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卑斯学府这段时间让你的家臣们多关注关注张尘然就行，最好弄清楚他有什么目的，记住，和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颜秋沉声道。
“明白。”赫卡萨点了点头。
交代完后，颜秋起身随手抓起放在一旁的浴巾，走出门后又换了一副对谁都恭恭敬敬的态度，与刚才的态度截然不同。
赫卡萨几乎不敢目睹她离去的背影，感应到颜秋真的离开房间后，才敢抬起头，苦涩一笑。
要什么时候才能得到这位大人的宠爱......
张尘然看了看赫卡萨，身形一闪跟在颜秋身后，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观察一番后，颜秋的行为举止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佣没什么区别，就连在那些家臣面前她也伪装得和一位女佣没什么区别。
卡萨世族里，知晓她真正身份的怕是少之又少，或者说只有赫卡萨一人真正的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颜秋做完所有任务后，蹲在清泉旁认真的清洗着手。
殊不知，一道无法察觉的气息从始至终都跟在她身边，蠢蠢欲动。
“要动手吗？”张尘然下意识的就要动手，但还是选择请教蓝蝙蝠。
“你能完美的将她掌控吗？连同她身体或灵魂留下的那些烙印一起。”蓝蝙蝠问道。
“身体可以，灵魂不行。”张尘然摇了摇头。
撒朗虽然被他打得魂飞魄散，可撒朗现在的状态无人得知。
若是撒朗还与颜秋有联系，那掌控颜秋这一步无无异于打草惊蛇。
这个‘联系’并不是两人可以沟通的桥梁，而是施术者对被施术者之间的洞悉......
“既然不能完美避开一切隐患将她掌控，那就留意观察她的一切动作。”蓝蝙蝠道。
“好。”
张尘然打了个响指，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接着，他蹲在颜秋的身旁，对着颜秋的影子伸出手，缕缕影气钻进颜秋的影子。
“你的本领，总能令我惊叹。”蓝蝙蝠忍不住说道。
要是曾经她有张尘然的这些本事，怕是教皇都被找出来了。
张尘然再次打了个响指......
时间流速恢复正常。
“嗯？”颜秋发出疑惑的鼻咛，回头看去。
四周一切正常，并未有什么异样。
这里是赫卡萨的住处，阿尔卑斯学府的人再没礼貌也不可能大半夜的潜入。
自从老师消失后，她的疑心病也更严重了。
颜秋无奈叹息，擦擦手后起身回屋歇息......
“她刚才......应该没有察觉到我吧？”张尘然有些不确定的说。
“没有。”蓝蝙蝠道。
“那她为什么会回头？我的本源已经埋在了她的影子，除非她是修炼黑魔法的禁咒法师，否则不可能察觉。”张尘然说道。
蓝蝙蝠想了想：“可能是因为直觉吧。”
“直觉？”张尘然咂了咂嘴，显然有些不信这个说法。
“做卧底的时候，这东西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派上用场。”蓝蝙蝠言语间充斥笑意。
“还有这种说法？那撒朗也信自己的直觉吗？”
“她没有直觉，她自始至终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在她沉寂后她会将自己掌控到的情报全部梳理，摸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
“沉寂后？什么意思？”
“撒朗栽在你手里两次，古都浩劫是因为她在伪装，不得已出面见虎津大执事让你知晓她的伪装身份，第二次则是她慌忙逃离帕特农，没有任何伪装......那你知道在此之前，撒朗有几次被其余势力直接接触到过？”蓝蝙蝠意味深长的问道。
“蓝姐姐，你说的在此之前估计我连魔法都没觉醒，但我想应该有不少次吧？”张尘然猜测起来。
“不，她一次也没被直接接触过。”蓝蝙蝠语气充满凝重。
张尘然明显一愣。
“各大势力曾以为自己接触到的信息能直接寻到真正的撒朗，这是每次他们得到消息后的自信。可撒朗能一次又一次将他们的自信摧垮，让他们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撒朗想见到的画面上。”
蓝蝙蝠不知何时已经从影子世界飘出，趴在他的背上，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
“我是审判会第一批潜伏进黑教廷的成员，为了得到黑教廷的信任，我们那批人做出了太大的牺牲，甚至......为了接触到黑教廷高层，我不止一次出卖过与我一起潜伏的审判员上位，纵使他们无怨无悔。”
她似倾诉着自己的过往，将这些埋藏已久的秘密吐露出来。
张尘然听着，没有打扰。
“我不知花费了多少年才接触到黑教廷真正的高层，真正的黑教廷首脑，直到我成为撒朗的门徒后，才知晓为什么撒朗能一次次的化险为夷，让她如人间死神，随意取走被锁定之人的性命。”
蓝蝙蝠顿了顿：“这些虽然都是我的猜测，但我能保证有九成把握。”
“我相信你。”张尘然笑了笑。
“撒朗并不是明确的指某个人，她像是一个念头，一个理念，可以寄生在某个人身上。”蓝蝙蝠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寄生？难道撒朗是某种奇怪的寄生生物？”张尘然问道。
“比起寄生生物，她更像是......另一种人格，就算是被寄生的那人也不会知晓她的身体里，藏着一个十恶不赦的撒朗！”
蓝蝙蝠道：“这就是撒朗最高明的地方，连撒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别人又该怎么抓捕她？”
“那我运气蛮好的，就是可惜了，没有将她彻底杀死。”张尘然没有去质疑蓝蝙蝠的话。
“撒朗两次栽在你手里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从你身上我看见了能将黑教廷彻底覆灭的希望。”蓝蝙蝠对着他的脖颈幽幽吐息。
“我能覆灭的可不止有黑教廷那么简单。”张尘然笑道。
“看得出来，也亲眼见证了。”蓝蝙蝠也笑了起来，妩媚诱人：
“但撒朗毕竟还没有彻底死亡，她的手段远比你想的还要可怕。”
“蓝姐姐，这句话我听了很多遍了。”张尘然无奈道。
“那是她没有真正的出手对付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