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接受其他的雄虫,无法对任何雄虫产生如对卡德利亚一般的想法,他甚至在满足欲望的时候,也只能想到卡德利亚。于是,莫德开始怨恨卡德利亚。他无法接受其他的雄虫,这便意味着他的寿命注定比其他雌虫要短上一大半,可凭什么呢?他明明这样优秀,他应该有一个漂亮的高级雄虫,过上世俗意义上成功的虫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执念变得愈来愈深。他开始妄想自己能和卡德利亚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哪怕他要付出生命也可以。执念将爱化作恨,于是,莫德不断在自己的记忆中篡改着卡德利亚的形象,他告诉自己,是卡德利亚在引诱自己,是卡德利亚寂寞难耐,是他太过饥渴。而自己,只是被他引诱了。似乎只有这样,莫德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些,才能让自己注定破败的虫生得到一丝安慰。在他的构想里,他应该在这里狠狠□□了卡德利亚,一边□□他,一边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细数着他的罪行。在自己面前脱衣,给自己洗澡,光着脚配自己玩,在和威尔做过后,让自己躺在他还带着吻痕的胸脯上......桩桩件件,不都是卡德利亚引诱自己的证明吗?反正他也要死了,在死之前,他也要拖卡德利亚下水。别人家雄虫根本不会和自己的虫崽接触,他们是属于自己雌君的,他们的软弱只会让虫崽变得软弱,卡德利亚将自己留在身边,难道在威尔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就没有对自己产生什么念想吗?毕竟别人家的雄虫是要和那么多雌虫在一起的,即使威尔再怎么勇猛,也没办法满足一个正在最好年纪的雄虫吧?更何况这个雄虫曾经可是和七十多个雌虫在一起过呢。那是卡德利亚最深的伤痛,可在欲望冲击着他头脑的时候,莫德却毫不犹豫将其作为卡德利亚放荡的佐证。”写到这里,塔纳实在有些写不下去了。这种叉烧儿子在虫族实在太多了。无论是那些在星网上自暴自弃用桃色叙事讲述自己□□自己雄父的雌虫,还是德林身边的那个爹味十足的小叉烧,都让塔纳血压飙升。而他们有个共同点。把锅甩给自己的雄父。你家那个从小被当成宠物养大,对付一群雌虫对付得心力交瘁,甚至产生应急反应的雄父会欲求不满来勾引你们。虫要是这样没脸没皮到这种程度,真的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塔纳停顿了几秒,才继续写了下去。第172章 大叉烧“但看着怀里纹丝不动的卡德利亚, 莫德的手颤抖了起来,但还是嘴硬道:“你不是一直想我这样吗?这下你高兴了吗?雄父,毕竟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 你就一直在引诱我。”他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说完, 生怕自己说太少了,就失去了先机。可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谁说得多谁就是对的。卡德利亚轻轻叹了口气。他似乎没生气, 也没害怕, 只是很悲哀。“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啊, 莫德。”“你......”莫德明明在来之前想了很多的话, 但那卡德利亚的平静却让他无比心慌。“为什么......”他问出了本来在他设想之中, 应该由卡德利亚问出的问题。卡德利亚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痛苦,羞耻?大喊大叫?或者哭泣求饶?”你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子吗?这不应该是一个正常雄虫的反应吗?但莫德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雄父和那些雄虫一直都是不一样的。“可我不想这么做,莫德, 因为这么做没有意义。”卡德利亚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你想对我发出的指控是什么样子的呢?说出来给我听一听吧?让我知道我是怎么引诱了你。”莫德有些无所适从了。卡德利亚没有说一句重话,没有责备他,也没有打骂他,可莫德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卡德利亚扒光了皮一般, 露出了丑陋肮脏的内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给我洗澡,喂我吃东西,还抱着我睡觉, 你还说, 还说爱我......对,你说你爱我!”他越说声音越低, 越说越心虚,但最后在说到爱字的时候, 却拔高了音量,想借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莫德从始至终都知道,卡德利亚未曾引诱过他。“我不该这样对待你吗?”卡德利亚轻轻笑了一下:“你是我的虫崽,我不该爱你吗?即使到现在,我依然爱你,所以,我会给你洗澡,喂你吃东西,抱着你睡觉,但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虫崽。”“你!”莫德想要抓住卡德利亚的话,继续他的无理取闹,但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变得很乱,甚至,他无意识松开了抱住卡德利亚的手。卡德利亚却转过身,直视着他,轻柔地说道:“莫德,我从未后悔过爱你,尽管你现在已经变成了让我讨厌,让我恶心的样子。”“不!你不可以恶心我!”莫德急切地抓住卡德利亚,想要解释些什么。他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卡德利亚说。是对卡德利亚说对不起?或者继续暴躁地否认卡德利亚?可这一切都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了。从他抱着卡德利亚的那一刻,卡德利亚就不会再像爱一个虫崽那样爱他了。那个被卡德利亚的爱着的虫崽,早就死掉了。卡德利亚轻轻问道:“你们只有在最小最小的时候,在什么也并不明白的时候,才是可爱的吗?”随后,卡德利亚又轻轻笑了一下。莫德发现,自己也许从未了解过自己的雄父。在他的记忆里,卡德利亚是温柔的,懂事的,美丽的。他是让绝大多数雌虫理想中的完美雄虫。他不会无理取闹,甚至会给自己的雌虫提供情绪价值。但此刻的卡德利亚的眼神却不像他曾经那样天真。反而充满了悲悯。他什么都懂。原来,什么都不懂的虫是自己啊!只是,还没等莫德将想说的话说出口,还没等他真正理解这一切,一声枪响就让一切都结束了。莫德的半边脑袋被射枪打碎了,残块和鲜血几乎溅了卡德利亚一身。但他没有立刻死去,雌虫的生命力是那样顽强,他仍然没有死去。他甚至还站立着,似乎没反应过来。他抬起自己残存的眼睛,看向卡德利亚。“雄父,我疼。”卡德利亚没有害怕,也没有尖叫,看着面前可怖而又血腥的一幕,他伸出手,紧紧将莫德抱在怀中,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像他还是个虫崽时那样,温柔地安抚着他:“不疼呀,莫德,雄父陪着你。”他的手还是那么柔软,那么温柔。莫德在恍惚中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正如卡德利亚所说的那样,从始至终,他都未曾将莫德当做会与他发生关系的雌虫看待。他只是纯粹地爱着莫德,只因为莫德是他的孩子。卡德利亚是他的雄父,他爱着自己的虫崽,难道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从始至终,产生了妄念的虫都不是卡德利亚。是莫德,是威尔,是那些用恶心言语形容卡德利亚的雌虫。却唯独不是卡德利亚。但自己怎么就相信了这个说法呢?啊,也许只有这样,自己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吧。毕竟卡德利亚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爱自己的虫了。自己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伤害了他。只有这样,只有蒙骗自己卡德利亚自小就在引诱他,莫德才能心安理得地对卡德利亚做出那种事情吧。即使莫德犯下了那么大的错,在最后一刻,卡德利亚还是原谅了他。“雄父,我疼......”“我在,雄父给你摸摸,好吗?”“好......”“雄父.......”“我在。”“莫德?”......“睡吧,莫德,祝你好梦。””虫族的父子关系总是扭曲的,畸形的。但大部分虫崽是无法接触到自己雄父的。那些真正因为畸恋而产生的猎奇而艳俗的故事,也不过是作为一些雌虫饭后的谈资,或者在寂寞夜晚的辅菜罢了。大部分虫是无法代入这个故事,自然也无法共情的。毕竟这种事情在虫族都算极为小众了。所以,比起之前威尔和卡德利亚的纠缠,这个故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甚至大部分雌虫在看完后表示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