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街上紧密的人群狼狈地四处躲雨。
卖伞的小商,生意爆火。
但人群中,唯有拿绣球的凌霄,笔直站立着,任由大雨落下。
周围人都把目光朝向他。
白鹤灵被那些认出来他的人拉到屋檐下,哗啦哗啦的雨水从屋顶上流落,瓦片上乒乒乓乓,可最让他移不开目光的是拿绣球的人。
同样的,避雨的华细辛也痴痴地望着凌霄。
“大哥,躲雨!”老朱急切地喊着。
凌霄连个目光都舍不得给,直直看着楼上的人。
“大嫂,是大哥。”风兰激动道。
却看到楚蘅冷若冰霜,不禁捂住嘴。
可眼神还是忍不住又瞧了一眼,“大哥回来,大嫂为什么不高兴?”
“风兰啊。”楚蘅瞥一眼楼下的人,“你看这天打雷下雨的,怕不是有什么人发的毒誓灵验了吧。”
“……”
她咋觉得大嫂话里有话呢?
不过,也可能是她多心了。风兰瞥一眼外面的雨,担忧道:“大嫂,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看大哥在淋着雨,会不会生病?”
“哎呀。”楚蘅惊讶地说:“下雨了,得给阿时拿把伞。”
说着就回屋,拿了两把伞出来。
风兰笑了,“大嫂真是的,明明那么关心大哥,口是心非。”
楚蘅扭头:“你说什么?”
风兰微微一笑,“没有没有,大嫂快出去吧。”
“恩。”
楚蘅点点头,走到楼下,打开一把伞,手上还拿着一把。走进雨中。
“娘子……”
凌霄喜不自胜,娘子果然是关心我的。
“喂喂。”
楚蘅空着的那拿伞的手指着他,“我和你没关系,不要乱喊,影响我出嫁。”
“娘子……”
“你没耳朵?没听到我说的话?”
楚蘅不悦地瞪一眼,直接越过他,走了过去。
凌霄连忙跟上。
周围人看呆了,小声议论。
“豆腐西施出尔反尔。”
“要是我们抢得绣球,是不是她也这样?天哪,她怎么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有第一个人说,就会有第二个人,声音逐渐大起来。哗啦啦的雨声,楚蘅经过的时候还听到,可想而知,议论声音有多大。
她不悦地瞥一眼身后的某人,走至屋檐下。
凌霄一喜,“娘子,你听我说……”
“大哥,下着大雨,你快过来躲雨啦。”老朱连忙一拉,硬生生打断凌霄的话。
凌霄冷眸扫过去,“滚一边去。”
吴桶和尤樊拉老朱走一边,小声提醒,“不要打扰大哥大嫂。”
老朱:“……知道了。”
“呵。”楚蘅冷哼一声,没理会几人。
走至白鹤灵前,把伞给人家。
然后到刚才议论她的人面前说道:“各位,我可没有出尔反尔,只是抢绣球的人已有人,蘅娘可不敢抢人。”
“我没有。”凌霄急切道,“娘子,你误会了,华姑娘就是妹妹。”
“哦?”楚蘅莞尔一笑,“无所谓。只是,这绣球不能给你,你和我提的规则不一样,所以……”
她一把去夺。
没想到对方抓的太紧,楚蘅不由又用上几分力道,可还是无用。
她不悦抬眸,凌霄也没有放手。
“不管怎么样,你是我娘子。”凌霄说,“就是抛绣球,你也是我的。”
楚蘅看吴桶旁边的女子,虽然只是看到一角,但定然好看。
不然,看惯她这张脸的人,如何看的了丑八怪?
她挑挑眉,“那她呢?”
凌霄回头,看到华细辛,急忙解释,“她是我义妹。”
可就在这时,华细辛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到他旁边。
有的时候不用说话,单单行为就可以表示一个人的宣示主权。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满都瞪凌霄:“你都有女人了,还凑什么热闹?”
凌霄冷冷瞥一眼,“我只有娘子。”
“闭嘴!”楚蘅不悦道,“谁是你娘子?不要乱说,我们没关系。”
“我……”凌霄准备解释,看周围人太多了,他道:“我们回家说。”
“对嘛对嘛。”老朱连忙道,“大嫂,你别气,我们几个干什么都是自作主张,和大哥无关。”
“是啊,大嫂。”尤樊和吴桶也连忙开口。
华细辛不情不愿的也附和一句。
没看到脸,光听声音也知道很美。
但是,和她没关系。
“各位放心,我回头就去公证。”她大声告诉所有人。“虽然有些人离家三年多,不曾捎过封信回家,和死了没差别。但是,竟然现在回来了,我总是要嫁人,不能不明不白再糊涂下去。”
“娘子……”
“凌霄。”楚蘅转过身,“你若不洁我便休。不是说说而已,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过来,凌霄冲过去拦截,手里的绣帕也没有放开,直接叼在嘴里。
马车停下,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是金钱莲和金钱草。
二人冒雨到了豆腐铺,回头看到楚蘅他们,赶紧喊:“蘅娘,雨太大了,回来啦。”
“好。”楚蘅回头应道,又跟众人说,“今日下雨,绣球不作声,改天再办。到时候愿意来的就来,不愿意……”
“大嫂。”老朱插嘴,“你和大哥还是夫妻,不要开这种玩笑,哈哈哈。”
“已经休夫了。”
“什么时候?”老朱眨巴眨巴,故意炸话,“你们去公证了吗?若是什么都还没有办,那你们还是夫妻,大嫂抛绣球招夫,岂不是想一女二夫?”
“你……”
“大嫂,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嘛。”老朱走到楚蘅旁边,讨好的道,“这雨那么大,我们赶紧回家吧。”
知道豆腐铺是楚蘅的,老朱半推半就的推楚蘅到豆腐铺。
尤樊和吴桶连忙脱下衣服,给华细辛挡雨,三人也走过去。
看到这,所有人都惊呆了。
楚蘅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嗤之以鼻,“凌霄,你对你这妹妹真上心,还让人给她挡雨。”
正说着,老朱连忙拿走她的伞,跑过去给华细辛撑伞。
看到这一幕,楚蘅猛然一惊,华姑娘?
华?
华细辛?
不会是那个华姑娘吧?
眼睁睁看着人到了屋檐下,又见老朱连忙递帕子,“华姑娘,擦擦手。”
她小声问道,“华姑娘叫什么名字?”
刚问出口,华细辛连忙走过来,“小女子,华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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