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珷心想你小子这是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啊。
他们一行人包下了大房雅间,既是来风月欢场,少不了点几个花姑娘陪伴,就算他们当中有秦洵裴英杰这样“家里有人”的,总还有别的无人管束的纨绔子弟,不乱来,有赏心悦目的美人端茶送水也是好的。
秦洵倒还规矩地推拒了酒水,只喝清茶,房里花姑娘当中有几个勾栏气息太重,秦洵不喜,只挑了个瞧着安静些的姑娘来给自己喂果子吃。
都是年纪相仿的官家子弟,几口酒下肚,不管旧友新识都称兄道弟起来,顺道谈起了官场里一些杂闻,以及长安年轻子弟圈子里的风流韵事。
这也是秦洵并不讨厌甚至颇有兴趣混迹在这些纨绔子弟当中的缘故,推杯换盏谈天说地之间,总能不经意探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他方才会给楚天问解围,将他拉来自己这一行人当中小聚,也存了些打探楚家情况的心思。
中间竟也有不甚清明的同伴来向秦洵打探,问陵王殿下与秦家往来频繁,是否中意秦家的渺小姐,这陵王妃之位,可是就一直在为渺小姐空着。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秦洵笑而不语,裴英杰道:“我倒是不久前才听珊儿提过,在御书馆里听人问过秦渺小姐此事,秦小姐说自己与陵王殿下都还是说不上话的交情,殿下每每去上将军府都是为着寻他表弟微之,是吧微之?”初见时还只是自来熟的一两个管秦洵唤表字,其余的包括裴英杰都很客气地唤他“秦三公子”,此时同吃了顿饭,又喝点小酒,权当熟
识,都已唤起他表字来了。
秦洵颔首:“不错,表哥每回也就是来寻我。”过年那时警告了秦渺一回,看来她是识相了。
众人嘻嘻哈哈一顿,又将话题放到了生面孔楚天问身上,道是听闻楚兄今年已过弱冠,该是娶妻成家的时候了,长安城名媛闺秀不少,可别挑花了眼,更有甚者表示自己姨娘的小姑子的大嫂的兄长家正好有个姑娘待字闺中,若是能跟楚兄看对眼,还能结个远亲。
楚天问略有不自在地笑笑,道是已有婚约,在江南时家中就给自己定下了未婚妻,便是如今平州知府许家的小姐许言秋,待到自己家在长安稳定下来,总是要将未婚妻接来长安成婚,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
同伴瞧着楚天问:“这位可是新任皇内院楚中丞家的公子?江南调来的那位?”
楚天问忙见礼:“在下楚天问,表字慎行,见过几位。”他还不大识得长安各家身份,因而并未称呼各位家门名姓。
齐珷笑道:“不必多礼,看样子是微之的朋友。”
秦洵道:“当年在江南念书时,与慎行兄同窗一场。”
于是一行人邀楚天问同行顺理成章,秦洵方才解围时说的也是邀楚天问与自己友人们同聚,此刻将人丢下不大合适,便一拍楚天问肩膀,问他:“怎么样,慎行兄,这所谓‘秦’楼‘楚’馆,不正是适合你我寻乐之地?”他玩笑着咬重了“秦”、“楚”二字,意料之中听得同伴起哄。
这种酒肉朋友之间的往来,能不时说点逗趣的话带动气氛,最是好融入其中打成一片,这是秦洵活了十七个年头京城江湖都混过,由此总结出来的经验。
成功诱拐一个楚天问同入青楼,秦洵负手闲散落在同行友人最后,齐珷缓下几步与他并行,提醒他:“你可别勉强。”
“啊?”
“没什么问题吗?”
秦洵做出恍然模样:“啊,你说楚慎行啊,没问题没问题,他为人还是不错的。”
齐珷扶额:“不是,我是说你。”他用眼神朝秦洵示意了倔强跟在他们身后的单墨,方才这单统领可是抗争了许久不让秦小祖宗踏足风月场所,“回去跟归城好交代吗?”
秦洵满不在乎道:“不乱来就没事,大不了我早些回去,他最近忙得很,没空出来捉我。”他朝齐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偷偷的。”
齐珷心想你小子这是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啊。
他们一行人包下了大房雅间,既是来风月欢场,少不了点几个花姑娘陪伴,就算他们当中有秦洵裴英杰这样“家里有人”的,总还有别的无人管束的纨绔子弟,不乱来,有赏心悦目的美人端茶送水也是好的。
秦洵倒还规矩地推拒了酒水,只喝
清茶,房里花姑娘当中有几个勾栏气息太重,秦洵不喜,只挑了个瞧着安静些的姑娘来给自己喂果子吃。
都是年纪相仿的官家子弟,几口酒下肚,不管旧友新识都称兄道弟起来,顺道谈起了官场里一些杂闻,以及长安年轻子弟圈子里的风流韵事。
这也是秦洵并不讨厌甚至颇有兴趣混迹在这些纨绔子弟当中的缘故,推杯换盏谈天说地之间,总能不经意探听到一些小道消息,他方才会给楚天问解围,将他拉来自己这一行人当中小聚,也存了些打探楚家情况的心思。
中间竟也有不甚清明的同伴来向秦洵打探,问陵王殿下与秦家往来频繁,是否中意秦家的渺小姐,这陵王妃之位,可是就一直在为渺小姐空着。
秦洵笑而不语,裴英杰道:“我倒是不久前才听珊儿提过,在御书馆里听人问过秦渺小姐此事,秦小姐说自己与陵王殿下都还是说不上话的交情,殿下每每去上将军府都是为着寻他表弟微之,是吧微之?”初见时还只是自来熟的一两个管秦洵唤表字,其余的包括裴英杰都很客气地唤他“秦三公子”,此时同吃了顿饭,又喝点小酒,权当熟识,都已唤起他表字来了。
秦洵颔首:“不错,表哥每回也就是来寻我。”过年那时警告了秦渺一回,看来她是识相了。
众人嘻嘻哈哈一顿,又将话题放到了生面孔楚天问身上,道是听闻楚兄今年已过弱冠,该是娶妻成家的时候了,长安城名媛闺秀不少,可别挑花了眼,更有甚者表示自己姨娘的小姑子的大嫂的兄长家正好有个姑娘待字闺中,若是能跟楚兄看对眼,还能结个远亲。
楚天问略有不自在地笑笑,道是已有婚约,在江南时家中就给自己定下了未婚妻,便是如今平州知府许家的小姐许言秋,待到自己家在长安稳定下来,总是要将未婚妻接来长安成婚,不能辜负了人家姑娘。
秦洵已经不知被哪个花姑娘嬉闹着拿丝巾蒙住眼,闻言很没良心地心想你那身子骨结实的母亲都在江南入京的长途中染疾暴毙,那位多愁多病的许小姐也不知能不能熬得住这一路的舟车劳顿。
其实对于楚天问此言秦洵是有些诧异的,当初楚家与许家结亲,多半是为了拿许家当踏脚石入京,谁知最后是楚家先许家一步调入京城,秦洵原以为楚胜雄会寻个借口毁掉婚约,为独子楚天问在长安另择一门好亲事。
不过转念一想,如此也符合楚胜雄的行事风格,他自己现在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本就容易惹人闲话,要是再让人知道他们家毁了婚约辜负人家姑娘,怕是少不得被人指指点点嘴碎,左右那许小姐看着就是个活不久的命,连能不能熬到活着入京都不一定,更别说久坐“
楚少夫人”之位了,男人跟女人不同,男人只要有财有势,年纪大点也多的是女人往上扑,等到许言秋死了,再给楚天问另挑妻妾也不迟。
时辰还早,秦洵也不急,懒散地靠躺在小榻上享受花姑娘喂果子伺候,惬意得很,木着脸与房间气氛格格不入的单墨几番想开口劝阻,看看一圈的兴致正浓的官家子弟们,又心知自己不适合开口败兴。
楚天问说话间频频望向秦洵,不知怎的竟有些好笑,心想许久未曾同这个人同行玩乐,他言行举止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没等他怀旧太久,就听房门被人有节奏地敲响三声,梁王齐若愚应声之后,房门打开,门口的少年将一身黑金滚边的白衣穿出逼人贵气,身后一闪而过的红裙身影听人说是这家满芳庭青楼的当家花魁牡丹姑娘,看样子大概是给来人带路到他们房间,人带到了,牡丹姑娘便径自离去了。
来人目光在房里扫视一圈,掠到楚天问脸上时顿了一顿,最后落在小榻上毫无自觉的小纨绔身上,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愈发森然,却还是知礼地给在场所有人拢袖见了一礼,没开口说话。
房间里声响逐渐停息,即便在场人等都有些酒劲上头,常年混迹长安城的官家子弟们也都敏锐探察到气氛的不对劲,不过欢场青楼本就喧闹,隔音也不是太好,房里安静了些,大敞的门外喧声传进来,竟让小榻上被蒙着双目的秦洵没能及时发现。
楚天问顺着几位同伴的举动也将目光放在齐珷身上,显然在眼下光景里,能跟一副捉奸架势的陵王齐归城说得上话的,也就是身为他皇兄的梁王齐若愚。
齐珷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就见齐璟抬步进门,径自往秦洵躺卧的小榻方向走,齐珷伸着手“哎”了一声,还是闭了口,心想罢了,人家小两口之间的事,外人插什么手呢。
他往悠然自得还没意识到危机的秦洵望了一眼,心下一叹,微之啊微之,让你大鹏展翅,这下失足了吧。
而当秦洵嗅到那一缕属于齐璟身上的安神熏香时,心里也在骂着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
齐璟怎么会这么早就出来捉他!他不是忙得都脱不开身了吗!
事实证明在齐璟安全感欠缺的时候,就算忙得脱不开身,他也有法子忙里偷闲,出来一趟将浪得没边儿的小混蛋捉回去。
秦洵怯怯叫了声哥,齐璟应了他,他讨好地将齐璟的衣袖攥紧了些,软声问:“你怎么来啦?”
这回齐璟没理他,坐直了身子,对齐珷道:“冒昧前来,叨扰了诸位雅兴,作为赔罪,方才本王已在掌柜处给这间雅间留了银两,在当下账钱外尚有余足,诸位笑纳,今日当尽兴而归才是。”
齐珷忙带头受
了:“客气客气,跟皇兄还讲究这些个虚礼做甚。”
齐璟勾了个淡笑,一捞榻上的人儿,干脆利落地扛上了肩起身,秦洵一阵目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面上羞红,低声叫道:“齐璟!”完了完了,虽然他从来不介意被齐璟单手扛上肩,甚至还以此为乐跟自己家堂妹玩笑过,但不代表他就很喜欢当着一群年纪相仿还不甚相熟的官家子弟的面,用这种羞人的姿势给人看去,以后被人说道起来,他秦微之的老脸还往哪搁!
他方要挣扎,被齐璟一句“老实点”低喝制止,他委委屈屈地安分下来,努力将羞红的脸埋起来不给人看见,就听齐璟扛着他淡淡对人道:“那便不多叨扰诸位,家里这不省心的,本王先带走了。”
(本章完)
/huangziduiwobuhuaihaoy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