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一侧，之前本来他打算再度将毒虫给摁住的，不过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只觉得一阵庆幸，口中则是摇着头嘀咕起来。
“都亏我老人家机灵……不过这小子不行啊，晕车而已，吐出这个狗样！”
再说石老师，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憋了一路眼看着就要找到厕所了，结果在这儿炸了。
事实上，整个展览厅里面，只要是听到动静看到这一幕的人，差不多都是目瞪口呆。
这样的人形喷射机，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尤其是李余涯一帮人斯科拉公司的高层，眼看着那张绝世古画就这样面目全非，脑瓜子完全是嗡嗡作响，根本没法儿接受。
“你在做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之后，李余涯身边的一个小个子，第一个冲了上去。
这个时候，让自己家老板冲锋陷阵肯定是不太合适，怎么着也是下属上去比较合适。
李余涯虽然说气的眼睛通红，不过脑子里面还是在尽量克制，毕竟昨晚的一番事情过后，石大力一个不讲道理的野蛮形象已经是深深植入了他的心里。
所以，就算再怎么生气，还是应该了理智一些才行。
更何况，鲍大牙跟乐山先生他们都在，加上这么多的评委，就算石大力是个混球，这下子他也是说不清楚了。
嘭！
再说毒虫先生，这一通发泄之后，只觉得轻松了许多。
完全顾不得形象，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是个顾忌形象的人，眼见着一大帮斯科拉公司的人盯着自己眼神不善，毒虫反而翻了翻白眼。
“怎么着？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再说了，这都是你们的错，鬼知道搞个展览厕所在什么地方？安排的保安也跟二笔一样，一直让老子往前走，我走你大爷！”
这一张嘴，毒虫直接开始骂人了。
他心里面是真的郁闷啊，但凡早点找到厕所，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他心里面才觉得委屈。
眼见着毒虫这副模样，加上围拢的人越来越多，石大力冲着黑胡子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倒是心领神会，往前几步黑胡子就示意毒虫站起来。
“牙哥，先给安排一下，让他洗个澡，换件衣服……这里也顺带打扫一下吧。”
随着石大力这句话，鲍大牙那是迫不及待啊。
他老早就想着要这么做了，但是担心毒虫不配合，现在石大力出声了，那是立马安排。
毒虫虽然说还有一腔的愤懑，不过也的确这股味道不太好受，于是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去换衣服了。
同时，展览厅这边也是快速开始打扫。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余涯走了出来。
“石先生，你也看到了，今天的事情我没有做错什么吧？问题全部在你对不对？”
带着一丝阴沉，李余涯显然是打算跟石老师算账了。
老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石老师也是点了点头。
“没错，毁了你们一张画，的确是我这边的问题，所以……多少钱，照价赔偿吧。”
从安北到京市，石大力绝对不会不讲道理，今天的展览会来的重要人物太多，而且整个评委团都是全球范围内的文化名人和老前辈。
如果毒虫将展览品搞成了这样，石老师再跟着胡搅蛮缠，那格局的确是太小了。
听到石大力这话，乐山先生跟鲍大牙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丝忧虑。
如果说其他场合，或者说其他的情况下，毁坏了东西赔偿都还好说，毕竟那东西会有一个合适的价格。
但是今天的展览会，一点不夸张的讲，不论是斯科拉公司，还是说家财万贯集团，能够拿出手的那都没有简单货色！
尤其是在石大力过来之前，李余涯正在亲自介绍这片特殊区域的藏品。
简单来说，价值连城！
现在石大力已经答应了赔偿，谁也不敢保证李余涯会如何狮子大张口，但是毫无疑问，一定不是个小数目。
“好！痛快！石先生的确是个正人君子，我李余涯佩服，那咱们就有一说一！这张画的价值如何，刚刚各位评委老师也都判断过了，所以这个价钱石先生也有所认识吗？”
咧嘴一笑，李余涯非常开心。
之前被石大力一脚踹进了海里面，他就琢磨着到底要如何才能够将心里面这口恶气给吐出来。
结果当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石大力就这么自己凑了上来。
既然这样，他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甚至于在他的脑子里面，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完整的计划，就是要借着此刻的机会，从石大力身上狠狠割下来一块肉。
“我反对！这东西的价值不能让你李余涯随便开口，还是请各位评委老师估个具体的数字吧。”
这个时候，鲍大牙站了出来。
如果是别人，他可以不理会，但是这个人是石大力，那他一定不能够袖手旁观，尤其是看着石大力在李余涯手上倒霉。
也是他的这句话说完，乐山先生点点头。
“这倒是个办法，否则的话也没办法赔偿，更何况这幅画也不是完全损坏，或许还可以修复。”
乐山先生跟着出声，自己徒弟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事情，所以怎么着也要说句话。
立马，人群之中发出了议论声，不少人都是眼神闪烁，判断着眼前的局势。
“真是有意思，乐山先生看来这是要维护弟子了？至于说鲍大牙……我说的话你有同意的吗？”
冷笑了一声，李余涯倒是一点不慌张，反而是一句话要让其他人都觉得乐山和鲍大牙有失公允。
结果就是他的这句话说完，石大力却是往前一步出声。
“没事没事，照价赔偿就行了……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
说着话，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石老师从身上掏出了一千块钱，然后很是大方的递到了李余涯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