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乔木帮忙分烤羊肉,凤江也乐得清闲。
他坐在不远处,掏出书册,正在翻阅。
兄弟们吃粥的吃粥,吃蛇羹的吃蛇羹,吃羊肉的吃羊肉。
一口野菜粥,一口烤羊肉,再来一份蛇羹,在这逃亡的日子里,不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一只烤全羊终于分完,乔木侧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凤江,手中一块带着肉的羊骨头一抛,给他送去。
“吃。”
凤九儿往回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乔木给她三皇兄开小灶,可明明三皇兄事先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还有他身手敏捷,感受到有“暗器”过来,立即伸出掌,稳稳将羊骨头接过。
“谢了。”他看着乔木,微微勾了勾唇。
乔木蹙着眉,扫了他一眼,眼底依旧满满警告之色。
凤江却没理会,抓着羊骨头啃了一口,视线再次落回到书册上。
“九儿,给你留了一碗蛇羹。”剑一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谢。”凤九儿一脸愉悦地走了过去。
捧着一碗蛇羹,再端上一点野菜粥,凤九儿转身往战倾城过去。
有雪姑在照顾爹爹,她也放心了,希望爹爹别生气才好,她不容易啊!
吃完这一顿,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好好坐下来吃一顿,御惊风不在,她怎么也必须伺候好九皇叔。
不过想想,有她在的时候,也没御惊风什么事了。
饱吃一顿,几十人的队伍继续上路。
这回,走在最前沿的,除了凤江和乔木,还多了一个赵煜生。
一走进林子,乔木的脸色便开始苍白。
但,她扛着银枪,走在前头,并没什么人能发现她的异样。
“给。”走了一会儿,凤江回头递给乔木一个小布袋。
乔木一脸嫌弃地瞅了布袋一眼,不禁伸出手的捂住了鼻子。
“难怪我一直觉得有股难闻的味道,原来是在你身上散发出来。”
“这是什么?臭!”
乔木不是没看见凤江手背上的抓痕,可她并没当做一回事。
她不觉得凤江的事情,能与她扯上关系。
“我说过这林子的毒鼠数以万计,要是你不想让它们靠近,最好将这东西带在身上。”凤江低声道。
一听见“鼠”字,乔木便浑身发颤。
她伸手接过小布袋,哑声道:“我……要如何做?”
只要没有鼠,臭点,她也无所谓!
“绑在腰间便可,闻见味道,毒鼠不敢靠近你十步之内。”凤江丢下一句话,便收回视线,看着前方。
乔木将布袋系在腰间,跟上了男子的脚步。
“这究竟是何物?真有效果?”
“野猫粪。”凤江的声音传过。
“粪?”乔木低头看时,眼底依旧是满满的嫌弃。
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带着粪便上路?
“带着吧,至少等离开了黑地。”凤江侧头扫了一眼,“这东西可不好找,别随意丢弃。”
乔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视线不经意在凤江的手背上扫过。
“你的伤,不会是被野猫抓的吧?”看起来,伤口很像。
“无碍。”凤江随意抛出两个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乔木看着远去的背影,微愣了下,才继续举步。
“怎么一脸感动的模样?”跟上来的凤九儿,在乔木的脸上捕抓到她少有的神情。
“没什么。”乔木摇摇头,跟上凤江的脚步。
白天赶路不同于晚上,赵煜生在前头时不时洒下药粉,一路上并无阻碍。
穿过林子,再走了一个时辰的山涧路,终于来到凤江所说的密林前。
不做歇息,众人在服了解药之后,一同走进密林。
一路上的毒物比上午的林子多了不少,但,继续往前,并不算是难事。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走在最前面的凤江突然停下来脚步。
在赵煜生,乔木,凤九儿,战倾城慕牧等人之后,大家都似乎觉察到了异常。
在极短的时间内,整个队伍围在一起,站成一个战圈。
大家手中都拿着自己的武器,正准备作战。
突然,唰唰唰的声音响起,还有细细碎碎的声响。
就像,有一支微型,却又庞大的队伍正在靠近。
“九儿,是毒物,所有人小心!”凤江蹙了蹙眉,沉声道。
“是。”兄弟们慷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赶了这么久的路,是时候大战一场,可以说,除了一人,所有人都信心满满。
哪怕还有许许多多小东西的叫声,乔木还是忽视不了那吱吱吱的声音。
不一会儿,毒蛇,毒鼠,蝎子,蜘蛛等等,都成群结队往人群涌来,天上,还有黑压压的一大片蝙蝠在靠近。
“大家一定要小心,这都是毒物,虽都服了解药,可毒性暂时谁也预料不到。”凤九儿的声音响起。
“是。”兄弟们异口同声回应。
乔木和凤江的方向上,迎来了一大片的毒鼠。
毒鼠比一般的鼠个头要头,叫声也十分刺耳。
想起小时候半夜惊醒,眼前便是一只大腹便便的鼠,乔木的气息冷到极致。
那一夜之后,整个山寨之人,没人不知道大小姐惧怕鼠。
也因为这般,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这下年,乔木见鼠的机会不多。
今天早上,在外面林子的事情还触目惊心,没想到一转眼,再次遇见,而且队伍还如此庞大。
刀声,剑声响起,有些兄弟已经开始作战。
大家跟了战倾城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来不少,可与虫子间的战争,还是第一回。
在凤江准备出手之际,大掌突然被人握上。
他侧头看了一眼,哪怕是极其不喜欢与女子如此靠近,他也没有立即将人推开。
乔木僵愣地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星星泪光。
正常的乔木,怎么会主动去求助?更不会主动去握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之手?
现在的她,正处理极度畏惧中,只怕,自己做了什么,她也完全不知道。
根本不需要目视,只要听见声音,乔木都很害怕,特别害怕。
一只,也足够让她忘了自己,更别说是正在涌过来密密麻麻一大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