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照顾三小只养成的习惯,莫晚夕几乎是下意识的用手心去探他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之类的。
果然他的额头烫的灼人,她语气一紧,“你发高烧了。”
她想将他的情况看的更仔细些,于是抬起手欲图打开灯掣,手腕却蓦地被他扣住,很紧很紧,紧的她动弹不得。
她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手掌分明就在发抖,像是要发泄什么痛苦一样,他扣着她的手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她只好用另外一只手,倾着身子,将床头灯打开。
下一瞬,屋子亮如白昼,她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倒吸一口凉气......
缩成一团的他,全身都是冷汗,连身下的床单都被浸透了,巨大的疼痛让以往那无可挑剔的俊颜扭曲,痛苦不言而喻。
他看起来不像只是发烧的样子,发烧的人不会有这般的痛苦,“我给你打120,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她又要去拿手机,可手还是被他拽着,他好不容易从唇间挤出字来,“不.....去......”侵染着疼痛的字眼,仿佛用尽了他的力气,“老......毛病......药......”
药?
莫晚夕想了一下,既然是老毛病,家里应该是备着药的,她几乎是立刻弯身,用空着的那只手拉开抽屉。
果然。
装着白色药片的小瓶子安静的躺在抽屉里,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英文,她执着瓶子递到他面前,确认道,“是这个药吗?”
“......嗯!”同样是异常艰难的应道,脸颊的汗珠密集的落下。
她的一只手始终被他紧紧抓着,不好去倒水,也不好拧瓶盖,她只好用嘴代替,咬着小小的瓶身,空着的手旋松瓶盖,继而倒出几颗,捏着其中一颗塞进他嘴里。
生吞药片一定很苦,才让他眉心皱得更紧,看样子就要吐出来,她心急伸手就将他的唇堵住,“不要吐。”
他眉心蹙的更紧,苍白的唇颤动,似要反抗,可是他却再没有一点力气......印象里他一直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矜贵之势,没有想到他也有这样无助的一面。
尽管之前他对她有诸多逼仄,她内心是憷他的。
可她到底是当妈咪的人了,见不得人痛苦,更何况他还是三个小只的亲爹,虽然她不希望他发现三小只想逃他远远的,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疼死......
于是她蹲下身来,凑在他的耳边,语气缓和,“这是药呢,你别吐出来......嗯,吞下去就不痛了,乖一点,勇敢一点。”
她的语气就像在哄三小只吃药一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明白了她的话,总之他将刚欲吐的药片生生吞了下去。
等了片刻之后,他的眉头依然紧皱,疼痛似乎没有任何缓解,他干涩的唇动了动,似乎要吞更多的药片。
她不给了,单手将药收起来,“这是西药,副作用大,我给你揉揉。”
诚然。
三小只每次发烧头痛时,她都是物理治疗与药物治疗相结合。
而按摩也算物理治疗的一种,效果不错,她将空着的那只手熟捻的落在他太阳穴上,耐心的帮他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