻搬出了有物怪这一件事情,他多半也会认为是郑殊无能罢了。
那么就是更加生气,郑殊可不希望现在就被他扔进大牢里面。
其余的捉虎军也算是讲义气,他们齐齐上前请沈运降罪!
都说法不责众,更何况现在沈运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责罚他们,谋朝篡位他需要眼前这些人的力量,来确保夺位万无一失。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全是卑职指挥不当,请领相责罚。”郑殊做出一副甘愿领罚的样子就是不说半个字,上面的沈运气得直跳脚。
旁边的捉虎军士兵忍不住上前禀报道:“领相大人,我们上山之后借搜寻物怪之名本来已经将尹谦等人引入,但是陈龙将军说要两两一队分开行动,尹谦一口也答应下来!可是正当我们要行动之际,一些民夫逃的逃散的散,我们只杀了少部分几个,大多数人早就跑走了,而我们竟然撞见了……”
“撞见什么?”
“物怪!”
见识过陈龙与另一名捉虎军士兵尸体的他,现在全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他虽然没见到物怪全貌,可看到这野兽留下的痕迹,他已经是吓得心里发慌,这些说的话也是避重就轻了,譬如郑殊跟尹谦其实是单独一队的,可为什么没有见他带着尹谦的人头过来,这一点大概是对方武艺高强吧。
尹谦的名声,从前就见识过,也跟他们交手过,十三年前的那一场剪除中宗党羽之战,尹谦杀了他们二十几名捉虎军将士。
郑殊能毫发无损的活着回来,他们都觉得惊奇。
“笑话,物怪是我编造出来的。”
“不是的,物怪真的存在,请您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说着后面的士兵推着车将陈龙与另一名捉虎军士兵的尸体送过来,一名仵作过来稍微看了一眼,陈龙的上半身是被一口咬断的,猛虎都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一下将人整个懒腰截断,得多可怕的咬合力!
另一名捉虎军将士生前先被物怪一爪打中胸膛,而后一口咬断肩膀以上部分。
死无全尸的同时,俩个人身上瘟疫的脓包浮现。
仵作退开后上前禀告了沈运,他眉头刚刚皱起,随即又舒缓开来。
“好啊,有物怪特别好,天助我也!!!”
沈运在上面兴奋的模样,似乎对于为他效忠至少二十年往上的陈龙一点惋惜的神情都看不到,而且对于迫在眉睫的物怪不忧反喜。
他的这副几近癫狂的模样,看得旁人都不寒而栗。
“郑宣传官,我最后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把这两具尸体抛向王城外的居民街道上,一定要让他们知道,现在物怪散播的瘟疫已经不可制止,我们大王还会像以前一样,一旦发生瘟疫就全部杀光!”
说到这,沈运狞笑了起来,“用万民的大义,来将这昏聩的王赶下台,而由我沈运,来成为这天下的新主人。”
“遵命,卑职立刻去办。”
郑殊说完,默默拾起铁枪,一手拉拽起车辕的把手,拖着车子往兵营外走出去,后面跟上了两名捉虎军的士兵。
一个无可救药的国度,无能之君加上佞臣当道,早在中宗之前的那任王名为燕山君,是著名的心里疾病变态。
他的存在为这个国度带来数不尽的苦难,荒唐的挥霍了整个国度的国力,实在过于荒诞才会被废,当时是由沈运这样的勋贵带头的,当然他们可不是为了什么正义,纯粹是因为燕山君已经触犯到他们贵族的集体利益从而被推翻。
本就是恶龙,就不存在所谓的屠龙勇士,不过是黑吃黑罢了。
燕山君痛恨自己的父王成宗,成宗养了许许多多的宠物,这一些都被他安排在了勤政殿的密室里,进行不断的杂交厮杀,以求诞生出最凶猛的野兽,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让成宗所有珍爱的东西全部破碎,就像是他无情的用药酒毒死了自己的母妃一样,成宗夺走了他最心爱的东西。
这一头又一头的人形物怪主宰着半岛这片土壤,饿殍遍野、浮尸千里,发生了瘟疫也是由这帮人所导致的,而酝酿出这么一头物怪猛兽,也是他们一手造成。
郑殊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来到这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不过现在在任务之外,他觉得沈运与物怪都要死,优先级是杀死沈运,其后才是物怪!
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只是郑殊觉得他特别的碍眼,令自己感到不快甚至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