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古人诚不欺我!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还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人能搞在一起,她现在也算想明白了。无非就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
只是现在在牛车上躲也躲不开,如果可以,她真想一脚把姜惠给踹下去。
见她不说话,姜惠轻哼了一声:“堂妹,做堂姐的在这先提醒你一句,有些钱你没本事拿就要还回去,否则到最后钱没拿到,还惹得自已一身腥。”
听着她警告意味这么明显的话,想无视都不行。
姜念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清凌凌的问道:“姜惠,你是大学生,文化高。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杀人偿命的下一句是什么?”
一直听他们谈话的牛叔突然开口:“我知道,欠债还钱。”随后憨厚的笑了起来。他也只是想打个岔,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已。
姜惠脸色很不好,眼角的余光又狠狠地瞪了牛叔一眼。
姜念再次转了个身,将牛叔挡在身后,看着她说:“连牛叔都知道的事,怎么你们一个两个大学生都搞不懂呢。咋滴,你的文凭是偷别人的不成。”
“你胡说什么?”姜惠突然喊了一声。
恢复高考这几年陆续有几个作弊顶替的被查出来,都是被学校给开除学籍并留存档案作为惩罚。
尤其是今年扫黑过一群街头混混之后,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都被放大了一圈。如果闹出谣言她的学历有问题,那……可不仅仅是开除就能了事的。
姜惠眼眸猩红,疾声厉色,“姜念,我就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学习比你好。所以一直怀恨在心。先是抢了我对象,现在又来污蔑我。我告诉你,咱们这事没完。”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姜念眯了眯眼睛。也许,这其中还真有什么猫腻。
她不动声色,知道自已没有记忆,这事想要调查是要原身熟悉的人才能办到的。
“你想怎么样?”
“道歉,并且赔钱。”姜惠理直气壮的看着她说。
“赔多少?”
姜惠一听这话,有戏,连忙狮子大开口:“三百!”
必须一分不少的还回来。
姜念没忍住一下子笑了起来,看着她的脸三秒后讽刺的说道:“你长得挺丑。”
……
空气一时间有些静默,旁边两个妇女一直睁着两双小眼睛时不时的偷瞄这边,这会儿正仔细的看着姜惠的脸看。
姜惠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双手攥得紧紧地,怒瞪着姜念,“你说什么?姜念,你什么意思?”
在后河村她虽然算不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可却是最会打扮的。尤其她上了大学后,在穿着和妆容上更加注意形象。姜念竟然敢当着别人的面说她丑,这让一向爱美的她怎么忍受得了。
看着她生气的脸,姜念吊儿郎当的说道:“我说,你长得挺丑,想得还挺美。三百,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你想屁吃呢?”
“噗嗤”“噗嗤”两声后,紧接着又一声“噗嗤”。
前面两声是那两个一直紧盯这边情况的妇女发出的,最后一声是慢半拍的牛叔。
三声“噗嗤”过后,便又是一阵静默……
“姜念!”随即爆发出一声喊叫,姜惠气呼呼的看着她,“你……你就不怕我妈去找你!”
听她这个意思,原身以前似乎很怕自已的大伯母。而且,怎么那么像小学生吵架呢,吵不过就叫家长?
“有理走遍天下,我有理我怕啥?你要是不服,就找你妈来。现在闭上嘴,你不觉得嘴巴累,别人可嫌弃耳朵烦。”姜念回击了她一句。
“你……”
“我说闭嘴你听不懂吗?还是大学生呢,能不能有点素质?别总是为了自已的私事在公众场合打扰别人,有点公德心吧。”
“……”姜惠咬着唇强忍着怒气,差点没把自已的嘴唇咬下来。她觉得自已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大,这么多的亏。
世界终于清净了,姜念搓了搓冻红的手指继续将脸埋在膝盖里打瞌睡。她可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伤神。
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姜念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虽然已经暗了下来,但是姜念还是看出来这正是前河村。
她昨天出来的时候因为路上无人可问曾经走错路到过这里,原来这两个妇女是前河村的。
村头的那家打铁铺子传来叮叮叮叮的声音。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抡起一把大锤用力的敲击下去。对面站着一个看起来身体结实的汉子,一只手正用夹子夹住一块烧的通红的铁块,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锤,配合着大锤相互交替的快速捶打。
每敲击一下,铁花四溅,在这暗沉的冬季傍晚显得很是浪漫。
可是也只有打铁人知道,这份职业到底有多累。
牛车继续走了几分钟便到了后河村,而村口则站着一个男人。
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就见那男人脸上浮现了笑意往牛车这边走。那男人很清瘦,留着短寸头发,浓眉大眼看上去很精神。
牛叔咧嘴一笑,转头看着姜念说道:“姜念丫头,你兄弟这是担心你来接你了。”
原来,这是原身的弟弟,姜忠。
姜念活动了一下有点冻僵的身体,然后跳下车。姜忠看到姐姐下车连忙扶了一把。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弟弟很亲切。所以扶着她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姐,你昨个没回来,妈担心了一宿。说是如果你今天再不回来,明天要进城找你呢。”姜忠一边往下搬东西,一边说着。
姜念从来没体会过被家人关心的感觉,如今体验一把,还觉得心里暖暖的。
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神,姜念笑着回道:“妈就是操心,我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不过昨个也幸亏牛叔让我住在牛姑姑家,不然我可得花点钱了。”
姜忠听了这话连忙转头对牛叔说道:“牛叔,谢谢您照顾我姐了。等我以后出息了给您买果子吃。”说完便龇着牙笑了起来。
“臭小子,你从小就说过这话,牛叔可还没忘记呢。”牛叔打趣着他。
“不用忘,总会给您老人家补上的。”他笑着回应,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一毛钱递过去。
牛叔接过后转身将姜惠的东西搬下车,这就打算回家了。
因为牛叔就住在村头,所以所有上下牛车的人都是在这里。
“堂弟!”姜惠眼看着两个人要走,连忙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