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廷拥抱着妻子,道:“大概是上天不忍心把你夺走吧,所以我找到了好心捐赠人。”
陆夫人原本想拒绝,但当她发现丈夫的眼睛红了时,涌到唇边的话咽回去了,笑着道:“那可这真幸运啊,那位好心人是谁?真的愿意给我吗?会不会……”
陆政廷握住了妻子在手,道:“你放心好了,对方是一个肾病患者,没有多少时间活着了,自愿捐献完好的心脏,我答应会赡养他的家人。”
陆夫人认真的说道:“一定要自愿的啊!我不想造孽了,我上辈子造孽太多,才会这辈子痛失女儿,下辈子我希望女儿还能回来。”
陆政廷沉默了一下,轻轻的拍着妻子的后背,“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对方是自愿的,我们明天就走。一切都有我。”
陆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罢,那我就再陪你走下去。”
等陆夫人睡着后,陆政廷转身离开了房间,却发现宣云菲就在门口等着,没走。
“干爹。”
陆政廷对这么个养女没有太多感情,脸色也冷了下来,道:“怎么还在这里?”
感受到对方言语里的冷漠,宣云菲用力咬着后槽牙,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道:“干爹,我很担心干妈的情况,她……还好吗?”
“不用担心,明天我们会出国一趟。”
“那我跟着去吧,也可以照顾干妈,而且我也是个医生,我……呕!”
宣云菲忽然涌上了一股恶心感,直接冲向了卫生间。
陆政廷见状,走过去,道:“身体不舒服?”
“啊,嗯,最近可能吃错了东西,肠胃炎。”
“那回去休息,不用过来这边了。”
“……是,我知道了。”
陆政廷转身就走了。
宣云菲看着干爹如此冷漠的样子,双手捏的紧紧的,眼神变得狠毒。
她受够了陆家夫妇的冷漠!
不论是陆夫人还是陆政廷,这对夫妻都是捂不热的白眼狼!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宣云菲离开了陆家后,给一个号码打了过去,道:“你确定我怀的是盛庭枭的孩子吗?”
“当然。一个足以改变你命运的孩子。”
“我已经按你说的给陆夫人的药上做了手脚,她的心脏撑不了多久了,除非更换心脏,否则根本没有可能活着。”
“很好。”
“盛庭枭那边我现在联络不上,你想想办法。”
“你在那里按兵不动,等我命令,不要生事,否则我能给你的,也能收回来。”
电话被挂断了,宣云菲气得想摔手机,心中还有些疑惑。
以往联系的时候,那个男人一贯慢条斯理,好似掌控了一切,从未出现过这样急躁的时候。
宣云菲很快联想到突然失联的盛庭枭,隐隐猜到了什么。
此刻,深夜,距离冰岛一个昼夜的距离,格里兰多港口,北欧最大港口之一,无数的货物从这里运往全世界。
走私的船只都是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卸货。
在昏暗的灯光下,进行着数不清的黑色交易,走私动物,毒,军火,人口贩卖,等等都是寻常,最近多了一条新的产业链——器官。
每年有无数的富豪得了绝症重病,需要更换器官,但要等自愿匹配太渺茫,便衍生出这样一条产业链。
还有专门的雇佣小队,专门全世界各地寻找匹配的人,用威胁绑架等手段带过来,拿取高价悬赏费。
恰巧,最近高居榜首的悬赏令就是陆政廷发出来的。
因为想给陆夫人配型成功实在太难,希望渺茫,陆政廷从一开始就没想到用正常手段获取,他直接从黑市发布了悬赏令,还有一系列数据要求。
金额高达三亿美元。
足以让无数雇佣小队铤而走险,花费巨大精力寻找合适的人。
而江晚之前的检查报告,就被泄露出去了。
此刻,好几个大箱子被推了下来。
“就这些了,按照约定的时间送去维多利亚医院进行手术吧!”
负责人开始在点名,对应不同箱子的不同资料,确定是谁买下了。
轮到那个做了标记的箱子时,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这都能找到?这单赚翻了吧!”
“这个记得看守好了,雇主还在赶来的路上,听说遇到了暴雨,飞机延班了,没那么快抵达这边,所以我们要看守好。”
“放心,这事交给我。”
箱子里的江晚浑身发冷,因为那些人终于说了英文,她也终于听懂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被绑架了!
万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糟糕的真相!
她要逃!
必须要逃!
冷静下来,别慌,一定可以找到机会的!
她不断的说服自己,手心却冒出了冷汗,脸色也惨白的厉害。
箱子被运上了货车,吭哧吭哧的往前开,开向未知的地方。
长时间狭窄空间关着,加上一路上不吃不喝,防止他们有三急,哪怕是江晚都快到达极限了。
终于,箱子打开了,新鲜的空气灌进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抬眼看见好几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正满脸惊艳的看着她。
还有人吹了声口哨,用英语下流的说道:“真漂亮的妞,还是个东方脸,反正都要死,不如先让我玩玩。”
说着,就朝着江晚伸出罪恶之手。
还未等江晚躲闪,一根棍子伸出,狠狠的打了手背。
男人痛的惨叫一声,缩回手。
“老大!”
那是一个身材强壮穿着背心,剃着寸头的男人,气势很强,一出现就镇住全场。
“别碰我的大宝贝,要是弄坏了,我把你弄死。”
小弟立刻求饶,“老大,我哪里敢!就是稍微摸摸而已!长得这么好,怪可惜的!”biquiu
寸头男转头认真的看了几眼,把江晚看的后背发毛,
“哟,还真的长得不错。”
这句话用的是中文。
江晚瞪大了眼睛。
“很惊讶?我喜欢那边的文化,所以经我手的华国人也不少啊!”
最后那句话成功让江晚透心凉。
寸头男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嘴巴裂得更开了,又说了句:“不过你的确是经我手最漂亮的那一个。”
她强行镇定下来,道:“也是最有钱的一个。”
寸头男愣了一下。
“谁要买我?我愿意花双倍的价格买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