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做鬼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难熬!黄小邪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看我的样子只是淡淡笑笑,有时候她还会看我思考的时候自己跑出去其他房间,因为我们的身体是可以穿墙穿门而过的,我开始以为她是无聊找乐子,后来回来她才跟我说:“我要知道这酒店谁明天去机场,我们坐顺风车啊!不然我们随便上一个出租车,你能跟出租车司机搭上话啊!傻三。”
我不是傻,只不过她跟我说财叔的事情后,思绪一直沉浸在这个事情中,所以没有想别的……
也挺好,现在自己做个鬼界的小白,让黄小邪当家做主,我做个小跟班——反正,直觉告诉我,黄小邪不是恶鬼,不会害我,也不会想着怎么害人。
黄小邪说话的间歇,我也会想:黄卉灵会是怎样的一个女鬼?去到东关后见到黄卉灵我说什么?还有那个财叔,他会是怎样的一个老人……
时间过得很慢……所有的鬼都没有睡眠功能!但我们会学着活着时候的样子,把自己眼睛闭上——我记得活着的时候听过一首歌,歌名是《闭上眼睛就是天黑》——这句话其实对我们鬼而言才更贴切,只有闭上眼睛,我们才会看到没有光明的世界。尽管,我们头脑的思绪从未停止。
黄小邪进进出出了我们所在的酒店空房好几次,总算,等到了黄小邪说:“笨三,我们一起去看看,应该差不多要吃东西去机场了……”
我应了一声,就翻身起来了——我看了一下那张我躺着翻滚过一晚的床铺,好像一点的变化都没有——想到这里,我也在窃笑,其实人,哪里会知道自己身边躺着的是人是鬼?或者,在你睡着的时候,你怎么知道没有一个鬼也躺在你的身边……
黄小邪带我进了一对男女的房间,进去后我愣住了:酒店的标准双人间是两张床,但两个人很明显是睡在了同一张床上。我愣住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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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天意还是黄小邪有意,这个女的我认识——就是我来泰国计划等待的那个女学生!那个男的,我也认识,是另外一个作家协会的副王胡子……
黄小邪看着我吃惊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她这一笑,让我不需要去怀疑了。这就是她刻意的布置安排!
收拾整理好行装后,王胡子搂着女学生的腰去了酒店的餐厅——我收起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和黄小邪一前一后地跟着王胡子他们。他们吃东西,我们也跟着吃,他们喝东西,我们也跟着喝……只不过,那天的早餐很不对胃口。
黄小邪看我吃东西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傻三,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啊?”
我白了她一眼。
我已经习惯和清楚了:我们能看见听到人类世界,人类世界是看不到我们和听到我们说话的。
我们跟着王胡子他俩经过大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妇人抱着一只宠物狗。这只宠物狗对着我俩的方向“汪汪汪”吼叫。
黄小邪和我紧跟着王胡子他俩的脚步上了出租车——理论上,一辆出租车可以搭乘无数个像我们一样的鬼,因为我们丝毫不占空间。
王胡子和女学生都坐在了车的后排,黄小邪冲我挤眉弄眼地笑了笑,自己穿过座椅,到了前排的副驾驶——后排,坐着王胡子和女学生,还有他们看不见的我。
黄小邪在车启动后,跟我说:“傻三,你还不知道吧——人看不见我们,但是动物是可以看见我们的!所以刚才那条狗会对着我们狂叫……”
她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活着的时候,我有时候看到动物在路上或者鸟儿飞虫在空中,好好的直线不走,会莫名其妙要绕一下弯儿——原来,他们都是在避开人类看不到什么……
在出租车上,王胡子对女学生开始毛手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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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时不时还冒出一些猥琐下流的话语。那女学生只是在王胡子行为过激的情况在推闪一下,脸上,始终都是笑呵呵的表情。
我在旁边如坐针毡,倒不是我高尚,是因为我知道坐在车副驾驶的黄小邪既能听得真切,也能从车上的反光镜里看得一目了然。
这出租车司机应该听不懂中国话,我看他全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也有可能是司空见惯。我心里想着:他么的,中国人的脸面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在国外被丢光的!
到了机场,王胡子下了出租车后,索要了发票,又揽住女学生的腰——我跟黄小邪慢腾腾地下的车,在王胡子管好车门后,我分明听到出租车司机啐了一口,恨恨骂道:“人魔狗样的东西,什么玩意儿!丢人丢到泰国来了!”
擦!合着这出租车司机能听懂中国话,听口气也是中国人!
走着走着,我忽然站住了!本能地又想伸手去拉住黄小邪,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后,就赶紧说道:“黄小邪!你看到在入口处的那个鬼了吗?”
黄小邪停下来脚步扭头白了我一眼,说:“当然看到了!跟我走就行了!”
我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因为那个鬼跟我和黄小邪不一样,那个鬼的头上戴着一个帽子!一个绣着老鼠图案的帽子!
我已经从黄小邪的嘴里知道了,普通的鬼都是赤条条的,凡是戴着帽子的鬼,都是有“公职”身份的。
我的这个心情现代人很难体会,就跟90年代,在深圳或东莞地区没有居住证的的外来人一样——一看到戴着帽子的公职人员,会心慌!真的心慌!
黄小邪看我还是没动脚,就说:"傻三,没事——跟我走就行了!”
我想了想,还是相信黄小邪吧——就算跟人类一样,我也只是属于被遣返,有没犯啥事,不会下地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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