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呵呵两声，都已经接不上这种孽畜的话头了。
奖励了吴大公子两个大脚板以后，满心郁闷的离开监房回到宾馆，看着呼吸已经基本平稳下来的唐小雨，心里的纠结才平静了一些。
在成都的时候，张献忠就已经在他的那些老部下的事情上搞的一头疱，现在在重庆看到的情况，可能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麻烦。
张献忠倒底还是一个讲感情的人类，对于以前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可能会下不去手，这也是正常的感情，但是对其它人不公平。
如果好处理，他也不至于那么长时间都没处理好。
但是如果一直都处理不好，甚至都可能会影响到大西以后的发展，会影响到大家对大西的信任。
当然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宣布张献忠下野，然后把那些有问题的老兵一古脑袋的处理完，杀一批，关一批，问题马上就会得到解决。
但是这问题今天是落在了张献忠的脑袋上，自己这样处理好像还可以下手。要是日后自己的那些老兄弟们也和张献忠的这些兄弟伙一样，也恃宠生娇的时候，自己可以怎么办？也一杀了之？或者放任不管？
任何朝代最后出问题，其实不都是出在同样的问题上么？
就算打着家里起义的大明朝，到了后期，那些勋贵们慢慢形成特权阶层，与无孔不入的儒家士子们结合到一起，完全形成了与皇权对立的特权阶层，无视皇家的利益，更无视百姓的利益，最后把大明蛀成千疮百孔，轰然倒塌。
自己难道也要重复这样的老路？而且现在自己明明已经都看到了这是一条不归路，仍然眼睁睁的看着大西往深渊里滑去而手足无措毫无办法么？
如果没有彻底的解决办法，不要说什么教育，什么开民智，那些特权者有的是办法让所有的制度最有都沦为他们手里的工具。
就算二十一世纪，这个问题其实都没有得到解决。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特权在什么地方不存在？
二十一世纪肉卷的源头，不正是因为特权阶层的存在么？
江小鱼相信，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手底下的那些兄弟们，一定会老老实实听话，规规矩矩做事情，但是万一哪天自己不在了，兄弟们的后人也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不可能！
自己可以活多久？再活个八十年一百年顶天了。而且自己还规定了到六十岁最多六十五岁就要退休的制度，自己的接班人又能不能完全执行自己的制度，而且还能像自己一样，有对下属绝对的威慑力？
心事重重的睡下，翻了一夜都睡不着，天还没有大亮就干脆起床，计划因为唐小雨被掳掠肯定需要调整，让她好好休息两天再说了吧。
刚刚走出房门，就看到可能一夜没睡觉等候在门外的方文清的秘书，明显像是有事向自己汇报。
江小鱼问他：“有事情么？”
陈升（方文清秘书）为难的回答：“确实有事情。就是，就是昨天晚上，吴东汉死了。。。。。。”
江小鱼对吴东汉之死肯定有思想准备，并没有觉得很意外，他认为肯定是吴俊干的好事。
陈升嗫嗫喏喏的继续：“他的儿子也死在监房里了......\\\"
嗯？以那个孽障的性格，贪生怕死到了极点，他还会自杀不成？
江小鱼奇怪的问陈升：”吴俊是自杀的？“
陈升抬头：”肯定不是！因为吴俊致命伤是背部贯穿到前胸的刀口，绝对不可能是自杀造成的，还有就是全身很多被虐杀的印记，仿佛被千刀万剐了一样。其实，其实吴东汉的死因和他儿子差不多。”
江小鱼眉头皱起：“属于不明原因的离奇死亡？”
陈升：“对！方市长和公安局长已经把现场全部封锁起来，而且正在一起做现场所有人员的甄别，派我过来通知少爷的。”
江小鱼火大：“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就叫我一声？”
陈升：“我怕少爷没休息好。”
江小鱼赶快往监房里走，一边埋怨：“你这简直是不晓得轻重缓急！”
刚刚走进监房里看到吴俊和吴东汉，江小鱼甚至觉得这简直就不是人可以做到的虐杀了。
两人全身绝对找不出一块皮肤，全部都给剐的干干净净，而且像大腿，屁股和胸口的那些肌肉比较多的地方，都已经把肉全部剐光以后，都已经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了。
眼睛因为没有眼皮包裹，再加上可能让人把眼底的肌肉挖掉了，两颗眼球都掉出眼眶挂在血肉模糊的脸上。
要是不是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仅凭现场一眼看到的景象，绝对认不出这就是吴家父子二人。
凶手的心理素质非常过硬呀！能将人一刀一刀剐成这样，而且现场看起来血液并不多，这可是一个高手！
凌迟处死！
走到方文清他们的甄别现场，把方文清和公安局长林方军叫出来，问他们：“重庆有没有以前会凌迟的刽子手？或者公安局里现在有没有这样的手艺人？”
林方军摇头：“我们现在的刑罚里面，并没有凌迟处死，所以我们也不需要有会凌迟的刽子手。而且我们公安局基本都没有以前的刑罚系统 的老人，都是一些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们。再有，这种手艺，我看大明最厉害的最顶级的刽子手也达不到这水平。”
江小鱼倒是不懂，问他：“为什么？”
林方军回答说：“会凌迟的刽子手，需要人犯配合，而且他们的工具也是特制的，剐一来的每一片肉都特别薄，而且都会挑选血管少的地方下刀，我看过吴家父子，他们两个人尸体上的每一处刀口都很锋利，而且每一刀并不属于那种细心挑选的结果，只是觉得好像是刀子特别锋利，而且刀子好像会封锁血管似的，血管就算直接切断了也没有发生大出血的情况。”
刚刚江小鱼只是简单看了两眼，并没有林方军看的那么仔细，听到林局长如此说，仔细回想，再想起刚刚看到的一些细节，果然如局长大人所言。
但是在这个年代，有什么刀子会有激光刀的效果？
再说了，自己都没有激光刀，这样的效果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代的好不好？
江小鱼心里快速搜索着，会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个结果的时候，突然一怔。
他转身看着两人：“你们先忙着，我想起来我有些事情，今天还需要处理一下。我一会再过来。”
说完都不等两人打招呼，急忙就跑回宾馆里去了。
冲进房间里，唐小雨已经起床，正在沙发上等他。
江小鱼看着唐小雨的样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小雨起身过来，抱住江小鱼：“你怀疑是我下的手吧？”
江小鱼呆呆笑了起来：“那他们不是罪有应得了么？”
他只是想不通，以唐小雨的身手，怎么可能做的那么高超而已。
唐小雨松开江小鱼：“你真以为是我下的手？”
江小鱼迟疑的问她：“难道不是？那些刀口出血不多，能达到这种效果，我觉得只有水母可能会有吧？”
唐小雨笑起来：“你猜对了！真是水母做的。但是并不是我指使的。”
江小鱼自己也有一把水母，但是自己的这把水母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从来不敢有什么妖蛾子。怎么唐小雨的水母居然敢自己出去杀人？
拉着唐小雨坐下：“小雨你慢慢说说，是怎么回事情？”
唐小雨：“我的那把水母，已经进化成了有智慧的生命体了！”
江小鱼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他自己的水母也差不多给他感觉，已经不只是简单的一把刀而已，人刀之间是完全可以沟通的。
唐小雨知道他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我的水母，已经完全变成了人一样，而且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停顿了一下：“但是我知道她做的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藏到哪里去了。应该是害怕你处罚她？”
江小鱼：哈！我真有本事！我可以处理一把妖变的刀！
唐小雨：“她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女人的原因，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可能要注意一下，别你的那把到时候也变成人跑掉了，那不更麻烦了么？”
江小鱼从体内拿出水母，握在手里：“呵呵，你说你会变成人么？还是你们两把水母本来就是人，只不过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成了两把刀？”
从水母里传过来精神波动，因为握在江小鱼的手里，唐小雨并不知道，但是江小鱼真的惊奇到了：“嗯？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剑不是刀？好吧，你就是剑人！但是你老婆为什么......你老婆？你老婆？！好叨！你老婆怎么会不和你同步就成了人，难后她为什么会自己一个剑人跑掉？不管你的了么？你可以帮我去找？别不是玩什么肉包子打狗的游戏吧？”
过了一会，江小鱼真松开了握剑的手，看着水母在空中飘浮着，调转着方向，然后倏尔一声就消失了。
唐小雨感觉不到水母在对江小鱼说什么话，但是他是看的到水母存在的。
他问江小鱼：“你怎么把水母给放跑了？”
江小鱼问她：“如果我们两个人让其它的种族抓捕了，你有机会跑掉以后，会不会自己一个人跑掉不管我？”
唐小雨都完全不用思考的：“我不会！但是我如果有更好的机会，有更大的把握，我会选择更好的机会！”
江小鱼：“说劈叉了！我是说，就像我们一样，我们如果让人抓捕以后，肯定也会觉得心里好过的。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么！所以君子有成人之美，就算他们真的跑掉不回来，那就跑掉不回来了吧！我也不过由已及人而已。”
唐小雨倒是眯起眼睛倒在江小鱼怀里：“想想他们两个，无忧无虑的可以游遍天下，任何地方都可以去得，也还真是挺好的哈！”
江小鱼虽然不知道详细的原因，但是打赌水母绝对做不到唐小鱼说的那样天下自由行，不然那么多年早做什么去了？而且怎么可能那么老老实实在自己的肚子里呆那么久？或者早把自己一剑捅死，逍遥快活去了。一定有什么限制，只是自己和唐小雨不知道而已。
江小鱼问唐小鱼：“吴家父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唐小雨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水母已经把事情都大致给我表达过了。”
江小鱼：“他们死的还是太轻松了！敢掳掠我的夫人，不让他们炮决三天都算他们生的周正！”
唐小雨：“我可不是你的夫人，我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如夫人。虽然外边没有人会讲究那么多，但是你我自己没有必要坏了规矩。大姐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更高尊重大姐，尤其在背着她的时候更是要尊重她。”
江小鱼呵呵笑起来：“对对对，尊重你大姐！在我心里，你和她的地位一样。但是苏紫曦先进门，所以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心里也挺高兴的。”
唐小雨笑起来：“如果不是大姐格外开恩，我怎么可能做的了你的如夫人？等我生下子女，我想第一胎我自己带，但是第二胎我一定让他们过继给大姐。反正我年轻，我还可以再生，大姐不能生育了，我把二胎过继给她，她也不至于那么遗憾。”
江小鱼正要准备mua一口的时候，从窗外什么影子一下子漂进房间，然后再定睛看时，却是自己的那把水母，旁边却是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妹子。只不过除了脚上有鞋子，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唐小雨拉着妹子去穿衣服，江小鱼握住水母问：“那么快她就跟你回来了？”
水母好像在害羞，或者在羞愧：“再不回来，她可能就会死了！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