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愚钝,不知如何言。”
宰相若有所思:“云儿但说无妨,爹爹又不会吃了你。”
“阿云以为可以让三妹妹去大展身手,这样旁人就会知道宰相府有两位才女了,阿云相信三妹妹有这个实力。”
“雪儿也是这么和爹爹说的,如今云儿也这般说,这该如何是好呢?”宰相扶额,摆出头疼的样子,接着眯了眯眼睛,“有时候可不能太过于谦让呢。”
“阿云懂了,阿云愿意赴百花会。”许织云勾了勾唇,行了个礼,“那阿云先行告退。”
待许织云出门后,宰相轻咳了两声,屏风后面走出一个黑衣男子,黑色面纱遮面,看不清其真容。
“百花大会,知道该怎么办吧?”宰相阴沉着脸,缓缓道。
男子没有回答,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记得处理干净些,别让我出来收拾烂摊子。”
“遵命。”面纱后的嘴角勾出诡异的弧度,牙齿上隐隐还有未干的血迹。
“渣爹要杀我。”回到屋后,关上了门,伏在麻雀子耳朵低语。
“什么?宰相要杀云云子?真的假的?”
“嘘!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拍了一下麻雀子的脑袋,使了个眼色。
声音低了不少:“哦,好。”
“虽然本姑娘仙法不高,但是对于凡人足够了,我……”
话未说完,一阵眩晕感袭来,使劲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事物才变得清晰。
“怎么了?怎么了?你身体舒服吗?”见许织云皱着眉,扶着额头,赶忙上前搀扶。
“有人用仙法破了我的偷听阵法,偷听阵法与我的神经相连,所以破了之后我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这个人的法力远在我之上,应该和常修那纨绔的实力不相上下。”
“常修是哪个?咦,他还是个纨绔吗?他是不是经常来骚扰你呀?要是你嫌弃他烦的话,麻雀子来帮你教训他!”
喂喂喂,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有个强敌啊!
许织云脑袋上落下三根黑线,这个麻雀子总是找不到重点。
罢了,抓不到重点说明想的不复杂,这样无忧无虑的也挺好。
“走吧,去集市。那袋银子暂且先放你那保管吧,记得别弄丢了,少了我拿你试问。”
“知道了昂,小、财、迷。”
“小财迷”三个字是一字一顿说的,而且每个音拉的很长。
被喊“小财迷”也不恼,因为本身就是个喜欢钱财之人,而且这个称呼还蛮好听的。
午时,烈日当空。
虽是寒冬,但这太阳却似炽热的火球,把大地烤的滚烫。
几片叶许是受不了这份炎热,不自觉地卷了起来。
“这人间还真是奇怪,明明是冬天,怎么还这么热?”麻雀子不禁吐槽起来,双手摊开,指头并拢,在脸旁上下扇着,宛若扇子。
“可能是所在位置不同。”
“你讲那么深奥干什么?搞得你好像考试能考满分似的。”
“哈哈哈,浅浅装一下。”
“……”装,没想到你是这样回答的,还以为你背着本麻雀子偷偷内卷了呢!
“让开,快让开,马受惊了。”忽然,一辆马车朝着许织云和麻雀子她们冲了过来,马夫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许织云“啧”了声,一把推开愣在原地的麻雀子,瞅准时间,翻身上马,勒紧了缰绳。
摸了摸大黑马的马嘴,旁人看不见的白色微光包围住了马,马儿的眼神恢复了清明,用脑袋亲昵地蹭着许织云的手。
“好!”马夫鼓起掌来,“多谢女侠出手相助,我替我们家公子谢过女侠了。”
下马,拱手作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用多谢。”
真的好有女侠风范。
马夫心中感叹。
“那没什么事本姑娘就先走了。”
“咳咳咳……等下。”
咳嗽,好生剧烈。
声音,好生虚弱。
怎么感觉这种咳嗽有点熟悉?
哦,想起来了,她也曾装过病秧子绿茶人设,不过最近搬入好大姐的屋子后吃的好穿的好,身子一下子就变好了,装病弱就没有必要了。
但他这个咳嗽,不想演的。
珠帘微微晃动,浅蓝色的袖子与白靴子伸了出来。
“公子慢一点。”见自家公子要下马车,马夫不敢怠慢,赶忙去扶。
“我没事,咳咳咳……”
一大口血吐了出来,马夫从衣服袖子里掏出白色的帕子,擦去了自家公子嘴角的血。
“要不你还是去马车里歇着吧。”脸色苍白的像一张宣纸,没有一点血色,身子看起来也跟宣纸一样单薄,好像风儿轻轻一刮就会倒下去。
这哪是没事啊?分明就是有事!
“不用。”公子摆了摆手,“姑娘救命之人在下无以回报……”
“不用回报,不用回报。”
“请姑娘到在下家中喝杯茶,算是感谢,可否?”
免费的茶水不要白不要,当然得喝。
“这……”
故作迟疑。
“姑娘不要犹豫了……”
“云云子,那边有糖葫芦卖哎,我要吃。”麻雀子扎到他嘴,打断了公子的话。
“你等下。”
“不行,我就要吃。”
“你晚点吃行不行?”
麻雀子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现在立刻马上!”
“行吧。”许织云答应下来,看向公子,“抱歉,我的贴身丫鬟想吃糖葫芦,我陪她去买,下次有机会,一定去公子府上喝茶。”
“其实,在下可以等姑娘买完……”
“不用,不用,不用。这次算了,下次一定。”
呵,谁不知道这个麻雀精喜欢精挑细选,以前陪她在逢裳阁逛了两个多时辰,结果最后就买了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墨绿色齐胸襦裙。
陪她买东西,就是找罪受!
所以,喝茶肯定来不及了,因为后面还要赴簪花会,也称百花大会。
“好吧。”公子看上去有点不开心。
“那我们先走了,不知名的公子拜拜。”
“再见。”许织云和麻雀子没注意到的是,说这句话的声音明显没之前那么虚弱了。
“我们也走吧。”公子上了马车,随后从嘴里吐出一包咬碎的血袋,扭了扭脖子,“差一点就成功了,都是那个丫鬟坏了事。传令下去,让邪龙教那帮人做掉那个该死的丫鬟!”
马夫点头:“是,大人。”
点燃了一小节烟火,火花升空,两边屋檐上出现了诸多黑衣蒙面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