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保管什么保管,其实说白老了,就是看人家不在家,全部拿走了呗。
对此,金钱莲算是彻彻底底失望了。
一家人回了家,金钱莲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
楚蘅一看这样,赶紧喊金钱草来。
“钱莲。”金钱草喊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赶紧出来了。”
“我没哭。”
金钱莲憨重的鼻音传出来,随即咯吱一声打开门。
只是,那红肿的眼睛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哭了。
金钱草难得一次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岔开话题问凌霄,“阿霄,听说你找了很多大师,有没有确定什么日子?”
听到这话,原本还是很难受的金钱莲猛然抬头。
凌霄点头,又把黄历拿出来,“大师说,因是二嫁需要各方面都是十全十美。”
金钱草:“这个好办。”
凌霄:“恩,所以挑选的日子是十月十号未时……”
金钱莲婚期敲定,可离那个日子还有三四个月,这一来,凌霄和凌笤,还有老朱他们得回京城。
为此,全村相送。
望着一众人,凌霄黑着脸道,“大家请回吧,不需要送了。”
村长等人愣住,还是村长反应过来,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我们就送到这里吧,大家快回家,各忙各的事,别再耽搁了自己的活计。”
这话说的有道理,金钱莲也跟着说道。
不然,儿子这实在没有礼。
等不相干的人都散之后,一家人开始说告别的话。
凌霄把小女儿给阿时抱,“你妹妹长大了,开始会说话了,你多教她读书识字。”
阿时点点头,“阿爹放心,我知道的。”
凌霄皱眉头,沉而有力的喊,“凌时!”
阿时本能站立好:“到!”
凌霄:“本将军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拿出你男人气概,保护全家。”
阿时做出军礼:“是!父亲请放心,凌时保证完成任务,照顾好家。”
“恩。”凌霄瞥一眼儿子,欣慰的点头。
只是……
“娘子,你多研究药理造福病人,要是需要出门,一定带上弟妹,做什么也有个伴,千万别单独会见男病人,容易传闲话。”
楚蘅翻白眼,扭过头去。
这句话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楚蘅不答应,凌霄便朝正在和弟弟告别的风兰说,“弟妹,你大嫂要是去哪里你得跟着,千万别让她被坏人欺负了。”
风兰保证道:“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一天,大嫂绝不会被人伤一根汗毛。”
凌笤不乐意了,“大哥,你别什么事都让我娘子做,她又不是奴婢。”
话音刚落,他肚子就被狠狠捶打一拳。
“凌笤。”风兰怒道,“你要是不会说话一边去,别耽误我和大哥说话。”
凌笤:“……我是为你着想。”
风兰:“不需要。”
凌笤:“……”
作为引导火线人,楚蘅默默背过身去。
她,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一转身,看到婆婆和老朱依依不舍分别。
一个大男人,抱着婆婆哭得撕心裂肺,这画面,着实让人忍不住看戏。
“小莲。”老朱吸着厚重的鼻音,“我舍不得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走。”
金钱莲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她更咽道,“还有三、四个多月呢,你不走,我们全家又得回去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能多待几个日子,干脆等你们回去我们留着也好把家里打扫打扫。”
一旁,默默听着话的楚蘅,忍不住笑意。
婆婆这是,想要人干田里的活啊?
又絮絮叨叨一会儿,凌霄他们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金钱莲眼里泪水直流。
楚蘅悠悠道:“阿娘,你这是在哭没有人打扫房间,还是田里的活?”
金钱莲:“……”
她的心思啊!
怎么就这么被无情的戳穿了?
“唉……”金钱莲叹气,“家里的男人都走了,我们在家这段期间,种菜怎么种?刨土的活谁干,难道还需要我们自己干吗?”
楚蘅:“……”果然!
“哈哈哈。”风兰大笑,“阿娘,家里活有下人。”
楚蘅:“他们许久没有回家,我给了假,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
风兰:“……不就是几天的,我们等等就是了。”
楚蘅挑眉:“你确定?”
风兰重重点头:“恩。”
金钱莲捂眼,“风兰,你说说你这啥记性呢,我们才去京城一年多呢,你怎么就忘记了,有些菜种这段期间要是不种,过段时间种就晚了。”
风兰:“那也没关系的,不过就是少了几味菜而已。”
只是这而已,金钱莲才不答应。
第二天,家里没有下人,没有男人,她拉起两个儿媳去自家的菜地刨土。
三个人,许久不干活,没拿多久锄头,手已经冒泡。
“哎呀。”
望着手心,风兰皱紧眉头,“天哪,我的手现在到底有多嫩呢,我才刨了两下,手就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金钱莲不悦极了。
心道:懒妇!
忿忿不平地瞥一眼,瞬间惊呆。
只见风兰白皙细腻的手心红了一圈,手指根部还有两个水泡。
金钱莲惊呼,“这咋搞的?”
她连忙喊楚蘅,“蘅娘,你快过来看,风兰的手这是怎么了?”
楚蘅瞥一眼,“起泡了。”
说着,她掏出药筒,拿出塞子,随即握住风兰的手准备倒药,然而,她怔住了。
“大嫂……”
看到傻眼的楚蘅,风兰激动急了,“你怎么了?”
金钱莲也道:“蘅娘,你咋了?”
“大事。”楚蘅缓过神来,连连点头,“阿娘,滑脉。”
金钱莲:“啥意思?”
风兰:“是什么大病?”
楚蘅笑道:“风兰有孕了。”
“风兰,你有孕了。”
什么?
风兰和金钱莲两个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金钱莲激动地拉风兰去菜地边上。
“胎儿还小,这菜地不平稳,你得在旁边看着才安全,哪里都不要去知道没有,回头我好好的给你再熬一次补胎的药。”
一个再字,可想而知,风兰这一胎,历尽千辛万苦,大家可不想出状况。
金钱莲又补充一句:“对了,家里重活你别干了,我来干。”
望着这一幕,风兰反应过来了。
“大嫂,阿娘……”
她眼泪夺眶而出,边擦拭边笑道,“凌笤那个混蛋,要做爹了。”
“呜呜呜,可是他昨天走了,他不知道。”
闻言,金钱莲和楚蘅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写封信给他们,快马加鞭,一定会告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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