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之下,夜色深沉之处,叶安从一旁而来,那边一个屋子烛光未熄。
“咣咣咣”
“进来”
看着现在眼前的叶安,他就知道白天的谎言瞒不住别人。
“公子,叶安有一事不明。”
刘禅直视对方的眼睛,在他的注视下并没有躲闪。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所问何事。”
他顿了一下,略加思索,还是继续说道。
“此地剩余之人皆是老弱妇孺,劳而无力,商而无财,能够熬下去已经是奇迹了。”
“公子,您可以救他们的对吧!这个地方是皇叔的地方,他们也是你们的百姓。”
刘禅久久无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许他内心也在询问自己。
“大哥,我不想骗你,除非天下太平,青年还乡,不然此事永远不会停止,人如草芥,命如蝼蚁。”
叶安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脸上滑落,手指微微颤动。
“大哥为何如此悲痛,此地莫非与大哥有所关系。”
叶安摆了摆手,表示不是。
“我与此地没有关系,只是想起了我的老家。”
刘禅好奇的问道:“大哥的老家。”
“嗯,我出生的时候黄巾军爆发,各地流民纷纷响应,一时达到百万之众。”
叶安叹了一口气,平静了下内心。
“他们不仅攻击官兵,还打劫普通百姓,更多的是拿出家中存粮捐献给大贤良师。”
“待年轻人流亡他地时,剩下的老幼病残没有吃的,最后会发生什么事你应该能猜到。”
刘禅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被震惊,会发生什么呢,最惨的事莫过于同类相食,就算如此,最后也活不了多少,瘟疫会成为他们的掘墓者。
“公子,叶安没读过书,是个武夫,请问这天下还有太平的一日吗?”
刘禅继续沉默,所有人都明白历史就是分分合合,失去的只是人,他答不出。
因为这次乱世会历经数百年不会结束,华夏遭受了有史以来最为惨痛的一次浩劫,这些他不敢说,却沉重的压在了他的心上。
“大哥,谁也不知何时会结束,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叶安擦了擦眼睛,失笑的看着刘禅,“公子勿怪,我怎么糊涂了,您才五岁,竟然问您这个问题。”
“不过公子说的对,让我们一起努力实现它吧!”
等叶安走远,刘禅才上了床,盖上被子,像往常一样睁着眼睛看向上空。
他很矛盾,一方面他非常想要改变这个民族未来的苦难,早早结束战乱。
另一方面他却安于现状,只要安分守己,以后就是蜀汉皇帝,最惨也会是安乐郡公,衣食无忧。
那次噩梦虽然让他下定了决心,但他不是小说中的人物,杀伐果断,足智多谋,他唯一的优点就是务实。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想,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这个季节的早上已经有点冷了,看着桌上的碗,三人好奇的问县长,“朝食要先喝水吗?”
祝连吞吞吐吐的开口,“这不是水,这是粥啊!”
“祝连啊!条件所限,咱不分案也就算了,这明明是一碗清水,怎么能说是一碗粥呢?”
“公子有所不知,本县所存之粮只够一天一顿昼食,其他时候自己寻吃食。”
刘禅无奈,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水,打了个嗝,暂时没有饥饿感了。
“公子,您吃完后可以在府衙休息,外面不安全,还是不要出去了。”
“外面都是老弱妇孺,还有什么不安全的,祝县长是怕我们出去看到什么吧!”
祝连也不恼怒,连忙把昨晚的事讲给刘禅。
“天明时有人发现有人被杀,尸体在城内一巷子里,死者衣物丢失。”
“现场封锁了吗?”
“已经派人去现场了,仵作也过去了。”
“我们也去看看”刘禅见过很多死尸,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叶安和贺丰也想去看看,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呆着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拒祝连讲述,那条巷子非常偏僻,平时无人过去,也不知何人所为。
刘禅等人第一反应就是前日驾马车的人,那人身手不凡,在叶安三人围攻下,只是受伤,仍然逃走,杀害一平民,简直轻而易举。
到了现场,都没有想象中的有人围观,一个席子盖着的尸体在靠着墙的地方。
一个穿着陈旧的老头在围着尸体检查。
嘴里念着检查的结果,“死者刀口细微,从脖子一刀毙命,无一例外,喉骨破碎,杀人者应该会武。
祝连嘴里接上,“本城之人还没有如此实力,昨晚周边住户也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县长,也许今日开城门时凶手已经离开了,赶紧令人追捕啊!。”
祝连听了这话,面露不愠,此县虽是小县,自己也是一县之长,莫名被人插话。
他看了说这话的贺丰一眼,并没有按照他说得来,而是令人传了守城的一人前来。
“李队长,今日开城门之时可否有可疑之人离开。”
看着前面的几人,李姓队友思索片刻,确定没看见什么可疑之人离开。
“大人,今日来往的都是本地之人,并无他人。”
刘禅也觉得贺丰冒失了,自己等人本就是旁观,在此事上面,祝连定有自己做事的方法,他人不应该随意打断。
不过看祝连神色,并不在意,他是一个聪明人,从昨日并无质疑自己身份就可以看出他的果断。
刘禅开口,“祝县长,也许我知道一些情况。”
祝连听了却并无刚才不满,而是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这就是说话之人身份不同的原因。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我怀疑凶手就是绑架我离开荆州的那群人。”
“此话何解”
“据我猜测,那人定是蜀地之主益州牧刘璋的探子,阿翁正在蜀中助其防守,此人生性多疑,想要以我为质要挟阿翁。”
“多亏三位哥哥相助,才没让得逞,那探子也重伤逃脱,如此看来,此地就他一人,并无其他同伙。”
祝连听了,即刻令人封锁城门,组织人手从城内排查。
刘禅却反对这个提议,本县如今之人不多,唯有引蛇出洞。
城内严查,城门内紧外松,以自己为诱饵,引出对方。