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皱着眉头思考起一只猫起飞的场景，蛛网内部还是养有一定数量的猫。
“然后呢？”刘红火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嘿嘿，”杨老头笑道，“你们一定好奇猫怎么会飞。”
“准确地说，是滑翔。”
“那时候，我们和一队冒险家组队进入还算保存完好的遗址，当时都不是经验特别的丰富，外勤部那时候，甚至还没有完整的训练期计划。一开始人多的时候，那只飞猫并没有对我们下手，直到有一个人因为看上一件东西进了一座大楼，落了单。”
“咳咳！”杨老头似乎说得急促，咳了咳。
“当我们听到惨叫望去，那人已经被一只很大的猫叼着脖子拖进了阴影，我们赶紧去追，但是只见那只猫弹跳几下，越上几层楼，而后像鸟一样滑翔着离开了。”
新一天和刘红火听得满脸震惊和疑惑，因为在蛛网里面的猫，即使是最肥的那只橘色猫咪想叼起一个成年人那也是匪夷所思，更别说还会滑翔。
“为什么不能是老虎呢？”新一天虽然没有见过老虎，但是教材上面还是有一些图片。
杨老头摇了摇头：“从皮毛的颜色来看更像是猫。”
“一般来说，畸变生物体型和外貌都和原来的物种有不小区别，力量和速度又有增长，这是就我遇到过的类型而言。”
说完，杨老头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道：“遇到这种类型，趁其不备远程武器火力覆盖解决是最好的，但是往往这些动物比人类更加敏锐。我听说，还有一种更可怕的畸变生物，它们能用声音制造恐惧或者魅惑，用散发的气息迷幻人和动物，还拥有一定的智商。”
刘红火眉头一皱，觉得杨老头老糊涂了，这和黄金时代以前某本志怪要有的一比了。
新一天同样皱起了眉头，但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哈哈，给你们制造点紧张感，我也只是听说嘛，没见过的。”杨老头似乎吹了牛震住俩年轻小伙有些自得。
刘红火顿时抽了下嘴角，拉着新一天就往食堂走去。
“走啦杨叔。”刘红火和新一天一边离去，一边整齐道一声别。杨老头便抬手赶蚊子一样挥了挥。
看着他俩背影远去，杨老头感慨一句：“这俩小子，时间过得真快啊！”
新一天的父母在他十多岁的时候在野外失联，一直音讯全无，按理说新一天再小一点要去孤儿院生活，但是他那时候已经进了中学部，原来的家庭房屋被委员会回收，并给他分配了一个单身宿舍。他就靠着抚恤生活和学习，新一天的父母抚恤金相对还算丰厚。
杨老头那时已经转岗到了食品区，后来经常偷偷从食品区带一些食物给新一天，刘红火与新一天较好，偶尔也分到一些，因此他俩心里对杨老头有感情。
新一天和刘红火走到了地表的食堂，看见了不少人在排队。
两人有序排队打饭。在蛛网内，最贵的菜是肉类，视情况6工分到10工分不等一份，如果是食品区研究院的那群实验研究员研究的植物蛋白合成肉，只要4工分就可以得到一份。米饭1工分，即使像新一天的这样的体型，两份米饭也能填报肚子。而青菜相对便宜，1工分或2工分都有。而蛋类—不管是什么动物的蛋—按照习惯分量，一般是3工分一份。
实际上，庇护所内实行全部的供给制也完全可行，只是大家都清楚，不干活就有饭吃那人就废了。
新一天和刘红火打完了饭，找了空位在食堂桌椅上吃起饭来。新一天一般每周能吃两三吨肉，于是今天就打了一份肉菜和土豆、菜心，肉是像鸡肉的肉，但他从不追究是什么肉。他十分清楚，蛛网那群研究员研究了什么新特质的禽类畜类，知道了未必对胃口有什么帮助，而他的经历造就了他是肉就能吃的认知。
他犹记得打发孤独时光的时候看的书里，就有黄金时代一位野外生存大师的名言：“去掉头就可以吃了。”
好在得益于蛛网核心聚变机组的强大供能能力，再柴的肉食堂也不吝啬以高压煮烂，而食堂一般还会加入西红柿、豆类或者土豆等搭配出软糯酸甜的汁水，香气和色泽令新一天口水早已漫延。
土豆等块茎食物永远是生产区最好养产量最大的，而当年食物紧缺成立的合成食品厂生产的食物味道一言难尽，如今沦落为生产牲畜饲料的饲料厂了。
刘红火不知道是饿了还是在回想杨老头的话，罕见的没话说。
倒是新一天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也不知道畸变生物的肉好不好吃。”
刘红火忙着吃饭但是不妨碍他眼睛灵活地翻动。
“你相信畸变人类的存在吗？”新一天又说道，他看上去就像是平常日子里吃饭没话找话的样子。
“你最近是不是情况更严重了？”刘红火含含糊糊地反问。
新一天只是摇了摇头。
刘红火嘀嘀咕咕道：“以前没听你说过会这样。”
“我也刚发现。”
新一天在父母失联以后被心理研究院的工作人员特别观察了一段时间，曾经发现过一些创伤应激现象，但是做过全身的检查并没有产生什么病变，时间久了他的表现也逐渐正常，因此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但刘红火与他形影不离，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好友似乎在那段时间遗留了某些精神方面的影响，以至于表现略为异样。
他记得有一次，明明四周无人，但刘红火却听见这位小伙伴说周围嘈杂的声音让他感觉头痛。
而心理研究院以某种神秘诡异的形象吓退了还小的俩人，他们担忧去就诊会变成传说中不正常的研究员当成试验品做实验。
随着年龄增大，刘红火从新一天口中得知，这种现象出现的时间已经没有那么频繁，而且并没有给生活带来什么困扰。
相反新一天甚至颇为高兴地说，这样总感觉周围都有人陪着他，还会跟他说话，永远都不会孤独。
刘红火无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吃饭，不一会儿两人都吃完了。
刘红火总是闲不下来的嘴巴笑了一下道：“你看，咱们蛛网有个人体改造项目组不是很出名吗？我认为人体改造也是畸变的一类，听说改造完的人虽然获得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力量或者功能，但也伴随着一些风险和缺陷。”
新一天如往常默默聆听但不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