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岳不群道,“我儿可听说过辟邪剑谱?”
“未曾,”任毅道,“不过是一本武功秘籍罢了,有什么出奇之处?”
“说来话长,”岳不群道,“不过这是一本可以让人迅速打通奇经八脉的奇书。”
“哪怕是从来没有练过武的普通人,学了辟邪剑,就能一个月之内打通奇经八脉,身形似鬼魅。”
“爹你是从哪里听说有这件事的?”任毅道,“儿以为,这天下就没有便宜的事情。”
“所有武功速成的背后,是人体潜能甚至是寿命的透支。”
“无所谓了,”岳不群道,“左右我还有二十多年好活。”
“如果辟邪剑法得威力真如传闻中那么强大,爹就是少过十年都心甘情愿。”
“一本破书罢了,”任毅道,“爹若是想要,儿为爹取来就是。”
“不知道这本书在谁手中?”
“辟邪剑法乃福建林家先祖林远图所创,”岳不群道,“说起这林远图,与我华山派还有些陈年的恩怨。”
“当时是七十年前,我的爷爷岳肃当时不过三十多岁。”
“七十年前,我爷爷岳肃和蔡子峰去南少林拜访红叶禅师。”
“因为当时南少林藏有江湖上人人仰慕的绝学葵花宝典。”
“葵花宝典人人仰慕的神功绝学,我爷爷和蔡子峰也不例外。”
“所以我爷爷和蔡子峰趁红叶禅师不备,偷看了葵花宝典。”
“我爷爷和蔡子峰偷看后凭记忆录整理残本。”
“只不过因为对宝典理解不同,他们二人整理出来的心得可谓是南辕北辙。”
“因此他们二人都认为对方藏私而产生了嫌隙,我爷爷重气,而蔡子峰重剑,华山派剑气纷争的祸根就此埋下。”
“红叶禅师在我爷爷他们离开不久后就发现此事,他知道这部宝典所载武学不仅十分厉害,且兼凶险之极。”
“听说这葵花宝典这最难的还是第一关,只消第一关能打通,到后来也没什么,第一关但有半点差池,立时非死即伤。”
“红叶在发现葵花宝典被偷看后当下就派遣得意弟子渡元禅师前往华山,劝告我祖父他们不可修习宝典中的武学。”
“渡元禅师上了华山之后,我祖父他们对他对他很客气,也承认私阅葵花宝典一事。”
“我祖父他们一方面对此深感歉意,另一面却以经中所载武学向他请教。”
“而渡元禅师却趁着我祖父他们背诵经文之时,心中暗自记下葵花宝典的经文。”
“渡元禅师武功本极高明,又是绝顶机智之人,听到一句经文,便己意演绎几句,居然也说得头头是道。”
“不过我祖父他们本来就记得不多,经过这么一转述,不免又打了折扣。”
“渡元禅师在华山上住了八日,这才作别,但从此却也没再回到莆田少林寺去。”
“不久红叶禅师就收到渡元禅师的一通书信,说道他凡心难抑,决意还俗,无面目再见师父云云。”
“渡元禅师俗家姓林,叫林远图。”
“林远图以《葵花宝典》为基础,创出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由于这一件事,华山派弟子偷窥葵花宝典之事也流传于外。过了没多久,魔教十长老来攻华山,在华山脚下一场大战。”
“此战魔教十长老多身受重伤,随后就死在了思过崖上的山洞里。”
“但我祖父和蔡子峰两人均在这一役中丧命,而二人所录《葵花宝典》也被魔教夺了去。”
“本来依照红叶禅师的武功悟性,该当练成宝典上所载武功才是。但他研究多年,直到逝世,始终没有起始练宝典中的武功。”
“有感宝典生出祸害,加上宝典的修炼过于凶险,尤其第一关更是不能过,故此红叶禅师圆寂之前将葵花宝典原版焚毁。”
“但是,福建林家的辟邪剑法,却留了下来。”
“如果为父能修炼辟邪剑法,就不会再畏惧左冷禅。”
“至于修炼辟邪剑法得第一关是什么,为父也不清楚。”
“但是为父等不起了。”
“只是这辟邪剑法原本是福建林家的东西,为父的所作所为,有违君子之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任毅道,“林远图不知道还在不在人世。”
“林远图即使尚在人世,也是百岁老人了。”
“而林家后辈,有没有成器的。”
“若辟邪剑法真的像传说的这样神乎其神,那福建林家被灭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若辟邪剑法被师父所得,福建林家还能活命。”
“更何况,福建林家的祖父,与爹的祖父有说不清的恩怨纠葛。”
“所以我们这些小辈向他林远图的后辈讨要宝物乃是天经地义。”
“说起来,福建林家还得感谢咱们。”
“也罢,”岳不群道,“我也确实想看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辟邪剑谱,究竟有何通天彻地之能。”
“如今珊儿早已到了及鬓之年,大姑娘了,也该历练历练了。”
“你就带着珊儿,去一趟福建吧。”
“这个野丫头,在家里也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还成天和冲儿鬼混。”
“带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你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为父了。”
“珊儿跟着你,为父也放心。”
“哦对了爹,”任毅道,“你要小心劳德诺。”
“哦?”岳不群眼中精光不易察觉的一闪,“劳德诺怎么了?”
“没什么,”任毅道,“我和劳德诺不熟。”
“只不过,儿总觉得,劳德诺的行为举止充满了古怪。”
“哪里古怪儿也说不上来,但是就觉得他和令狐,大有他们不一样。”
“劳德诺就给我一种不是自己人的直觉。”
“这或许是我的错觉吧,希望是我多心了。”
“不,我儿,”岳不群道,“什么时候小心都是对的。”
“这件事,为父会处理的。”
“事不宜迟,明天一大早吃过饭,你就和珊儿出发吧。”
“好的爹,那孩儿就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