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创口被清理了一遍,不再那么狰狞了,但也看着触目惊心。
盛庭枭看着伤口,眼神微沉。
“是她做的吗。”
江晚攥紧了手,“如果我说是呢?”
忽然下巴被掐住,抬起。
“你在怀疑什么。”
江晚的心狠狠一颤,涌到唇边的话,到底说了出口:“我是她的替身吗?”
盛庭枭气笑了,干脆弯腰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
“唔!”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看见他瞳孔里冒着怒火。
他吻的很用力,夺走了她的呼吸,不允许她逃脱。
一吻结束,她喘着气,靠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声音暗哑的厉害,带着几分怒气,还有几分无奈:“你都在想些什么?”
江晚抿了抿唇,唇瓣泛着水光,看得盛庭枭的眼眸加深了。
“我长得很像她。”
她不情不愿的蹦出这句话。
“就因为这样?”
她摇头,“还有你对她很特别。嗯,容忍度很高。”
这一次,盛庭枭沉默了。
他一沉默,她的心就往下坠,甚至想推开他,但手被握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
她追问。
她原本想说服自己,不要追究,不要询问,不要让自己难受。
但她还是忍不住了。
可他的沉默,实在伤人。
她一低头,就又被掐着下巴抬起来了,她生气了,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吃醋了。”
“我没有!”
“那是因为我欠了她的。”
江晚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年因为一些事,我连累她错失了机会,所以欠了她。”
“什么机会?”
“舞团首席选举那天,出了点意外。”
太过具体的事情,他没说。
但从他严肃的语气中,江晚隐约猜到当年的意外恐怕没那么简单,否则盛庭枭不至于做到这一步。
她抿了抿唇,道:“所以我今天不该打她。”
“不,你做的很好。”
“可是……”
“我的恩怨不会牵扯到你,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另外,我不会再给她伤害你的机会,当年的恩怨还够了。”
欠沐雪宁的那条命,他已经还了。
还剩下的两个要求,不过是因为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无关痛痒。
若是牵扯到江晚,那么他会毁约。
沐雪宁万万没想到,她一时兴起,却毁了自己最后的依靠。
江晚听到他的解释后,沉默了很久,尽管他解释了很多,可她心中,仍然有个解不开的心结。
她和沐雪宁长得那么像,也仅仅只是巧合吗?
盛庭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以后,我不会再碰机车。”
她错愕了,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做不到不顾一切。”
他有了羁绊和牵挂。
那种不顾一切,追求速度的刺激感,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这一场比赛,是他给自己最后的放纵。
他的眼神温柔的厉害,认真的看着她,低声道:“有了羁绊,会恐惧死亡。”
恐惧意外死了,她会怎么办?
会不会有人欺负她们母子三人?
会不会无法赎回原先他犯下的错?
会不会看见她的眼泪而后悔?
更重要的是,他舍不得。
一个车手一旦害怕死亡,就无法驰骋赛道。
江晚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方才的阴霾和烦躁,烟消云散。
她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那就不要死,好好活着。”
“好。”
回去的时候,江晚是一瘸一拐的。
盛庭枭原本想抱着她回去,但被她拒绝了。
她可不想被全庄园的人笑死!
她捧着那个漂亮的水晶机车,爱不释手。
看她喜欢的小模样,盛庭枭忍不住笑,忽然有些后悔之前拿到的那些奖杯都被他销毁了。
小铃铛和年年看见水晶机车时,恨不得捧着玩。
“哇!妈咪,好漂亮呀!”
江晚指了指盛庭枭:“是你们爹地赢来的。”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爹地好厉害!”
盛庭枭难得脸色不自然的撇过脸,耳朵尖有点红。
年年第一个注意到妈咪的姿势不对劲,大喊:“妈咪!你腿怎么了?”
江晚语气自然的撒谎:“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过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年年半信半疑,“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