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州牧奉朝廷旨意,苦心经营徐州数年,虽然时间尚短,可深得民心,广受百姓爱戴,只是可惜陶使君在征讨董卓逆贼的时候,害上了病,没挺过几年便去世了。
去世前,由于当时朝廷有些混乱,可一州又不能没有州牧,陶使君见备有些许才能,便把徐州州牧的职位托付给备,嘱托备一定要对得起大汉,对得起百姓。
于是备按照陶使君的方法,经营徐州,虽然未取得什么大成效,但也做的不错,百姓也把对陶使君的爱戴转移到了备身上。
只是可惜奸贼太多,吕布趁备大意突袭徐州,备不得不流转四方,只是苦了徐州百姓,又对不起陶使君的在天之灵。”
刘备长叹一声,装作出一副惆怅的样子。
刘协也跟着唉声叹气,他是知道陶谦这号人物了,也是颇有能力,陶谦还未胜任州牧的时候,他的父皇也是对陶谦多有称赞,只是可以,天妒英才啊。
不过他很快便想到,照刘备这样说,那刘备岂不是很有潜力,只是没有机会来施展?
自己若是给他机会,那他能否给自己带来好处?
刘协在心里反复思考,既想要刘备给他助力,又怕刘备不受他控制,成为第二个曹操。
不过他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支持刘备!
且不说刘备会不会背叛他,即使背叛了又怎样?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最坏的了,还能坏到哪去?
而且刘备还有一个汉室宗亲的身份,即使不相信刘备,也要相信列祖列宗啊。
想到这里,刘协便拿定了主意,道:
“那朕若是给刘将军提供些许机会,刘将军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呢?又需要多少时间呢?”
“那要看陛下给的是何等机会了。”刘备沉声道。
他心里清楚,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就是因为刘协想要看看他的价值,想要看他值不值得投资,而现在,决定的就是刘协对他投资的力度。
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也顾不上谦逊了,现在,能多获得一些投资,对未来都是有极大的影响力的。
这天下,毕竟还是大汉的,一日是大汉的,那刘协就一日是天子!
一个天子的投资,哪怕是傀儡天子,对现在的刘备也是雪中送炭,不容错过的。
“朕想封刘将军为左将军、宜城亭侯,加以刘皇叔的称号,如何?”刘协轻声道。
刘备瞳孔一缩,刘协给出的助力比他想象的要多。
他本以为能封个杂号将军就不错了,没想到直接封他为左将军,更别说后面的城亭侯这个爵位了。
但最为重要的,还是刘协说的“刘皇叔”的称号,即使这个称号不可能发布出去,更不可能正式封赏,但它的作用也远远胜过前面两个。
这代表着他刘备可以在外自称皇叔,可以打着皇叔的旗帜行事。
这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便利,刘备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盘算。
天子的叔叔,就是皇亲国戚,那就是威信!
可能曹操不在乎这个,他家大业大;袁绍也不在乎这个,他手下兵马众多。
可这对一般的武将还是有用的!他们自认为是大汉的将领,那就会对大汉皇室或多或少的尊重。
特别是对文官来说,皇叔,可比什么宦官之后强多了,甚至和四世三公相比,都不逞多让。
想到这里,刘备有些激动,可还是眼神清明,面色沉重,冷静道:
“三年即可拥有上万兵马,五年就有自己的地盘,十年就能和曹操抗衡。”
刘协倒吸一口凉气,刘备比他想象的要自信。
三年可拥有上万兵马,这一点刘协没有过多惊讶,毕竟自己给了他那么多名头,要是连些兵马都招联不到,也是能力有限。
而五年便拥有自己的地盘,就让刘协有些许惊讶了,刘备所言自己的地方,肯定不会是一县一郡这样的小地方,最起码也是一州之地。
大汉十三个州,州州都是有主的,这些州牧在自己的地盘筑墙积粮,征发私兵,几乎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已经成为了一方实力,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如果说第二个承诺已经让刘协惊讶了,那第三个条件就是让刘协震撼了。
曹操现在是什么实力?别看许都周围只有数万兵马,但这都是精兵!
曹操手握数个州郡,光是驻扎各地的人马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加起来,曹操麾下人马恐怕有数十万。
更别说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多的用不过来,更是有天子在侧,掌控了大半的朝廷。
和曹操抗衡的实力,那得是什么样的。
刘协想象不出来。
“此话当真?”
“备所言,绝无半分假话!”刘备立下军令状。
“好,那朕就相信将军。”刘协一锤定音:“除此之外,朕还未给将军提供一些财宝,用来招揽人才。
朕就等着,将军为我大汉清扫逆贼!”
“定不辜负陛下苦心。”刘备直接单膝跪地,拱手道。
刘协见刘备这幅姿态,心里也有了些底,且不管他刘备是说大话还是真的有把握,至少他敢于咱自己面前立下军令状,给自己承诺。
也是自己为了挣脱曹操的摆布,下出的第一步棋。
只是这步棋是否能够发挥应有的作用,那就要靠棋子自己的努力了。
叔侄……或者说君臣二人各怀心思,遂也并未继续交谈,随便聊了两句,刘协便命人把刘备送出宫殿。
刘备的目的已经达成,甚至还远远超过预期,自然没什么不满,行礼后便离开了。
离开宫殿,刘备步伐不停,马上回到了府邸处。
他手下没有兵马,自然也就没有军营,无事时都是待在府邸。
一进大厅,便看见关羽张飞二人在来回踱步。
关张二人见刘备迟迟不回来,以为是表功朝会还未结束,可小厮又来汇报说其他的将领已经回来了,只有刘备未曾回来,二人便急了。
生怕刘备遇到了什么不测,一个个心急如焚,可又不知道从何寻起。
现在见刘备回来,心里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